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慎闻言一顿,升起挡板,然后揽着我的腰把我带到他跟前。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
“字面意思。”
江城慎有点生气了,他掐着我的下巴眯着眼看我,“怎么,是我没满足你?”
“同样的话,我也应该送给你。”我对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畏惧。
江城慎翘起一只眉毛,思考了片刻。
“原来是这样,那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他眼神温和下来,搂住我的脖子道。
我想尽可能甩开他,可惜都是无用功。
“今天是庆祝合同的签订,江氏和林氏第一次合作。”江城慎更用力的禁锢着我。
我忽然想到之前江城慎说过我的一句话,现在还给他正合适。
“江城慎,你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希望他能主动和林柔保持距离。
“我知道,但是现在为了一些事,我不得不继续和她联系。”江城慎用头顶着我,言语里有些无奈。
“调查她的药,是吧?”
“你知道了?江阳告诉你的,对不对?”江城慎笑了,在我耳边淡淡地说。
“调查出来以后呢?是甩了她,还是甩了我?如果你想甩了我,我劝你尽快。”
江城慎没说话,也没动作,就这么搭着我。
过了好久,我身上都麻了,他终于开口。
“老婆,我对你的心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不过……
要说一点没看出来,不现实,但是……我不太敢相信他真的动了情。
毕竟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他都没什么反应,我才刚回来没到一年,他就爱上我了?
“看不出来,我没谈过恋爱,不懂。”我尽量压低声音,在嗓子眼里嘟嘟囔囔。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谈恋爱吗?”他低着头瞄我,唇角漾笑。
说一点不心动是假的,这几个月来我真的有些想再试试,尤其是之前黎雯的话也点醒了我,江城慎明媒正娶的是我,我自己的幸福应该自己争取。
“谁和你谈恋爱了?我只是和你结婚了而已。”我继续激他。
他肯定知道我想听什么,我只要静静地等就好了。
没成想,江城慎没再说话,他靠在真皮椅背上,闭目养神,好像睡着了。
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到家,他又钻进书房去看书了,这次我可不敢过去招惹他,有了之前的教训,现在看见他在书房我都避而远之,生怕被他拉过去当陪读小书童。
明天有手术,是我第一次配台,量也不少,我得早些睡,不然明天站一天,还穿着厚重的铅衣,搞不好能魂归西天。
所以在半夜江城慎把我摇醒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我果断拒绝,“老公,明天有手术,你放了我吧……”
再次睡着之前,我好像看到江城慎垂头丧气地进了浴室。
睡得早就是不一样,次日我精神抖擞地醒来时,江城慎还在睡着。
我轻手轻脚地跑到客卧收拾完毕,开着车就来到三院。
“小夏,这个是你的衣服,把你的名牌粘上,带好辐射量测试手环,准备上台。”主任指着旁边椅子上的铅衣说道。
“好。”
我拎起衣服,穿戴整齐,一下就感觉步履维艰了,一想到还要站一天,我心里还真有点打怵。
看着造影出来的结果,我揣着手,在手术室的感应门前晃了一脚,来到外面和患者家属交涉,“三条主干血管有两条有病变,且狭窄程度几乎到了90%,我们的建议是今天就直接下架,目前预估会用到3-5个支架,家属考虑一下,如果同意我们就要手术了。”
家属思考了半天,我已经示意护士长准备耗材了,因为这个患者的病变程度较高,下架是迟早的事。
“我们……不下了。”家属支支吾吾的说出几个字。
“为啥不下?她这个病情可不轻啊。”护士长没忍住,问道。
“就是……不下了。”
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家属经常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暂时放弃治疗,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尊重他们的选择。
“撤台。”我通过铅玻璃对着手术室内招招手。
就这样忙碌了一天,我的脚都肿了,腿上的束缚带,早上穿的时候还能很轻松地套上,等晚上脱的时候,就已经变得艰难异常。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表,夜里12点。
幸好明天,哦,准确的说是今天,是周末,来到医院后我变成了双休,这也算一种慰藉吧,只要不用值班,就可以休息两天了。
手机上有消息,我打开看看,是江城慎在三个小时前给我发的,“老婆,结束了就下楼,我在等你。”
都这么久过去了,他不会还在等着吧?
我换下一身汗的手术服,澡都没来得及洗,就下了楼。
他居然还在等着,我过去拉开车门时,他正看着手里的文件。
“等了这么久,辛苦了。”我系好安全带。
“是你辛苦了,夏医生。”江城慎放下文件,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我。
确实太渴了,一整天都几乎没怎么喝水吃东西,接过瓶子我就直接灌了一半。
江城慎开着车,几次欲言又止。
我看他有话想说但又一直不说,心里很纳闷。
“怎么了吗?”我偏头打量着他。
难得他今天没有穿的西装革履,反而有些张扬,酒红色的衬衫,配上一条休闲西裤,腕上银灰色的百达翡丽更显得典雅。
他这么穿也很好看,典型的衣服架子。
车后座上放着件休闲夹克,和他平时的风格完全不同。
“我看你太累,不想麻烦你了。”他笑笑,转头瞧着我。
“明天放假,一想到这个就感觉没那么累了,快说,我现在心情很好!”我小声哼着歌。
“夏清焰,”
听到他突然严肃了语气,我有点疑惑,视线从他的衣着慢慢转移到他的眼睛。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