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和颜悦色的包拯，此刻竟然也闪过一丝骂人的念头。
他另一只手一挥，将桔梗的衣服重新穿戴好后，他才回过身，又是那张笑脸，只是带着几分无奈，说道：“桔梗大人没听明白？判官连情根都没有，又怎会有这些心思？”
“没有情根难道连男人也不是的？”桔梗讽刺着。
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把那些心思给断干净。
包拯依旧以笑掩饰尴尬，转移话题道：“我只是想见一见我家陛下而已。”
这下轮到桔梗尴尬了，她脸色瞬间沉了好几度，从她胸口起伏的幅度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生气。
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凤天玖什么样，他手底下的人也是一个样。
“我也说过，大婚之日你自然会见到。”
说完，桔梗转身步出大门，包拯依旧爽朗的笑着喊道：“只怕到时再见，有些事可就来不及了啊，桔梗大人可以再考虑考虑。”
桔梗虽然没有停下脚步，却是将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确定桔梗带着士兵都走远了，包拯的笑容渐渐逝去，清朗的眸中也闪过一些不明所以的复杂情绪。
他从怀里摸出一颗夜明珠，小声唤道：“陛下，陛下，听得到吗？”
听到这声音时，凤天玖正在妖后殿的榻上打盹儿，恍惚的醒来。
见还被绑在圆柱上的灼光，也在闭目养神。
还在想是谁在说话，有听到声音传来：“陛下，陛下。”
“绿乌龟？”凤天玖坐起身，从怀里摸出墨绿色香囊，欣喜不已，怕打扰到灼光，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来了吗？带了多少兵力呀？我地府的大军现在驻扎在天妖城外吗？”
包拯：“我一个人。”
“一个人？”凤天玖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再次问：“开什么玩笑呢？”
不知那头的包拯又说了什么，凤天玖的情绪渐渐平复，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且问：
“对了，我上次问你关于斩魔剑魔气的事，你查出来了吗？”
殿台上的灼光，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并没有睁开眼，却将凤天玖的话尽收耳中。
“真的吗？”凤天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灼光真的有救？”
这一次，听完包拯的话，凤天玖沉默了很久。
她将香囊收进了怀里，转过身看向殿台的男子，眼眶隐隐有些湿润。
灼光缓缓睁开眼，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凤天玖，嘶哑道：“醒了？”
“嗯。”凤天玖伸了个懒腰，笑得没心没肺，“刚做了个梦，梦到我们都回地府去了。”
“快了。”大婚之日，他就带他回去。
“灼光，想问你一个问题。”凤天玖收起了痞笑，格外认真起来。
“你说。”
“如果……你再也回不去天界，你能放过饕餮吗？”
对于这个问题，灼光确实无法回答，至少现在，他回答不了。
他的灰瞳渐渐深邃，只说了一句：“我会带你回地府。”
对于灼光如此回答，凤天玖也没有再强迫他，而是深呼吸一口气，笑着道：“我信你。”
殿外的阳光，被层层乌云遮住，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