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章 借刀杀人

忠睿王漫不经心的看过来,目光触及到苏颖身上时,拎起披风的手骤然一紧。

苏颖的目光在他腰带上的黄带子上掠过,见他们并没有要表露身份的意向,看了傅奕阳一眼,无声的朝忠睿王爷行了个礼,得到对方‘不必多礼’的回答后,才起身往雅间里避了避。

垂下眼帘,苏颖今日见到忠睿王爷就如当初见到活生生的忠睿王妃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对苏颖来说,她是从自己真实的世界穿越到她玩的游戏所在的世界,可对这里的人来说,原先的游戏角色却是曾经活生生的存在过的,而且她也曾经怀疑过,那些疑似老乡的人是否和曾经的她并不是存在一个现实世界。

或许对陈宛秋或清婉来说,这里只是个架空世界。

苏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站在一边当壁花。

陈宛秋浅浅一笑就和苏颖告别了,她并没有和忠睿王爷一起,或许是在避嫌,苏颖想着。

忠睿王爷也走了,临走前眼角余光还在一直装温婉贤淑的苏颖身上逗留了一下,等转过身来嘴唇骤然抿成一条直线,等出了酒楼好似不经意间问起牵着马过来的内侍:“看来勇武侯和他夫人倒是伉俪情深。”

跟在他身边的内侍很了解的侃侃而谈:“这奴才有所耳闻,勇武侯刚得了一对嫡子,可是少见呢。他夫人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苏大人的嫡女,嫁到勇武侯府五年无所出,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我记得左都御史是苏文政?”

“正是他。”

‘苏。她也姓苏。’忠睿王爷接过来内侍递过来的马鞭,“今年大选苏家可有秀女参选?”

内侍心里一惊。王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问起秀女的事了,难不成是看上了苏家的姑娘,这苏家可真是走大运了。

忠睿王爷淡淡的瞥过来,内侍一凛,连忙道:“有。是苏大人的嫡长孙女,其父是正四品的国子监祭酒。”作为一个内侍,主子问什么都能答得上来才是真绝色。

“哦。”

这下内侍倒是拿不准忠睿王爷是个什么意思了,要是不感兴趣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起,要是感兴趣吧怎么听都是个兴趣缺缺的语气啊。

忠睿王爷利落的翻身上马,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骏马嘶鸣,伪装成普通百姓的侍卫们纷纷跟上。

等回了王府。今日按规矩本该是宿在王妃的正院,忠睿王爷在之前王妃在正院办宴席时露过一次面也算是给了王妃面子,内侍本来以为忠睿王爷这次不会再落王妃面子,可哪知道他没往正院去,反而是步履匆匆的往书房去,当下也不敢出言,主子的事哪是他能置喙的。

内侍弯着腰跟在后头,一路上灯火辉煌。正走到拐弯处,那里人影一晃,俏生生的分明是个女人的影子。内侍心头一惊,再抬头等看清楚那人面容时,瞬间犹如过了电似的,眼睛瞪的犹如铜铃,张大了嘴巴哆嗦的冒出个“苏”字来,下面的话被他狠狠的咽了下去。他看到了影子!

内侍按下心中的骇然,低声喝斥:“谁在那!”真是太像了,内侍不敢去看忠睿王爷的神情,还在心里庆幸他刚才反应快,真要是喊出‘苏侧妃’三个字,这下小命说不定都保不住了。

忠睿王爷目光如炬,丹凤眼眯了眯,射向那女子。

那女子盯着这样如实质性穿透的视线仍旧镇定,款款移步到忠睿王爷面前来,眼睛如点漆,妆的眉眼多了几分明丽,未语就笑,显得妩媚又多情,头上戴的孔雀蓝镶红宝石白珍珠的步摇金凤,在灯光下格外的绚丽。她身上穿着翠绿金花银蓝宽边长衣,这种不失明艳的色彩更衬得她妩媚艳丽。

“王爷。”声音柔媚,并没有多胆怯,波光流转间多了一分妩媚,就这样款款的折腰道了个万福。

实在是太像了,内侍在心里感叹一句,但感叹一句就过了,再看那妩媚明丽的女子时就带上了轻蔑和一丝丝同情。

本来苏侧妃就是王爷面前的禁忌,这位模仿谁不好偏偏要模仿去世的苏侧妃,看样子就是下了大功夫的,可这就有问题了,她从哪里模仿到的。

忠睿王爷不叫起,那女子就一直保持着万福的姿势,双手握拳而后上下交叠握于腰间偏左,开膝俯额,这样的姿势可并不轻松。

清婉在这里已经等了好一会子了,她身上又穿的不够厚,为了显出身上的服饰来,她连披风都没有披,被夜里的寒风一激,脑袋一跳一跳的抽起来,脸色发白,唇上也被冻得发紫。

幸而她为了让自己更像,舍弃了自己原本的淡妆和清雅寡淡的服饰,化了浓妆,唇上抹了平日里绝对不会抹的朱红色,让原本柔美的五官变得妩媚起来。

丢弃了自己的自尊心,把清高都踩到脚底下,只要能成为人上人,清婉不觉得模仿一个死去的人有什么不对的,她受够了失宠的苦难日子,只要她这次成功了,她定是不会放过那些曾经蔑视过她的所有人!

感受到忠睿王爷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炙热视线,清婉唇角微微的勾起来,可还没等她得意起来,肩膀上就传来钻骨的疼痛,等跌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清婉才回过神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情况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就听到上方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好,好得很!”

“王,王爷?”清婉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又或是不甘心的看向忠睿王爷,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清婉惶惶然,眼睛里蓄满了因为疼痛而出的泪水,可就是那样一张脸。更让忠睿王爷厌恶,手握得紧紧的。像是极力忍着满腔的怒火。

目光从头到脚扫过清婉,那样熟悉的风格刺痛了忠睿王爷的眼,“贱,人!”

清婉死死咬住嘴唇,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烛光打在忠睿王爷英俊的面容上,映衬着他那略显阴翳的眼神,令人望而生畏。“去把人都给本王带来,本王倒要看看,是哪个在本王的府邸肆意妄为的。”

忠睿王爷眯了下眼,似乎胸口的怒气尚未平息,最终将目光定在躺倒在地上的清婉身上,目光阴冷的不似在看活物。

内侍等人早就跪下了。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王爷会发那么大的火,只觉得遍体生寒。

清婉是被惨叫声惊醒的,她还没来得及关注自己身在何处,就听到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惨叫声。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王爷饶命,饶命啊王爷……”再然后就是砰砰的磕头声。

清婉猛地缩了缩瞳孔。她听出来了,那是她的丫环玉露,她想起来了。都是这玉露怂恿她去模仿苏侧妃,还不知从哪儿得来一些关于那苏侧妃穿着打扮的细枝末节,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来让自己渐渐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清婉想张嘴说话,可发现她的嘴被堵住了,一动就听到铁链哗啦啦的声音,她晃着头去观察。才发现她应该是被关到牢房一类的地方。

寒风夹带着雪花从窄狭的窗口上飘了进来,清婉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她只穿了薄薄的单衣,又惊又怕又冷,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空旷的牢房里只有她自己,可偏偏隔壁的惨叫声隔绝不了的直直的往她耳朵里钻。

清婉紧接着就听到忠睿王爷饱含杀意的声音:“杖毙。”

砰砰的声音,惨叫声也渐渐的弱了下来,清婉惊骇的看到鲜红的血顺着门缝流了进来,猩红的血,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还有那边传来冷漠的“王爷没气了”,给清婉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把她给吓尿了。

偏偏身上的痛楚让她疼的晕不过去,清婉紧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可那些声音如影随形,还有那猩红的血渐渐流到她面前,还冒着热气,清婉都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就在自己的面前。

隔壁牢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过了一个时辰才停歇下来,这时候清婉精神几近崩溃,眼神也涣散起来,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接下来隔壁牢房就没了声音。

空旷的牢房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可越是这样越是能听到外面寒风呼啸,如同鬼哭一般,清婉紧紧闭着眼睛,她不知道王爷为何要把她关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她模仿了苏侧妃吗?

就是想要昭显他的深情吗?清婉想咧咧嘴讥讽,可嘴里被绑了布条,一动弹就觉得如磨砂般疼痛。

在这种情况下,清婉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期间还被冻醒了几回,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瑟缩着身子侧耳去听,发现是在她的这间牢房里。

清婉回忆以前曾经看过的电视剧,牢房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到底是什么生物发出的,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清婉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啃噬了,她呜呜的摇头,两腿乱蹬,带动着绑在脚腕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等清婉再听到声响的时候,她已经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了,底下人怕把她冻死还让她躺在厚厚的干草上,至于她的衣裳和首饰还是忠睿王爷觉得异常刺眼让人给剥下来的。

清婉眼神涣散,过了一会儿才聚焦,看清楚来人是谁。

忠睿王爷裹着一袭黑貂皮的大斗篷,里面是品蓝色遍底银滚白风毛直身棉袍,即便是在这逼仄阴暗的牢房里,仍旧掩不住一身光华。

清婉有一瞬间的晃神,她想到第一次见到忠睿王爷的场景,风华正茂,肆意飞扬,凌厉的眉眼在阳光下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虽然心存着借着他脱离苦海泥沼的心思,使了浑身解数让他迷恋上自己,可她也没有管住自己的心,对他心生好感。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

忠睿王爷看清婉犹如看卑贱的蝼蚁。连看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清婉浑身僵硬,脸上却火辣辣的,有人过来给她取下了绑在嘴上的布条,灌了杯热水。

清婉从来没觉得这么屈辱过。被掐着下巴,强硬着灌下热茶,那锢在下巴上的手让她觉得恶心,可她半分都不得动弹,尤其,尤其还是在忠睿王爷面前,好似被剥皮般的难受。

“你到底是谁?”忠睿王爷眯了眯丹凤眼,声音就像是刀子一般直接插到清婉的心上。

清婉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就算是她极力掩饰,但却被忠睿王爷给捕捉到了,她手指甲掐进手心里,原本白嫩的手心早就被她掐破了皮,红肿一片,“我,我不明白王爷你的意思,如果王爷恼怒我模仿苏侧妃。厌弃了我,直接打杀了我便是,何必这般折辱于我。”

啪。

清婉的脸被打偏到一边。脸颊肿的老高,铁锈味钻到嘴里,耳朵嗡嗡响,脑海中一片空白。

忠睿王爷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手帕把手指细细的擦了一遍,随手把帕子扔到火盆里。

“不见棺材不落泪,”忠睿王爷声如寒冰。清婉真是成功的把他激怒了,“本王倒是不知一个从小就没识过字的粗鄙之人会有这般的好才学,竟会吟诗作赋!本王是不是该夸你一句天赋异禀啊。”

清婉呆住了,她穿越过来时根本就没有原身的记忆,她想尽快脱离那样的哭日子,才铤而走险,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暴露了,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了,清婉嘴唇哆嗦着,神色隐隐有崩溃的前兆。

“前人之才学你也有脸剽窃,如果不是……本王竟然还不知你不过是徒有虚名,果然是卑贱!”

忠睿王爷这话说的语调很奇妙,清婉哇的吐出一口血水来,她根本就没想过可能是其他人戳穿了她,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陈宛秋出卖陷害了她。这两天担惊受怕,那些血腥味久久不散,被折辱尊严被踩到污泥里,种种都让原本压抑着的对陈宛秋的不忿就喷薄而出,根本不用忠睿王爷再引导。

清婉凄惨一笑,声音尖细刺耳:“是不是陈宛秋那个贱,人!王爷以为她多纯洁天真,她就是个婊,子!”

“闭嘴!”忠睿王爷这样的在清婉看来就是在维护陈宛秋,清婉怎么甘心,她讥笑起来:“我就是要说,陈宛秋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世上上的好事怎么能让她那个贱,人占了!”

“她说我抄袭,她自己难道就不是了?那本《射雕英雄传》就是陈宛秋抄袭别人的,王爷怎么就没怀疑过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又怎么会写出这样的小说来!”

清婉几乎疯魔了,脸色狰狞,“不但如此,陈宛秋盖的温室大棚,还有玻璃肥皂,又有哪一样不是剽窃的前人的智慧!她就是个贱,人!王爷也被她勾引了吧,她其实想勾引的是皇上,王爷不过是她接近皇上的翘板,哈哈!”

忠睿王爷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么说本王就会信吗?”

清婉死咬着就要把陈宛秋给拉下水,这样清婉反而镇定下来,她泪睫于盈,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旋即灰败下来,凄然一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陈宛秋是千金小姐,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认识到她,知道她那么多事。”

“我没有她那样的青云之志,又有幸得王爷相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心很小,只愿守着王爷,我对王爷诚心诚意,又怎么会愿意陷王爷于不义。”

清婉流下两行清泪,“都是妾身太贪心,想得到王爷的宠爱,才鬼迷心窍听信下人的谗言去模仿苏侧妃,如今得了这样的下场,也是妾身太过痴心妄想。”

清婉是把自己卑微到尘埃中去,把自己塑造成痴情人,而忠睿王爷就是她的天神,是她的一切,她从没想过要害忠睿王爷,就算忠睿王爷让她去死,她都心甘情愿,甘之若饴,只求王爷不要被小人迷惑。

原本这样诉衷肠是很令人动容的,只可惜清婉忘记了她现在的处境。逼仄的牢房,血腥味尿骚味。她半边脸肿的老高,蓬头垢面。眼泪流下来的时候顺便把脸上的浓妆也带了下来,看上去都不简单的用丑陋来形容。

再说了前面清婉发疯似的说那些污言秽语,可不能当做没说啊。

忠睿王爷沉默半晌,声音没之前那么冷厉了:“本王暂且信你一回。”

清婉先是一喜再是一惊。瘫软在干草堆上。

有了这样的开端,接下来忠睿王爷再问什么,清婉也不死咬着牙根不说,她把她知道都说了出来,她也没天真到认为忠睿王爷真的会放过她,她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陈宛秋也拉着一起陪葬。

其实对陈宛秋的事,清婉知道的也不多,但她敢肯定的是陈宛秋手段非常。她应该是有类似于随身空间这样的宝物护身。

想到之前看的那些小说里面女主的随身空间一般都是个镯子之类的饰物,为此清婉还特别注意过陈宛秋常戴的饰物,还真让她看出来了,陈宛秋有个镯子是一直戴着的,她觉得那就是陈宛秋的空间。

清婉抱着一颗要和陈宛秋同归于尽的想法,精神也不趋向于崩溃了,七分真三分假的交代她和陈宛秋的来历,她没有说陈宛秋有空间。她只说陈宛秋会法术,目的就是让忠睿王爷和皇上忌惮陈宛秋,这样的威胁就不该存在。

“像我和陈宛秋这样还魂的。可能还不止我们两个,陈宛秋就曾经说过还有其他人,只是她没找到。当初就是她主动找上我的,她逼迫我说如果我不跟她合作,她就把我抄袭的事捅出去。”

“可我没想到,陈宛秋就是个婊。子!她觉得我没用处了,就想借着王爷你的手把我铲除了,想借刀杀人!”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被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更何况还是位高权重一向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清婉就不信忠睿王爷不会恼羞成怒,还会再被陈宛秋蛊惑!

以牙还牙,清婉抽了抽嘴角,牵动了红肿的脸颊,疼的她不敢呻,吟出声。

忠睿王爷居高临下的看了清婉一眼,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走了出去。

清婉根本就没来得及叫住他,嗓子就像是堵住了一样,连再说几个字的力气都没有,头一歪就晕倒了。

也是,清婉从被关到现在滴米未进,只喝了一杯水,还是为让她能开口才施恩的,身体上的折磨是疼,可心理上的折磨能让她撑着一口气说那么多话都是难得,她就是想咬死陈宛秋才撑着的,恨啊。

忠睿王爷走到隔壁房间,皇上穿着大斗篷抱着手炉,旁边还点了两个炭盆,甚至茶香袅袅,一点不像是在逼仄的牢房,而是仍旧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一般。

看到弟弟出来,皇上看他黑沉的脸色就笑着调侃:“你这般魅力,为兄都要羡慕了。”

“我哪里比得上皇兄,人家可是冲着皇兄来的。”忠睿王爷可不怕皇上,也不吃这个亏,当下就给堵了回去。

皇上一噎,很快就恢复过来,说:“看来从她这里做突破口,收获不大。”清婉说的那些他们已经知道了大半,只除了她们是穿越来的这点,原本他们的猜测是还魂来的。“你太心急了。”

皇上自然是知道忠睿王爷这么心急的原因,他是个好哥哥,就不往弟弟伤疤上撒盐了,站起身来:“接下来咱们还是该从长计议。”

“呵呵,左右被看上的不是我,我不急。”忠睿王爷撩起眼皮看了皇上一眼,慢悠悠的说着。

皇上脸皮厚,不以为意:“权当是消遣了。”

“哦。”忠睿王爷眯了眯眼睛,又来了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消遣着实有诗意。”

皇上:“……”想象中的兄友弟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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