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原年一身素色单衣走出了沐浴间。

长发不似往日般一丝不苟束起,披垂在后背上,倒是往日的清冷少了几分。

他的眼眸似星辰般散落在陈宁的身上。

心中泛起一片涟漪。

今夜,他打算跟她重新旧好。

夫妻之间,再也不要生成嫌隙,就让过往的那些,都过去吧。

终究他醒悟的并不晚,还能与自己所爱的女人,继续共度一生。

“阿宁......”

看到陈宁半坐在床榻边沿,他喉咙滚动了一圈,缓缓走到他面前。

陈宁原本低垂的目光迎向了他,目光中有对他的些许抗拒。

她终会接受他的,他想,只要他珍惜她。

过去的那些行为,是他没瞧见自己的真心,以致于一再只顾着运筹着那些大计,忘了自己身边的人应该好好珍惜。

但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包容也好,对她的弥补也好,已经给出了很大的耐心,为她改变了很多。

她终究是看得见他的诚意的。

所以,今晚无论如何,就算她再来她父兄守孝这样的借口来拒绝他。

他也决定不再接受了。

陈宁见隋原年已沐浴好,长发上甚至还带着些许茵气。

对着她展现前所未有的柔情。

心中冷冷一笑,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由他拿捏的无知女人,他情动是他的事,自己对他除了厌恨,已再无其他。

正想找借口说自己也得去沐浴更衣。

谁知隋原年根本来不及多等,一个倾身就欺压上来。

陈宁再次感受到他那炙热的气息。

这一次,更加的霸道和过份。

“隋原年,你干什么?”带着些许愠怒,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你说本王对自己的王妃,能干什么?”他也干脆不再迂回。

一只大手直接在那温软的片片寸缕间游移。

惹到陈宁脸上一片红晕。

这看在隋原年的眼里,更平添了几分媚色。

尤其是微启的朱唇,在他的拨动下,微微喘着兰气。

让他根本不想再停下来。

“不要这样!”

隋原年却装作听不到一般,手一直往那片缕幽深的方向探索。

直到手指似乎触碰到了一点潮湿,他才有所停了下来。

微微蹙眉,他总算抬起了头。

见手指居然被红色之物所染。

不由疑惑地看向了陈宁。

陈宁极力敛下心中的得意,一片羞赧不由飞上脸颊。

“王爷,妾身葵水来了,实在不适合侍候您........”

隋原年脸上明显由兴奋转为失落。

居然这个时候,来了葵水.......

一个翻身,那具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才卸了下来。

陈宁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好在她急中生智,让可儿去厨房拿了鸡血,迅速涂在自己身。

不然以隋原年耐性,今晚她定然是逃不过的。

他已经权倾朝野,任何事务在他面前,都已经是那么理所当然可获得。

能够对她忍耐到现在,显然已经是到了他的极限。

鸡血的使用,很好地为她找到了个避风港。

这样一来,直到他去江南之前,他都没法再来碰他。

陈宁趁势坐了起来。

“妾身脏兮兮的,去沐浴更衣先。”

而隋原年也松开了她的手,任由她逃开了他的钳制。

眼中的深沉,晦暗不明。

等到陈宁好半晌后,终于沐浴更衣出来。

隋原年已经坐回她的美人椅上,正懒懒翻着几本奏折。

想来是已经叫顾照去搬了些折子过来审阅。

房间只剩下他翻阅纸张的声音。

陈宁也不再说什么,轻轻擦拭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

很快就听到衣服细细簌簌的声音,竟是隋原年放下了奏折,走到她身后。

头顶上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来为你梳头。”

陈宁本不想将梳子给他,但却被他从手中拿走。

感受头皮一阵疏麻,她不禁轻轻闭上眼睛。

任由他为自己打理。

隋原年轻笑道,“不是葵水来了吗?怎么还洗头发?”

他居然知道这些?

陈宁耳朵稍稍变红,她竟是忘了来了葵水就不应洗头之事。

定了心神后,道,“今日在花园中被粉尘弄脏了头发,便想着还是洗一洗为好。”

隋原年将她头发梳理好后,又用干头巾再细细为她擦干了一番。

拉起了她的手,一同坐到美人椅上。

轻轻摇晃着椅,两人就这样贴合在一起,令陈宁只想赶紧逃离。

“王爷看奏折,我就不打扰了。”她想起身。

却被他紧紧按在自己大腿上。

“无妨。本王喜欢。”他轻笑道。顺势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陈宁怕他再生什么波澜,那片鸡血,刚才已经被她洗去。

若是他的手再游移乱动,可就很容易穿帮的。

所以她只有以哈欠掩饰道,“妾身困了,想先休息。”

隋原年望了望窗外,月色正明,时间还早。

但见她脸上确有疲色,便说道,“困了就先睡吧。不过,你先收好这东西先。”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东西,轻轻放在她手上。

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物归原主。”

陈宁以为自己看错,特地将那手中之物再仔细确认了一番。

确确实实是她之前交给他的那块玉牌。

“这........王爷是何意?”轮到她感到不解了。

这玉牌到了谁手里,谁就能调得到十万陈家军。

隋原年好不容易终于如愿以偿拿到这面玉牌,为何他突然就真的愿意交还给她?

难道就真的因为她先前讨要的,然后他就真的答应归还?

他若是真的这般言之有信,那他就不是权倾朝野的隋原年了。

陈宁虽然一时想不明他为何会这么轻易交出玉牌,但既然他主动归还,岂有不拿的东西。

玉牌紧紧拽在手中,她心情复杂,眼色如霜。

为了这块玉牌,为了这十万兵权,已经死去了多少人?

隋原年倒看不出半点的不舍,就好像塞了块糖给她一般无所谓。

“阿宁收好便是,日后,这玉牌谁想看,你都不要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