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视死如归般躺在**,脸上尽是无尽的霜寒。

眼里更是有如冰刀般的凛冽。

一下就把隋原年身上的那团火,给浇灭不少。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但很快又被深沉的底色所掩盖。

他已经给出了足够的包容和耐心。

要是放在以往,他想要的时候,他哪会如此这般哄着她?

隋原年定定地盯着陈宁良久,仿佛是在打量自己猎物到底还有几分反抗他的力气。

直到身下的女人被他压得吃痛,低咛了一声。

隋原年才喘了口气,一个落身,最终躺在**。

在陈宁的身侧躺了下来。

陈宁默默在心里舒了口气。

她本以为隋原年会强迫自己,她也知道只要她还在王妃这个位子一日,为了陈家女眷,她就得与她虚以委蛇一天。

虽说危机解除,但一只大手还是覆盖到了她的小肚上,不安分地摩挲。

“阿宁,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下次,本王可就没法像今日般饶你了。”喷薄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

他是故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话的。

陈宁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想到今晚可能得与他共枕一室,陈宁心生厌恶,但还是不敢表现出来。她只能转移了话题。

“王爷今日在宫中,可还顺利?”

隋原年将她身子掰向了自己,目光与她平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晚在宫里喝完酒,眼前尽是浮现她的一笑一频。

连皇上赐的酒,他都懒得端过去回敬。

龚凌兰就坐在他的身边,他只是叮嘱她留在宫中,多呆几日,好好玩玩就走了。

他突然就很想见到她。想知道她今天出府去看自己陪嫁的几家店铺,发现自己其实一直私底下有帮她在经营,是否能感受到自己对她弥补的真心?

当他匆匆回府后,听说她一直在外面呆到天黑才回来,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想要离开他?

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可笑,但就是有那么一个霎那,他觉得她真的会在某一天会这么做。

隋原年当即就将今天驾马车的小厮叫过来审问了一遍。

那小厮以为是可儿去向王爷告了自己的状,自知理亏,把心一横,就将今天在路上所发生的事都承认了下来。

他到应王府这么些年,第一次跟应王说话。

吓得说话都结了巴。

当他说到陈宁与一男子在荒野小路单独谈话的日落时,隋原年眼里迸发的火花足以将小厮烧成灰炭。

小厮吓得趴在地上哆哆嗦嗦。他知道自己会被罚,但不知道完全没料到王爷会如此震怒。

最后隋原年罚他脊杖三十,发卖矿场。

想到陈宁今日跟陌生男子单独说话,隋原年目光紧紧盯着她,语气却是平和问道,“宫里一切照常。倒是你,今日出府,可有什么意外?”

陈宁对小厮的事情并不知情,她不想在隋原年面前抱怨什么,所以只是轻轻摇了头,“没什么,就是太久没出去,到处逛逛。”

“哦?今日出门,可有什么收获?”

“就是太久没出去了,觉得外头一切都挺新鲜的。以后,我想常出去走动,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以吗?”

隋原年握在她腰间的大手顿了顿,薄唇微抿,“阿宁突然这么想到外面去,除了想看你那几家店铺,可是还有其他缘由?”

陈宁突然想起了秦时来,想到他委托自己的事情。

便试探地问道,“王爷,你可还记得血龙草?”

隋原年变得晦暗不明,“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陈宁知道只要自己一问出,势必会引起隋原年的疑心,这也是一开始她便一直拒绝秦时的原因。如非必要,她不想跟隋原年再有过多的羁绊和接触。

只是倘若说出她跟秦时的相遇,以及令人难以置信的缘分,可能会越解释越乱,所以她稍稍编了个谎言。

“我当年病得那般严重,大夫都说难救回来。若不是王爷为我寻的血龙草,我可能也就活不成。说到底,我的命,还是王爷救的呢。”

是啊,我的命的确是你救的。我要不是陈公府上的嫡女,你也不会大费周章为我寻血龙草。

陈宁心中了然,但脸上还是略带感激地说,“今日去了药馆,是沈大夫跟我提了这么一说。说是若能寻得血龙草镇店,生意自然会更上层楼。”

隋原年静静听她这么一说,眼中直直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分辨出话中的真伪。

他听完只是淡淡扯了下嘴角,“雪龙草,我想想,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阿宁若是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让本王想想,当年见你命悬一线,我四处寻找血龙草。后来听一隐世老大夫说血龙草能治百病,便重金命人去寻查........”

“王爷可记得是何人寻得?”陈宁的手不自觉搭在他的胸口。

隋原年发现自己很享受她主动与他亲昵的动作,手上的力道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

嗤笑起来,“阿宁为何这么紧张这血龙草?”

陈宁意识到自己与他的亲昵,想退回去已经挣扎不开。

她的墨发已经扯动而散落着,垂落在他的喉结上,令他感到痒痒的。

刚刚压制住的那团火,再次涌动了起来。

“王爷放开我吧,我在为父兄守孝,请王爷见谅。”

“本王的王妃,难道本王连抱一抱都不行了?”

陈宁知道他开始胡搅蛮缠,赶紧转移了话题,“我只是对这么神奇草药感到好奇罢了。所以,王爷究竟是何种途径得到这血龙草?”

“阿宁真想知道?”他莞尔问她。

“自是当然。”

“那阿宁今夜就随了本王,本王必定告知你。”

陈宁心里一阵嫌恶,她真是受够了。

她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缩到床的最里边。

为了别人的一个口头承诺,不值得就让她出卖自己,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回头让可儿去回了那人,就说没打探到消息就是了。

“既然王爷不肯说,那就算了。”她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