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什么?

赵卓转头看着那几个商贩,他们需要的是赔偿,而九公主已经给了他们了,至于道歉,他们不敢要,也没有产生过这个想法,一切都是赵卓自己的念头在作祟......

他恍然大悟,心中变得畅快,对着墨言澈一拱手,让开了道理,公主的车驾要走,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开,忆之也牵着墨言澈的马走过来,马车还要往沉香园走,墨寒珊赶紧让车夫转头,如今六哥就骑着青骢马跟在马车旁边,墨寒珊怎么敢跑到沉香园去问话。

“怎么,怕了?”

叶轻轻坐在她的对面,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墨寒珊别扭的转过头去,冬月在马车外面,叶轻轻也没什么话不好对她说的。

“你老实告诉我,刚刚,你准备到沉香园去干什么?”

她的心脏都快被墨寒珊吓出来了,实在是有些好奇小九去沉香园干嘛。

和聂绿春私奔?

这还不是叶轻轻脑海中最疯狂的想象,更严重的她都设想过,可她就是没想过,墨寒珊会告诉她,

“我是想去问问聂绿春,他对我,是否,是否也如同我对他,是一般的心思......”

她说着说着便兀自娇羞了起来,倒是搞的叶轻轻一头雾水,这两人不是两情相悦吗?怎么还在玩儿朦胧的这一套?

难道恋情最让人心动的时候,就是互相心知肚明,却都还没捅破的瞬间吗?

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这对有情人在想什么,但幸好,墨寒珊不是要去做什么出格的时候,若真是有了什么严重的后果,恐怕沉香园的爹爹和师兄姐妹,就要遭受到天子之怒了。

保护好墨寒珊,就是保护沉香园!

这一刻,叶轻轻觉得自己肩头的责任十分的重大。

“小九,你听嫂嫂说,不管怎么样,你要爱惜自己,不可以单独和我师兄相处,听见了吗?”

男女之情一旦躁动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叶轻轻可不想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提前就给墨寒珊念经,简直就是比宫里的嬷嬷还烦。

“嫂嫂,你再说下去,我就不理你了。”

叶轻轻话里的意思实在是太羞人了,墨寒珊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唉,你不想听我也要说的呀。

“六王妃,公主,到了,下车吧。”

冬月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进了两人的耳朵,叶轻轻只好闭嘴,两人又回到了六王府,而墨言澈把她们送回来之后,嘱咐了叶轻轻几句,便又出府去了。

他原本就是要去找赵卓的,谁知道竟然就在街头偶遇了,刚刚离开时,他便让赵卓在龙生酒楼等他。

“我还要出去办点事情,小九先不急着回宫,等我回府。”

墨寒珊垮着肩膀,躲到叶轻轻的身后,奈何嫂嫂遮不住她,墨言澈凌厉的眼神盯着她,墨寒珊闷闷的点头答应:

“知道了,六哥。”

看着墨言澈离开,小九摇晃着叶轻轻的胳膊,又扶着她坐下,贴心的询问她是否疲累,得到叶轻轻肯定的回答后,还兴致勃勃的要给她按摩。

“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情?”

叶轻轻可不上她的当,赶紧避开墨寒珊的手,直接的戳穿了她的小心思。

“嫂嫂,待会儿六哥回来,你可以一定要帮我啊。”

“帮你,我能帮你什么呀?”

叶轻轻神在在的扇着扇子,驱走身上的一丝暑热,

“嫂嫂,六哥肯定是生气了,他不让我走,就是为了等会儿回来教训我的。”

“好嫂嫂,亲嫂嫂,你待会儿就帮我求求情,不要让六哥打我手板心。”

这是墨言澈对小九一贯的惩罚,打完手板还要让她抄书,简直就是恶毒!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骂一骂,从小到大,墨寒珊挨的手板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只盼着这次能有嫂嫂的求情,让六哥手下留情!

“嫂嫂,我全部的希望就是你了,我都这么大了,要是还被打手心,多丢脸啊!”

丢不丢脸的,叶轻轻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诧异,原来墨言澈是靠着体罚来管教墨寒珊的呀,她还以为,只要墨言澈虎着一张脸,小九就绝对不敢说话了呢。

“我待会儿尽量,尽量啊。”

叶轻轻觉得自己应该不要参与墨言澈对自己妹妹的管教,只是墨寒珊蹭在她身上,就算被下人看见也不羞,按照墨寒珊的话说:

“反正嫂嫂要是不答应护着我,待会儿我只会更丢脸。”

闹得叶轻轻不得不答应。

两人在家里忐忑的等着墨言澈回来,而墨言澈和忆之赶到隆盛楼,左右环视一圈,看见了赵卓显眼的官服。

他的身边三桌之内都是空着的,也不知道是他这个人太生人勿近了,还是因为他那一身官服。

“楼上有雅间,赵捕头,我们上楼一叙。”

墨言澈主动走到他的身边相邀,赵卓原本正在望着窗外发神,突然听见墨言澈的声音,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忆之见状赶紧拦在墨言澈的身前。

“王爷见谅,习惯了。”

“没关系,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这方面的习惯。”

掌柜的早就安排好了楼上的雅间,供六王爷使用。

“王爷请随小的来。”

掌柜在前面引路,赵卓跟在墨言澈的身后,有些疑惑,刚刚在街市上,六王爷让他到隆盛楼来等候他,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何须劳动六王爷大驾,请他到隆盛楼的雅间一叙呢?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卓的性子有时很倔,但有时又十分的随意。

“这隆盛楼是本王的产业,赵捕头,你觉得这里如何?”

雅间里只有墨言澈和赵卓两人,忆之守在门口,对于墨言澈的提问,赵卓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闷头说了一个“好”字。

“旁人听见我这样发问,必定是要先夸我这墙上挂着的名师真迹,再夸这桌案上摆放的碧玺摆件,就连我这地砖缝都要想着法的夸,可赵捕头却只说一个好字,实在是有些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