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凤天玖身旁响起，“他回不来了。”
凤天玖一滯，转头一看，瞳孔突然放大，整个人吓往后一缩，因为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先前已经被饕餮吞掉的魔帝引尊。
而此刻他却一身玄衣负手而立，银质面具下的那双眼眸阴郁不已，唇角勾起的丝丝笑意让凤天玖凉透了脊背。
“引……引尊？你怎么会 ……”还活着？
下一刻，凤天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不还是在梵天炼狱结界内的小木屋吗？脑海开始回忆她昏迷前的画面，她记得在她出结界的前一刻，包拯突然拉住了她，然后灼光拼了命的在击打结界，再然后包拯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
“嗯……”凤天玖头疼欲裂，无论她怎么努力，画面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怎么？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引尊躬身将脸凑到凤天玖眼前，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一次凤天玖没有再闪躲，而且只面他的眼睛，沉声质问：“你杀了饕餮。”
是肯定而不是怀疑。
纵使引尊之前也是受害者，她也曾心软过，可现在他杀了她最亲的弟弟和朋友，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看到凤天玖眼底的愤怒与憎恨，引尊的下颚线绷得很紧，似乎在极度隐忍怒火，半响，他大方承认：“是，不止是饕餮，本君还杀了包拯，杀灼光，杀光了你在意的所有人……”
“你放屁。”凤天玖突然打断他，神情坚定不已，她仰起头，根本不信他的话，说道：“灼光与钟馗早就出了结界，而你到死也出不了结界，你想杀他们？痴心妄想。”
凤天玖这模样不仅没有让引尊怒气上涌，反而让引尊唇角勾起了笑意，他站直了身，竟然“啪啪啪”鼓起掌来，他说：“本君的婳儿当真是聪明极了，所以，本君怎舍得你弃我而去？”
只是不知他所说的这“聪明极了”，是故意嘲讽还是发自肺腑，他不愿她离开倒是比真金还真。
“哼！”凤天玖别过脸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嫌弃之意尽显。
“从始至终，婳儿的心里都只在乎灼光和饕餮二人，你可曾哪怕有一瞬间在意过那个一直默默守在你身边、一人为你夺下整个妖界、陪你在孟婆忆镜之中出生入死、为你甘心化作白骨的人？”
引尊的这席话如同那“轰雷掣电”的九道天雷，一道一道重重的击打在凤天玖的胸口，让她呼吸变得困难，几乎窒息。
是呀，那个绿乌龟，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她，哪怕最后他受到情蛊反噬变成了白骨，他也一直一直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
那个一向温润如玉、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他的足智多谋在这个世界几乎无人可比，可为何他会那么傻？傻得明知她不会爱他，他还要那般不顾一切的对她？
“绿……”凤天玖眼角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滑落，喉咙哽咽着，“……乌龟。”
在梦里她为饕餮哭，现在她还为一个影子落泪，至始至终她的心里都没有他引尊的存在？
引尊的怒火终于彻底点燃，他双目赤红，下一秒手掌猛得伸向凤天玖。
凤天玖只觉脖颈一紧，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脸色发白，她双手用力掰着紧掐自己喉咙的大掌，痛苦得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