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荣看向太初的眼神异常冰冷,太初却始终保持微笑,就仿佛自己只不过是提议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般。
两人对峙了许久,最终还是王中荣主动将头伸向太初。
他还是相信了太初的话。
太初眼中划过一抹满意:“我打你是为了你好,若此事不解决,咱们之间永远有因果存在,你也不想一直欠我的,如阴沟老鼠般躲在这里吃些不入流的东西吧。”
王中荣的态度更加诚恳,甚至主动示意太初可以动手。
太初掂了掂板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嘴里说着“咱们都是朋友”“我就是轻意思意思”“你去了那边一定能变成大英雄,赚万千功德”,手中却蓄足了力气对着王中荣的脑袋砸下去。
不得不说,那金属的脑壳果然非同一般,虽然好忽悠,却结实异常。
随着锵锵锵三声巨响,太初的手都震裂了,可王中荣却依旧坚挺地活着。
只是左边的脑袋比之前看上去凹进去一些。
太初将板砖塞进包里,左手掩住右手虎口上的伤口:确定打不动,那就尽快将这玩意儿送走。
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伤,就不用让这老东西看到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王中荣的头扁了一块,看东西也歪歪斜斜,可说话却利索不少:“结束了么,我好晕。”
太初对王中荣笑得坦**:“原本还想了结咱们之间的因果,却没想到最后竟还是没忍住帮了你。
也罢,你要出国扬威,我总不能让你继续当个哑巴,权当是我这个盟友对你祝福吧。”
往脸上贴金的事一定要迅速承认,不让别人感觉欠自己点什么,就好像丢了一个亿。
至于王中荣为什么能说话,可能是她刚刚太过用力,将王中荣的舌头又敲出来一截。
亦或是打中了哪根管理说话的神经...
谁知道呢,无所谓,反正做了好事就一定要留名。
王中荣的对太初扬起手指:“你人不错。”
之前是他误会了,这人不但想办法帮他修炼,还帮他去了这口缠之症,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人。
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免得失了自己深藏不露的高大形象。
太初对王中荣摆摆手:“也就是还行,既然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回报一二。”
王中荣想了想,点头应道:“你要何物。”
太初上下打量过王中荣,刻意忽略他那瘪了一块的脑袋:“你身上这一穷二白的,老鼠看到都得送你两个毛,还真没有什么能让我看上眼。”
王中荣被她说得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军绿色胶鞋,染了色的卫裤,以及破旧的T恤。
这已经是他从垃圾桶中捡到最合身的一套了。
太初的声音带着勉为其难:“我倒是可以不要,但我怕你觉得不好意思,以后见面低我一头,这样,我受点委屈,你给我点血吧。”
铜甲尸是太初目前见到等级最高的尸修,若是有他的血,对那些毛僵,飞僵都是一种威慑。
可惜铜甲尸说是铜甲,实际上冰肌玉骨,刀枪不入,若非王中荣自己愿意,想得到点血还真心不容易。
总之,这血绝对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王中荣被太初先贬后褒的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此时听到太初要血,忙不迭地点头:“可以。”
心里甚至还隐隐有些高兴,没想到他身上也能有让太初看上眼的东西。
见自己的CPU计划成功,太初毫不犹豫地从背包里取出一只五斤装的密封瓶:“来吧,放血吧,一个普通人身上有4000-5000ml血。
这瓶子是2500ml的,你不要装满,免得影响你的日常行动,千万不要装满,那太为难你了。”
王中荣心里是有胜负欲的,太初越是“劝”他不要,他便越是上头。
最后竟是真的上头了,将自己能挤出来的血都抹进太初的瓶子,满意地看着太初将瓶子盖好:“够了吧!”
铜甲尸已经是尸修,血液流动,且为淡蓝色,看起来异常漂亮。
太初将瓶子装好,非常好奇若自己说一句不够,王中荣是会当场气死,还是会继续给自己放血。
可看到王中荣那因失血泛出青紫色的皮肤,太初心里啧了一声:算了,下次再说吧,也不能逼得太狠。
不过若是她现在一板砖拍下去,这老僵尸会不会被她拍死呢...
收好瓶子后,太初对王中荣点头准备离开:“你把你现在的身份信息给我,我回头找人带你去办护照,然后送你出国,咱可以走正常渠道。”
这个咱字用得相当亲近,王中荣的表情也温和不少:“好,我送你出去!”
一边说一边准备向外走,可惜他现在不但失血过多,头还憋了一块,走起路歪歪扭扭。
眼见王中荣就要撞在墙上,太初一把将人推到运尸车上:“你还是先睡会儿吧,咱们哥俩的关系不在这一时,等我的消息就好。”
说罢,太初转身就走,独留王中荣躺在运尸车上满脸感激地看着太初远去的背影。
没想到,他历尽磨难后,还能遇到这样一位知己,上天也算待他不薄。
感动过后便是迷茫,他不是在帮老张干活么吗,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躺下呢!
对了,他碰到之前那个处处阻碍他的女人了,还打了一架,他好像赢了,可赢了为什么会躺下呢...
就在王中荣纠结的时候,太初忽然从外面伸头进来:“道兄,我想多问一句。”
王中荣的思绪被打断,疑惑地看着太初:“说?”
太初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大仇得报,你那一家人可是分散在各处,聚齐着实麻烦。”
王中荣应了一声:“我炸了他家的祖宗祠堂,等他们所有人到齐准备祭祖告罪时,我把他们都吃了。”
那些人都是吃他人血馒头发迹的,此时听说祖祠出事,自是忙不迭地回来送死。
太初对王中荣竖起拇指:“厉害。”
不得不说,王家人是真作死啊,不过这灭门之事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光看王中荣能够晋级,便可知晓王中荣并未逆天而行,一切都是那些人的果报罢了。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太初再次同王中荣告别,可刚出门口就看到表情纠结欲言又止的耿一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