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将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合过后,反复斟酌终于择出来一个良辰吉日。

“皇上,这九公主的大婚之日,理当在下月初三进行。”

钦天监拱手说道,这的确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墨言澈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办吧。”

到了这一天,京城里都炸开了锅了!

平时里的混世魔王,竟然没有嫁给跟她整日厮混的赵卓。

反而嫁给了一个罪臣之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议论纷纷,更有一些知道内幕的,纷纷扬言是赵卓不识好歹。

墨言澈来到寝殿里,见到叶轻轻一身臃肿的模样。

心疼不已,“轻轻,要不然还是别去了,人多就显得嘈杂,朕去就好。”

“不行,今日是寒姗的出嫁日,我必须去。”

叶轻轻执拗的说道,才不相信她会出什么事情,只要有墨言澈,那就高枕无忧了。

墨言澈无奈,“你啊,总是不听话。”

话虽如此,可是墨言澈还是把叶轻轻带在身边。

就连旁人都看出来,皇上有多宠爱皇后,得此殊荣,真是天命眷顾。

墨言澈拉着叶轻轻坐下来,今日九公主出嫁,原本是要在公主府进行。

可是墨言澈考虑到叶轻轻的身子不便,就让司礼部的人在宫中布置。

“轻轻,你慢点……”

墨言澈小心翼翼,不敢让叶轻轻出现任何的变故。

这一幕羡煞旁人,纷纷盯着皇上的面孔,这皇上怎么就不看看其他的大臣之女……

此刻的九公主墨寒姗,正在闺房里被人折腾。

“阿春,你确定这冠戴出去不会把本公主压死吗?”

阿春听到这话,立刻说道,“呸呸呸,公主,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好吧。”

墨寒姗仿佛恢复了心情,好像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情。

脸上一副稚嫩的神色,真是和从前没有一点区别。

当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墨寒姗被嬷嬷带出来,已然盖上了盖头。

墨寒姗说不紧张是假的,好歹也是第一次成婚,难免会有这种情绪。

叶轻轻大老远看见寒姗过来,面露微笑,心中突然很羡慕。

当年跟墨言澈成婚,完全没有这种气氛,因为当时逼不得已。

可是墨寒姗不一样,有墨言澈为她策划一切。

官解早就在场上候着,一回头见到墨寒姗的身影出现,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是他得到了墨寒姗的心。

不过这一切,官解已经期盼了许久。

司礼部的人看时辰差不多了,立刻向皇上请示,“皇上,现在吉时已到,是否开始?”

“开始吧。”

墨言澈今日很开心,墨寒姗终于得到了幸福,也不枉父皇的一番苦心。

众人都看着面前的驸马,微微觉得有些眼熟,可能是想多了吧。

墨寒姗紧张不已,终于在最后那句夫妻对拜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官解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这一刻,墨寒姗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寒姗,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官解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说道,没有让任何人知晓。

墨寒姗微微点头,“那就承蒙夫君照顾了……”

官解一愣,随即**漾开笑容来,她这是承认他是她的夫君。

皇上看了一眼众人的神情,“趁着今日,朕还有一件事宣布……”

众人竖起耳朵聆听,皇上这是做了什么决定?

墨言澈的目光落在官解的身上,前不久才查到当年的真相。

完全是因为父皇要用人,可是也不能让别人察觉,所以才让官家担了罪。

最后官家彻底消失在京城里,自然也没有什么人记得。

墨言澈的声音威严,“官家当年是喊冤离开京城的,如今其子为北渊立下汗马功劳,故而,恢复官家的荣耀……”

众人一片哗然,原来是官解!

原本想要出来阻拦的几个大臣,也不得不小心思考此事。

如果这时候给皇上找不痛快,那就不用在朝堂上混了!

墨言澈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发现没有什么人出来阻拦。

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来,“既然众位爱卿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众人嗤之以鼻,皇上特意在这个时间说出来,就是没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

墨寒姗作为先帝最受宠爱的公主,如今终于出嫁,可谓是十里红妆。

这京城的贵女都自叹不如,谁让墨寒姗是皇上最疼爱的妹妹呢?

彼时的赵卓正在处理政事,这靖州的政务繁忙,上一任留下来的问题没有解决。

如今落在他的身上,真是让人疲惫不堪。

“小七,给我倒一杯茶来。”

赵卓口干舌燥,这时候已过了晌午吧。

小七进来时,手中端着一盏茶水,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赵卓没有留意京城里的动静,不知道今天是九公主出嫁的日子。

仍然忙碌不堪,这让小七多少有些不解。

“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赵卓淡淡说道,如今做了靖州守备,依然没有改变他从前的脾气。

小七犹豫不决,不过为了大人的情绪,还是不说了吧……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句话,让赵卓愣在原地。

“小七不敢告诉你,本相来告诉你吧,今日是九公主大婚的日子。”

一身白裳的司旬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很是意外。

小七立刻跑出去了,才不要在这里受到大人的责罚。

房间里一时静谧至极,良久。

赵卓动了动手,“那也好。”

可是司旬眼尖,看到他的手微微颤抖,虽然故作镇定。

司旬微微一笑,“当年如果你没有这么说,或许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当年……”

赵卓恍惚了一下,这的确是一个遥远的词。

司旬坐下来,直接把桌上的茶拿起来抿了一口,随后蹙眉。

“你都当了靖州守备,这茶水怎么比茶棚里的还差?”

司旬觉得他太过正直,也因此在朝中得罪了不少的大臣。

故而皇上觉得他不能待在京城,所以才派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