秋冬的白昼非常短暂,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夜幕已经降临, 南城灯红酒绿。

安如故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今天南城阴气极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和之前中元节的阴气浓度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城市游**的鬼怪变得极多, 容易滋生混乱, 她这个地府合同工的任务本上刷了好几个维持治安的工作。

她忌惮幽都, 不愿灵魂出窍,所以晚上独自离开道观, 在城市游**。

她有阴阳眼, 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 而且还会招魂,其实不太需要灵魂出窍, 即可完成任务。

比如之前刷了几个勾魂的任务, 她直接把魂魄招到道观来, 超度到了地底下。

“啊啊啊啊啊。”

这时, 远处传来一阵男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安如故朝那里走去,入目的是一辆私家车。

一个男人连滚带爬地从私家车上跑了下来, 一边跑一边大声尖叫:“不要杀我, 求求你了。救命救命救命, 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他跑得极快, 眨眼之间, 已经跑进了远处的巷子里。

安如故定睛一看, 眸光寒光熠熠, 那辆看似非常寻常的黑色车辆居然萦绕着这么多的阴气!

她索性打开阴阳眼,黑色的眼珠外圈浮现淡淡的灰雾,朦朦胧胧,映照出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黑色车辆身上的颜色褪去,金属色的光泽渐渐消失,而且越来越小,赫然是一辆纸车!

这男子真的撞鬼了。

她抬手掐诀,身后浮现金光飞剑,金光煌煌,右手微抬,往前一挥,朝着纸车飞去。

结果这时,驾驶座的车窗中突然探出一个头。

司机朝着男子离开的方向又气又急地大喊:“你烧了我的车,又不付钱,你大爷的,没见过你这么没素质的人,无语!”

他话音刚落,头一百八十度转弯看向车辆的后座。

后座坐垫被烫出一个小洞,正冒着袅袅白烟,火焰还在朝着周围蔓延。

司机连忙用嘴呼呼直吹,丝丝阴气朝着火焰之处飞去,直直吹了好半天,火焰才渐渐变小,逐渐熄灭。

然而坐垫被烧出了个两个人屁股的大洞,空气中弥漫着灰烬的味道。

司机转过头来,悲痛不已,狠狠地拍了一把方向盘,长长地抽噎一声:“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呀,今天赚的钱还不够我修车!”

下一秒,他的哭泣声哽住,瞳孔瞪大,不知何时,自己的纸车居然被金色的飞剑包围了。

飞剑闪着刺目的金光,几乎将附近照得亮如白昼,乃是一切阴物的天敌。

司机鬼:“???”

他两股战战,瑟瑟发抖,面前来了一位穿着白色风衣的女子。

——自己居然碰上了玄门人士。

他连忙打开门,朝着对方点头哈腰,认怂的速度快极了:“大师饶命,你别误会,我没害人啊,只是来上面开车赚点钱,补贴下家用。”

“怎么回事?”

他生怕安如故一抬手就是一把飞剑,让自己灰飞烟灭,立马竹筒倒豆子似的撇清嫌疑:“我让他不要在车上抽烟,那个男的非要抽,还想用坐垫摁灭烟头,但车是个纸车啊,又不是皮的,直接被他点着了。”

他移开目光,有些心虚:“我一时生气,头就一百八十度转过去瞪他了。”

他说完之后,连忙摆手,以示自己的无辜,声音带着丝丝委屈:“他烧了我的车,还吃霸王餐,我也很难的啦。”

安如故:“……”

她垂眸看向面前满脸畏惧之色的司机鬼,见他身上没有血债,面色稍稍放松。

“你怎么上来的?”

鬼魂从地府上来有不少原因,比如头七回魂,又或者鬼节的时候上来玩。

而他不是最近才死的,鬼节也早过了。

司机鬼见状,立刻说道:“我是跟着青山鬼王上来的。”

“青山鬼王?”

司机点了点头,老实回答:“对,他是地府很厉害的鬼王呢,我们平时侍奉他。今天他有事带着我们一起上来。我老婆想买新款手机看直播,但手头太紧了,所以我偷偷从大部队跑出来开车,想赚点钱……”

安如故闻言拧起眉头,事出无常必有妖。

“你知道那个鬼王在哪吗?”

司机鬼摇了摇头:“鬼王大人的行踪,哪容得了我们窥视。”

“行。”

安如故右手招了招,围绕纸车的金光飞剑瞬间飞回,没入右手,消失不见。

司机见状高兴不已,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感谢道:“大师好人一生平安!”

“别让我见到你惊扰活人了,不然不会饶了你。”

司机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大师再见,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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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临大赦,站起身来,回到车上,车辆应声而动,逐渐远去。

安如故抬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符,符咒成型之后,化为白色虚影,朝着纸车飞去。

这是虚空画符之术,没有朱砂黄纸,只需要心中有符,便可向鬼神借力。只有符功大成者,才能使出。

她收回手,眼眸划过暗色。

小小的南城居然来了一位鬼王,司机倒是个线索,适合用来钓鱼。

那边一有异动,她就能察觉到不对。

..............

南城某处实验室

实验室中央摆着巨大的玻璃器皿。

钱蔚来愣了半晌,走到面前,入目的是一颗红色的物体。

物体外形像桃子,大小和成年人的拳头相似。布满血管,一下一下地跳动着,一会收缩,一会隆起。

赫然是一颗通红的、正在跳动的心脏。

他回首看着陌生女人,好奇地问:“你不是让我来拿蛊虫吗,给我看个心脏干什么?”

女人看上去最多四十岁,皮肤很白,白得诡异,眼眶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面色非常疲惫。

她推了推眼镜,声音像摩擦砂纸一样干哑:“我是想和你说一下,虫鸟心蛊的注意事项。”

她带好手套,拿出一只干净的玻璃试管,凑到玻璃器皿面前,把试管探进去。

刹那间,根根红色细丝从内部穿破心脏,交缠在一起,涌入玻璃试管。

蛊婆见收得差不多了,于是收回手,用盖子将试管盖好。

她将试管倾斜,里面的红色细丝在透明的玻璃试管中像蛇一样缠绕和蜿蜒。

钱蔚来瞳孔微缩,胳膊上起鸡皮疙瘩,总感觉这东西好像有生命一样,诡异得很。

他下意识说道:“这就是蛊虫?怎么长这个鬼样子?”

蛊婆见他诋毁自己养的蛊虫,皱起眉头,眼里闪过寒光,态度冷冰冰:“你说话放尊重点,这可是我费尽心力养出来的宝贝。”

钱蔚来被她这么一看,感觉浑身发凉。

他们组织成员经常阴人,擅长邪术,比如方若水会厌胜之术,但给他的恐惧感完全没有蛊婆强。

毕竟厌胜之术到底是木工所用,镇物也就是棺材等等,哪像蛊婆成天和虫子为伴?

他觉得蛊婆和之前被条子抓到的养尸人不相上下,并列第一,大写的恶心。

钱蔚来脸色白了白,违心地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的虫子这么厉害,实力可比外表重要多了。”

蛊婆闻言,面色稍稍缓和,将手里的试管递给钱蔚来,等他接过之后,说道:“我们下蛊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饭菜,效果最快最好,也最不容易被发现……”

钱蔚来摇头说道:“不行,我本来就是悄悄潜入,下进饭菜的难度太高了,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有。”蛊婆说道:“第二种是通过服饰。你到时候将试管打开,把里面的蛊虫倒到她身上,蛊虫闻到血肉的味道之后,会本能爬到皮肤上,接着钻入皮肤,随后钻入心脏,就算成功了。”

钱蔚来眼睛亮了亮:“这倒是挺方便的。”

他只需要趁她不备,把里面的蛊虫抖到她身上即可。

“没这么简单。”

蛊婆抬起手,将手上的手套示意给对方看,语气凉薄:“这个蛊虫没有事先吸过对方的血,所以没办法认主。换成是谁,它都会吞噬他的血肉。”

“你记得,一定要带好手套,不要将自己的皮肤暴露给蛊虫。”

钱蔚来吞了吞口水,感觉手上的试管隐隐发烫,抱怨地说:“这蛊虫也太危险了,万一把我搭进去怎么办?”

“危险总是和机遇并存。”

蛊婆推了推眼镜,迈开脚步,走到玻璃器皿面前,看着中间跳动的心脏:“虫鸟心蛊极其难得,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一旦失手,我不会给你解,你自己领罚吧。”

钱蔚来的面色逐渐变得慎重,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为什么不能取第二次?难道是只养出来了这么多?”

蛊婆勾起嘴角,笑容诡异,眼神死死盯着面前跳动的心脏,声音嘶哑无比:“当然不是。只不过,再给你多一点的话,他就承受不住了。”

它?

钱蔚来下意识问道:“你是说这颗心脏?”

他思索半天,有些恍然。

他最近在生物课上学过寄生。蛊虫很像一种寄生物,寄生在心脏之中。这颗心脏之所以能跳动,恐怕就是因为蛊虫的存在。

蛊婆但笑不语,良久过后,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去忙你的吧。”

钱蔚来见她不想说,心中不屑,他还不想知道呢。

他旋即转身离开实验室,留下蛊婆和那颗跳动的心脏。

............

离开实验室之后,钱蔚来马不停蹄地乘车前往出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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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那个出云观应该已经歇业,不知道睡了没有?

如果睡了的话,他更好得手了。没睡的话,他也不怕,他已经全副武装,做好了准备。

钱蔚来的指腹摩挲着虫鸟心蛊和符咒,眼里闪过兴奋之色。

不多时,他来到出云观面前,小小的道观和白天的时候截然相反,被无尽的黑夜所笼罩,看上去阴森森的,只有一个房间隐隐透着灯光。

他以为那个灯光所在之处就是目标所在地,于是悄无声息地潜入道观,步伐像猫一样,声音小到令人发指。

他悄悄靠近透着亮光的窗户,视线向内探过去,左手握着符咒,右手握着虫鸟心蛊,准备下一秒,便将符咒撒出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等他定睛一看,一个女子坐在电脑桌面前,戴着耳机,手像起舞一样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击,电脑上的人物将对方阵营的人杀得片甲不留。

她好像还不觉得高兴,对着话筒破口大骂:“你玩这么菜,还好意思骂你姐,我在键盘上撒把米,鸡都玩得比你好。我看你就是没事欠抽,再逼逼赖赖老子就顺着网线过去找你,你信不信?”

钱蔚来:“……”

一个女鬼居然玩游戏?

而且这游戏他还玩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碰见过这个女鬼,真是晦气。

他见这个房里只有女鬼,便移开眼神,步伐轻灵,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一点亮光都没有,恐怕人已经睡了。

他推开门之后,入目的赫然是一个小型的黑色棺材。

他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眼前一亮。安如故之前从中作梗,导致他们失去了未来的不化骨,简直是巨大的损失。

他忍不住走到黑色棺材旁边,双手摸着棺材的缝隙,使出力气,将棺材板掀开。

一具睁着眼睛的小僵尸映入眼帘。

他眼中划过一丝惊喜,将她带回去的话,一定能得到父亲的赏识。

养尸人在被条子抓到之前,和他说过,这个小僵尸意识非常混沌,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并没有攻击力,很容易控制。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便这么做了,抬手抓住小僵尸的衣领,一把将她从棺材里拖了出来。

女孩轻飘飘的,对他这个年轻力壮的人来说,几乎没有重量。

她没有被控制的双腿撞到黑色棺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同时,一阵叮当的脆响传来。

钱蔚来应声看去,一个东西掉到棺材里面,咕噜咕噜地来回滚着,房间太黑,看不清是什么。

他没当回事,牢牢攥着小僵尸的衣领,像抓着洋娃娃一样,将她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钱蔚来翻找着自己画的符咒,找出一张黄色定身符,贴在小僵尸的额头。

他平时很鲁莽,但该细心的时候很细心,这个定身符能量强大,即使对方发狂,也翻不起来风浪。

他笑了笑,低声说道:“等到时候把蛊下完了,就带你走。”

随后,他转过身去,正准备迈步离开,寻找目标所在的房间。

然而这时,一阵嗬嗬嗬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人正在清嗓子。

整个南城的阴气剧烈涌动,朝着出云观涌来,四面八方的阴气犹如实质,汇入小小的房间中。

南城城隍爷见状大骇:“小小南城,居然有此等邪祟降世!”

钱蔚来怔了怔,隐隐感觉有些不妙,骤然回过头去,就见到一个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孩。

她穿着粉色的百褶裙,原本没有焦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草原狮子看到斑马一样隐约泛着绿光。

她微微张嘴,嘴里发出拉动破旧风箱的嗬嗬嗬的声音,好像失去了语言功能,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语言功能。

她嘴唇上下开合,肉嘟嘟的脸上带着丝丝疑惑:“……哥哥,你把她给我的糖弄到哪里去了?”

她原本可怖的声音逐渐变得稚嫩软糯,听在耳里却像是阎王的催命符。

钱蔚来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绷紧。

靠,他们不是说这个僵尸距离不化骨还有一段距离吗?

怎么自己刚来,人家就晋级了?

养尸人明明说僵尸晋级非常难啊!

他在口袋中翻找半天,掏出一张火符,稍稍安心,火克制一切邪物。

结果这时,小僵尸见他不回答,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定身符咒,在对方目眦欲裂的目光中,直接将它撕了下来。

动作无比轻松,好像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如同吃个饭喝个水一样简单。

她神色自若,声音有点委屈:“你是不是把她给我的糖抢走了?”

钱蔚来见她神色如常地撕下符咒,眼前发黑。

定身符咒和火符全是他画的,等级差不多。她能轻易撕下来定身符咒,说明火符对她也起不到太大的效果。

他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不像是在看小女孩,更像是在看一只恐怖的野兽:“我没拿你的东西,你是不是丢到哪儿了,我真没看见。”

“你真的没看见吗?我记得我有一颗糖的。”

她隐隐约约记得有个女人给了她一颗糖,好像有淡淡的草莓香味,好香好香,肯定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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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僵尸扶着椅子的把手,从上面跳了下来,站稳之后,朝他走来。

她好像是几百年没走过路一样,脚步非常不灵活,僵硬得像是机器人,步伐非常慢。

钱蔚来见状,立马转过身去,想趁这个机会赶快跑。对于吃人血肉的僵尸来说,自己在她面前只是小点心。

结果下一秒,原本不太灵活的小僵尸像是会瞬移功能一样,唰的一下站在门口,将他堵在门里面。

她仰着精致的脸,声音甜美软糯:“哥哥,别走。”

她的模样是四岁稚童,扎着双马尾,穿着百褶裙,看起来可爱极了。

钱蔚来见她纠缠自己,心下恼怒,见她好像可以交流,于是顺着对方的逻辑,大着胆子说道:“我只是把你从棺材里面拿出来,根本没动你的东西,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

小僵尸眨了眨眼睛:“你把棒棒糖给我,我就相信你。”

钱蔚来见她没有生气,声音和胆子一样越来越大:“我说没拿就是没拿,比棒棒糖好吃的糖太多了,要不这样吧,你去超市自己挑,我给你付钱。”

小僵尸抬头看着他的脸,缓缓出神,耳朵里的声音逐渐被扭曲成很多男子的声音。

“小妹妹,在这等家长呢,我是你爸同事,你爸让我来接你。”

“你手里这个糖不好吃,哥哥带你去吃更好吃的糖,包你满意。”

对方抢走了她手里的棒棒糖,一把将她抱起来。

她却没等到承诺中应该有的更好吃的糖,只等到了绳子。

对方用麻绳勒住自己脖子,痛感蔓延全身,眼前逐渐昏暗。

她那时下定决心,不会让他们好过。

小僵尸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承诺。”

“那你到底要什么?”

她一板一眼地说:“我想要你死。”

她的语气非常童稚,好像在问妈妈要零食吃一样稀疏平常。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可怕的话。

钱蔚来在她耳边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他不仅抢走女人给自己的糖,还要将自己从有糖的女人身边带走……不可以。

钱蔚来:“???”

这小僵尸看上去挺和善的,怎么突然图穷匕见了?

钱蔚来咬了咬牙,一把丢出火符,既然对方要害自己,那就别怪他了。

火符被催动之后,如同火球一样朝着小僵尸扑过去,火焰烧灼皮肤,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一股烤肉的味道传来。

小僵尸愣愣地看着自己烧黑的皮肤,好像完全在状况外。

钱蔚来高兴极了,他果然很厉害,画的火符咒对不化骨僵尸都有用。

然而紧接着,她身上被烧焦的皮肤像蛇一样蜕皮,缓缓掉了下来,露出底下光洁如初的皮肤。

“操!”

钱蔚来咬紧牙关,这僵尸居然还会自我治疗,这不是自带奶妈吗?恶心。

“不疼哎。”小僵尸喏喏,旋即抬起头,迈开脚步朝着钱蔚来走过去。

身为最高级僵尸的她不畏惧阳光和火焰,肉身坚不可摧,自愈能力很高,生命力顽强。即使钱蔚来符功很强,火焰符咒对她的伤害也微乎其微。

钱蔚来见她靠近自己,整个人如临大敌,将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他还没见到目标,就要死在一个小僵尸手下,真是气煞人也。

他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拿出一把火符咒朝着小僵尸甩去。铺天盖地的火球将小僵尸围绕,几乎将它烧成了一个黑炭。

趁着对方对付火符咒的时候,他在口袋中拿起一支香,念了一段咒语,香火被点燃,青烟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之中。

小僵尸抖了抖自己的身体,黑炭掉了下来,皮肤重新变得光洁如玉。

她继续迈步朝着钱蔚来走去,结果这时,一阵恐怖的威势降临在头顶,浓烈的阴气呼啸而来,几乎形成龙卷风。

龙卷风退散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位白衣男子。他穿着白袍,身上绣着青竹,拿着把折扇,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

他抬手对小僵尸作了一揖,态度非常郑重,好像不在意她外表只是一个四岁稚童:“在下青山鬼王,这厢有礼了。”

钱蔚来见青山鬼王来了,心中得意极了,连忙问道:“大人,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将这只小僵尸制服?”

青山鬼王摇了摇折扇,脸上带着笑意:“你放心。”

他的能力堪比僵尸旱魃,而这只不化骨僵尸只是刚生出意识,算不得多厉害,跟自己相比差得远了。

他抬起折扇,凝结阴风,朝着小僵尸打过去。

然而这时,异变突生,无数金光飞剑,发出破空声,朝着他刺来。

“不好。”

青山鬼王捏着折扇,往后退了两步,不得不扇起阴风,抵住金光飞剑。金光飞剑和阴气同时化为虚无。

安如故走进房门,看着这无比热闹的房间,眉头皱紧:“夜半来客,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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