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隋原年想的是什么。回来后居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哪也不出来。

整个应王府的下人们原本都以为会有一场盛大家宴,王爷怎么说也会在正妃或者侧妃那里好好欢聚一场。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搞到他们早早就准备了一大桌的好菜。

而那些早就收到风声,说王爷已经回来的达官贵族们。

早早就已经有人提着厚礼来府上拜访。

不过这些隋原年早就有了交代。

他谁也不见。

沐休一天,什么人都暂时不接待。

所以应王府的下人们,大部分人力都抽出到门口去街道来访的客人去了。

实在是因为,来访的客人一马车接着一马车的搬礼物,他们有些应对不过来了都快要。

氤氲的雾气散开后,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一抹忻长身影披上了单衣。

虽然是早春天气,还带着些许寒凉。

但他就这么披着单衣在房中静静踱步。

发丝上还有水珠无声低落。

两名婢女替他轻轻穿上了单衣后,就被他挥手遣散开去。

掌灯时分,有下人来问他要去哪边用餐。

隋原年一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居然不知道自己的饭菜应该在哪里有着落。

一时间感到有些懊恼。他居然得落魄到这种地步吗?

第一次,他带着赌气般地跟下人,其实也是跟自己说,

“去哪不是个吃,就在这书房吃。给本王备得丰盛点。”

下人们立即领命去准备。很快就将近十个菜色送到他面前。

隋原年食之无味的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然后就是强迫自己看书。

说好的沐休一天,顾照就没有将挤压下来的奏折拿过来给他看。

他也就只好随意抽出一本诗词翻看。

可无论怎么看,还是一页都没看进去。

到了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命人去叫了知春苑一个小厮过来。

当然前提是偷偷的。

那小厮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居然要亲自见他。

吓地他全程两条腿都在打颤。

“本王问你,你就老实答就行。”隋原年淡淡道,“王妃在房中做什么?”

“回,回王爷,小人,小人入不得王妃房中,不清楚。”

“王妃可有身体抱恙?”

“回,回王爷,小人,小人专管扫地的,王妃身体抱恙,也不属于小人管。不过,小人今早看见王妃在花园里打拳,倒是,倒是没什么抱恙的样子。”

隋原年再冷冷道,“你可知,她今日为何不出门?”

“回,回王爷,小人不知啊,小人就挺可儿姐,也就是王妃的贴身大丫鬟说,王妃说她要抄佛经,谁也不要大声说话吵着王妃。”

隋原年当下心突突隐痛了两下,这个女人,当真是好狠的心。

他回来的这一天,居然还有心思去抄佛经!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那颗早已静不下来的心。

小厮才眨了两下眼,就感到有道影子从自己眼前闪过。

等到他睁大眼的时候,王爷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搞到他的两腿更加的哆嗦了。

隋原年到达知春苑的时候,陈宁已经沐浴好,准备更衣睡觉。

可儿替她细细梳理了头发,将插在头上的简单发簪取下。

可儿边梳头边跟她说道,“王妃,今日王爷回府,听说就一直待在书房,哪里也不去。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怎么说也得去公主那共进晚餐不是?”

“原来王妃也这么想。”可儿点头,“那奴婢就斗胆说多句,王爷不去公主那,选择呆在书房,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啊?”

陈宁白了她一眼,“他有什么其他想法我怎么知道,反正也跟我无关。”

“王妃当真觉得与自己无关。”可儿歪着脑袋,若有所思道,“可我怎么觉得,王爷是在气些什么。是不是在气您早上没有去迎接他?”

陈宁拿过她手里的梳子,自己梳了梳道,“他跟我生什么气,龚凌兰才是他门当户对的妻子,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王爷想去哪,那是他的事。你以后少在人前揣测他的心思,小心被他听见。”

可儿吐了吐舌头,也意识到自己僭越了,赶紧打紧话题,“奴婢多嘴了,那奴婢这就给您宽衣,歇息?”

陈宁点点头,“我也乏了,想来今日他也在淑芳斋休息,明日我再去见见他吧。”

可儿替她脱下了外衣,只留下一件月白色单衣和着。

待可儿开门出去后。

也不知陈宁在想什么,静静倚靠在窗边,望着月色下的那株梧桐发呆。

即便身后有道隐隐约约的气息已经侵入这房中。

她也未曾发现。

直到那身后之人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提了件披风落在她的肩上。

她这才惊得往后转了个身。

当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陈宁的确是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非常厉害。

这样的心跳,不是心动的那种跳动。

而是惊吓过后的那种心虚的惊悸。

她对他,的确是有些心虚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秦时。

待她发现不是秦时时,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失望的。随后便是庆幸。

还好他没有冲动到这个时候敢闯入她的卧室。

这一刻四目相对,她突然感到他有些陌生。

毕竟有两个多月不见,即便是烛火下他的脸庞不见得多清晰。

但脸上的风霜和疲惫还是隐约可见。

他没有休息么?

连带着,他看她的目光,眼中的那道晦暗不明的光,是什么意思?

她张了张嘴,“王爷,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一出,相当于隋原年那满腹的怒火闸门被人轻轻跳开。

他二话不说,即刻被咬住了她的红唇。

陈宁吃痛地想要推开他。

无奈两只手早已被他牢牢控制住。

隋原年根本就是像头野兽般在撕咬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