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祺心里咯噔猛跳了下,“大师真这么说?”

“嗯。”

“不会是你后妈吧?”郁文祺叹口气,“唉,我早就说过外面的人哪有自家人亲?大哥居然还给她股份,让她进董事会。”

郁唯但笑不语。

他后妈是他爸创办文创集团时的初始功臣,拉来了很多客户,不论她是不是跟爸结了婚,给股份,进董事会,那都是应当的。

郁唯摇了摇头,“不是。”

“那就肯定是你大哥,那个你后妈带过来的拖油瓶。我老早觉得他看你不顺眼,你爸待他不薄,他还把你当眼中钉,肉中刺。”

郁唯依旧摇了摇头,“不是,而且刚才我约我大哥好好聊一下,他说他总是对我没好脸色,是因为赵姨(后妈)想着后妈不好当,手心手背都是肉,有时候甚至会对我更好一点。他小时候会很嫉妒,长大了想明白了他妈的难处,也就明白过来了,只是对我冷脸的习惯还是难得改。”

郁文祺翻了个白眼,“真的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大师说了,害我的另有其人。”

听了郁唯这话,郁文祺又紧张起来,磕磕巴巴地说,“那,那还能有谁?”

“不知道,大师看了我家的全家福,也没看出来。”

郁文祺总算松了口气。

下午,他离开工位,趁着出外勤,又出去摸鱼去了。

郁唯趁机来到了他的位置,拉开他的抽屉,他正和宴初连着视频,“大师,你觉得是这个吗?”

他从郁文祺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稻草小人,上面写着他的生辰八字,扎满银针。

正常人谁会带这玩意儿啊?

他是名牌大学商学院毕业,作为郁文祺向上两级的上司,而郁文祺是一个专科毕业,他管理郁文祺绰绰有余,他也不知道郁文祺会怀恨在心。

宴初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红色笔记本上,很快定住了,“就是这个。”

笔记本周围团簇着肉眼可见的浓郁阴气。

“这个?”郁唯凝视着这个笔记本,看起来也就比寻常笔记本颜色更加贴近血的颜色,除此之外,并没有和其他笔记本发现大的差别。

可翻开一看,他瞳仁紧缩。

第一个写的是他的名字。

第二个是财务科的马主任,因为前段时间郁文祺迟到早退,所以给他扣了不少工资,而马主任就因为肠胃炎住院了。

第三个是和他们合作公司的卢总,因为郁文祺酒量不行,嘲笑了他两句,去马来旅游的时候,坐得滑翔伞磕断了腰椎。

…………

郁唯越想越心惊,连忙拿起本子,走到他父亲的办公室,他慌慌张张的,连门都没敲。

幸好里面没有人。

郁国涛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回事,最近浑浑噩噩的,也就算了,连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吗?”

“爸,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偶尔会撞邪的事吧……”

“闭嘴,都跟你说是你多心了,你改改你玩世不恭的性格,很快会好的。”

“爸,是你干的吧?”

郁国涛愣了一下,表情有几分僵硬,“谁跟你说的?”

“是一位大师。”

见被拆穿,郁国涛也就不瞒了,“我都是看你太顺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这种话,郁唯简直听得耳朵生茧,“暂且不跟你算这事的账,其实当时除了你给我下了法术,还有一个人也下了。”

“谁?”

“郁文祺。”

郁国涛听罢就笑了,原本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仰靠在椅子上,“你二叔啊,那就是个心比天高,胆比鼠小的人……从小被家里宠坏了。”

郁国涛连连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郁唯把那本红色的本子给他看,“这就是邪物,大师说了,这上面布满了阴煞之气,是被血染红的。”

郁国涛觉得更荒谬了,“一个本子能说明什么?”

郁唯见他不信,只能摆出挡箭牌,“爸,是大师跟我说的,就是那位治好谢三少的宴大师。”

郁国涛敛了笑,神情严肃了好几分。

这可信度上升到了三分,毕竟是治好谢三少的人,谢夫人已经把这位玄学小大师传得神乎其神了。

可他还是心存怀疑,什么邪物,不都该是什么巫蛊娃娃,或是骨灰坛子,再不济首饰一类,怎么会是一本平平无奇的笔记本?

郁唯还连着宴初的视频,宴初一眼就看出郁国涛心里在想什么,“这就是你对邪物的刻板思维了。这本子虽然还没送到我这里来,不过这上面写的人噩运皆应验了,最后一页应该是他刚写下不久……”

郁国涛定睛看着最后一页写的曾经理,正好是郁文祺的顶头上司,该不会吧……

他连忙打电话给曾经理,曾经理很快接通了,“喂,董事长,有什么事吗?”

嗓音无比谄媚。

听到他还平安着,郁国涛松了半口气,但仍然不敢彻底掉以轻心,他蹙了蹙眉,问道,“曾经理,你最近,不,准确来说,你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

郁国涛人往后一仰,彻底放松下来。

他就说嘛,郁文祺顶多是小孩子心性,记仇,所以把不喜欢的人记在本子上。

这笔记本怎么可能是什么邪物?

谁料,曾经理却突然话锋一转,“董事长,你是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但说无妨。”

“那位郁文祺组长来了以后,我很头疼,您又要我把他当普通员工一样,安排一些工作,可是他真的做砸太多事了,一旦事做砸了,小郁总又怪到我头上,我一个打工人,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郁国涛叹口气,原来是这事,看来文祺真的留公司里留不得了,实在不行,只能安排去小舅的公司。

他正寻思着,曾经理问了句,“董事长,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郁国涛正要挂断电话,鬼使神差的,他心念一动,“你今天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哦,您是听说我去方氏这条路上在修路吗?董事长,我一定会小心注意,万万不会……”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尖锐的杂音刺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