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章 比邻而居
陈家一行人变卖家产,准备回老家,在风雨‘欲’来风满楼的京城,就像是一个小石子丢到湖里一样,没掀起多大的涟漪。
只不过陈宛凝和陈夫人姐妹俩反应比较大一些,但又各有不同。
陈宛凝虽然有些明白为何何戴夫人执意要离开京城回老家,可她感觉到很‘迷’茫,她这样算是对陈家做了有益的事吗?
陈夫人横眉倒竖,对神不思属的陈宛凝不满的抱怨道:“我怎么听说,母亲把自己的陪嫁送给大嫂了?”
原本以为戴夫人回老家,她的‘私’房总归是要留给几个儿‘女’的,可没想到她就听说戴夫人把收罗出来的地契、房契,送到勇武侯府去了。
陈夫人怒发冲冠,径自拉着陈宛凝去勇武侯府了。
苏颖正和戴夫人寒暄,戴夫人正要说明自己的来意,外边就有丫头通报:“二太太、三太太来了。”
苏颖微微一笑:“这是来给舅夫人保驾护航来了呢。”
戴夫人暗自拧起了眉头,不用猜测她们两位的来意了,陈夫人还没进‘花’厅里来,就嚷嚷开来了:“这么大的事情,母亲怎么就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等进来后,一眼就瞧见了戴夫人手边的匣子,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后,脱口而出:“母亲,你竟是糊涂了不成?怎么会眼巴巴的把自己的‘私’房送给个外人!”
“外人”端起茶盏,权当自己毫不知情。
戴夫人脸沉下来,呵斥陈夫人:“你胡吣什么!”
陈夫人指着戴夫人手边的匣子,尖声道:“母亲敢说这不是你的‘私’房吗?到底大嫂子给母亲灌了什么*汤,母亲竟是要把你的‘私’房给她。而不是给我们这些亲生儿‘女’!还会说大嫂趁火打劫,威‘逼’着母亲,不得不把‘私’房给她?”
明明被说的是她这个趁火打劫的“外人”,戴夫人却显得比苏颖还生气,当下也不顾的自己是在苏颖这里做客了,铁青着脸截断了陈夫人的话头,“还不给我闭嘴!你既是知道这是我的‘私’房。如何论处就该是我说了算的。还有教你的规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对着长辈,在旁人家里,就是这样的规矩?”
陈夫人被骂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戴夫人掩住尴尬。又像苏颖开罪。
苏颖放下茶盏,巧笑嫣然:“二太太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什么,我早是明白的。如今既是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来了。咱们就把话说清楚,省的日后再为着这些个身外物闹得不可开‘交’。伤了咱们彼此之间那些个亲戚情分!”
戴夫人张了张嘴,苏颖又说了:“我知道舅夫人想说什么,可听我把话都摆到台面上来说罢。俗话说的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其他了。事先说清楚了,总比日后闹得跟乌眼‘鸡’一样好吧。”
苏颖假装没瞧见戴夫人讪讪的神情,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
“另外呢。也不止舅夫人您这一遭,既是二太太说到‘私’房了。正好还有家里老太太的‘私’房,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也一并说清楚了,正好舅夫人在也能做个凭证。”
原本被骂的面红耳赤的陈夫人,顿时就来了‘精’神。
不等戴夫人说话,她就开口了:“大嫂果然是个爽快人,其实便是大嫂不提姑妈‘私’房的事情,我也按耐不住要问个清楚明白了。毕竟当初咱们也只是口头约定,便是谁不愿意了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真追究起来也是追究不动的。现在大嫂这个提议很好,有母亲做凭证,便是日后有什么不妥,也能找到说理的地方。”
在陈夫人嘴里,苏颖真是个变化多端的人物。从“外人”到“仗势欺人”,如今又变成了“爽快人”,敢情她成了“变‘色’龙”了,哪里需要就变哪里。
还有,谁说陈夫人笨嘴拙舌了,听听陈夫人这话里头的意思,不就是暗示恐怕苏颖说话不算话么,陈夫人还真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上了啊。
陈夫人说话“爽利”,可把戴夫人气得脑仁疼,想斥骂陈夫人几句,可这样怪没意思的。
陈夫人说两车这等泥‘腿’市侩,分斤拨两,除了钱财,都不要脸面了!可再追究她,人家就会质疑她是怎么教养出来的。那陈夫人可不就是戴夫人的嫡‘女’,还能是谁教养出来的。
如今陈家‘女’名声已是成了洗抹布的水,再来这么一个,不如都一头撞死,也省的再被旁人指指点点的好!
戴夫人颇有些心灰意冷,看向神‘色’不变,似是听不懂陈夫人言语里的贬低之意的苏颖,不由得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戴夫人没出声叱责陈夫人,显然也是默认了苏颖的说法。苏颖眉梢眼底轻轻一动,要不怎么说,孩子都是前世来讨债的呢。
“如此,便是先说说舅夫人的‘私’房罢。”苏颖看向戴夫人,戴夫人也不拦着,苏颖微微挑起嘴角,说起这件事来。
“这件事说来也是我的疏忽,原本只想着舅夫人有那份“破而后立”的魄力,到底是我们老爷的母族,举手之劳若是不帮,那实在是不怎么像话了。便是舅夫人送来的田庄、店铺的地契、房契,我已是叫账房照着市价估算了价值,折合成银票,‘交’到舅夫人手上,钱货两讫罢了。”
说到这儿又看向陈夫人,“弟妹刚才的那一番话可实在是提醒了我,本这件事只是我与舅夫人之间的默契,便是连个口头约定都没有呢,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不妥当了。不若,再叫人立一份文书,记载妥当了,也省却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颖话音刚歇,陈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向戴夫人确认:“母亲,是这样吗?可我怎么听说,是母亲要把‘私’房给大嫂呢?”
苏颖微微拧起眉角,在心里哂笑。心想:‘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啊,她这好不容易发一回善心,出了一回血,给自己的陪嫁里‘添砖加瓦’,可真没想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样也正好,她原本就不想再沾手跟她们有干系的事情。一次‘性’说清楚。那就再好不过了。’
戴夫人如今虽然恼火,可也没让这恼火淹没了理智,一问陈夫人从何而来。不用再多说,大致就明白了陈夫人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家丑不可外扬,尤其还是在外人跟前,戴夫人即便是再想挠陈夫人一爪子。也得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原本还想再说几句虚话的,可看今天都闹成这样了。若是再虚里来虚里去,不过是平添几分不爽快罢了。
如此,戴夫人也很爽快的对苏颖说:“你这么说可叫我这个做舅母的无地自容了,原本也是我脑子一热。做出这等事情来。现如今,你这提议甚好,便就这么着了吧。”
戴夫人“能屈能伸”。稍微出乎苏颖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再费什么口舌,苏颖一边欣然应允,一边又吩咐芦荟去找账房先生立两份文书来。
戴夫人在心里喟叹,她原本可是一番好意,想用自己的‘私’房换苏颖几分心软,她拿了自己的钱财,拿人手软,便是能不看在亲戚的份上,就看在那些钱财的份上,能关照陈夫人以及陈宛凝他们一家子几分。
可如今被陈夫人这么一搅合,苏颖没有当面和她翻脸,就已经是好脾气了。
戴夫人无力的看了一眼,‘混’不吝的陈夫人以及垂着头默然不语的陈宛凝,她若是一味再管着她们,处处替她们打算,若她还在还好,可等她百年之后呢……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往后的事儿她不多管了。
既然戴夫人都这么说了,钱货两讫,陈夫人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接下来就该是傅母‘私’房的事了。
陈夫人才不管傅母尚在,他们就‘私’下里把她的‘私’房搬空,是不是不孝顺。那‘私’房没到她的库房里放着,她是一日都不安生。
戴夫人皱着眉头:“这样的大事,就咱们娘几个‘私’下里决定了,不大妥帖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向苏颖,这就是所谓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了。虽然对他们夫妻来说,傅母的‘私’房还没到“砒霜”那么“见血封喉”,可也是他们不愿意沾手的。
“我明白舅夫人的顾忌,只我们这边儿并没什么问题的,”苏颖轻描淡写的说道,“真说起来,我也没权利处置老太太的‘私’房陪嫁。”
陈夫人想呛声,被苏颖轻巧巧一个眼神压过去,她就偃旗息鼓了,嘟囔了几句,谁也没听清楚她嘟囔什么,反正不会是多好听的话,苏颖也假装没看见,同戴夫人说:“跟二弟妹口头约定的,也是叫二太太她们能安心罢了。我们这些晚辈中,老太太独独疼二老爷一人,我们再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横竖我们老爷已然是勇武侯,当初分家时也是按照规矩分了七成的家业,对我们来说也是尽够了。再说老太太的‘私’房陪嫁是老太太自个的,她老人家给谁我们都半句话没有的。”
陈夫人已是不耐烦了,“小声”嘀咕了句:“蝎蝎螫螫的真是不干脆。”
对陈夫人“敢怒又敢言”的姿态,苏颖视而不见,好脾气的笑道:“我不过是把话摊开了说,既是二太太不耐烦听这些,那我便不再啰嗦了。老太太生……清醒时,就不止一次或是当众或是‘私’下里,说过她的‘私’房陪嫁都是要给二老爷一家的,这话儿自然是有人能作证的。”
苏颖险些说秃噜嘴,说成“老太太生前了”。
陈夫人当即就抢白说:“没错,我能作证,妹妹也是能作证的,是吧,宛凝?”
陈宛凝自从到了‘花’厅来,就一直垂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夫人叫了她好几遍,她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怎么了?”
陈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便不再理会她,同苏颖说:“我怎么听大嫂说的这些都是空话呢,别是想空手套白狼吧?现在你自己也说了,老太太都自己说了她的‘私’房是要留给我们一家的。那就没大嫂你什么事了呀!”
说着撇撇嘴,目光灼灼的盯着苏颖,好像苏颖要是不给她一个完全的‘交’代,她就不罢休了。
苏颖也不在意,笑着说:“我是能做的了勇武侯府的主儿,便是不知二太太可是能做的了二老爷以及你们家的主儿?”
陈夫人一下子卡壳了,她在苏颖笑盈盈的目光中。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反正日后二老爷就只会有哥儿这么一根独苗了。老太太的‘私’房留给我们哥儿总是没错的吧,反正都是差不多的。”
戴夫人原本也就坐在旁边听着,她自然是听出来苏颖言语里。对傅母的不以为意。个中缘由,戴夫人作为曾经参与过傅家变革的一份子,多少还是有些谱的。
如今戴夫人深恨傅母,对此也生不起半点要维护自家老姑‘奶’‘奶’的念头。权当没觉察出苏颖话里含着的嘲讽。
乍一听陈夫人这话儿,戴夫人听着觉得怪怪的。可没有多深究,只当陈夫人对傅煦阳这个丈夫心灰意冷的缘故。
可这件事,苏颖清楚啊。
本来么,关于傅煦阳这举不起来的事儿。苏颖先暗搓搓知道了,然后暗搓搓的同傅奕阳揣测了一番。
别看当时傅奕阳没啥表示,可苏颖觉得吧。他肯定在心里偷着乐呢。
别说什么嫡亲兄弟了,这还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兄弟呢。傅煦阳害起傅奕阳来都是毫不手软的。
都这样了,傅奕阳要还是对傅煦阳再有多少兄弟情,除非傅奕阳是真圣父。显然,傅奕阳不是。
傅奕阳和苏颖夫妻也只有偷着乐了,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谁知道自曝其短的是陈夫人呢,也是傅煦阳自己‘花’样作死,陈夫人都“心灰意冷”了呀。
苏颖眉梢轻轻一动,假模假样的说:“这样啊,这事儿但凡老太太同意,谁都不会有意见的不是。毕竟谁不知道,二老爷是再孝顺不过的孝子了,老太太决定了把自己的‘私’房留给你家哥儿,她的孙子,二老爷必定是没话说的。”
一旦涉及到银钱方面的问题,陈夫人就会很‘精’明。
苏颖这话儿暗示的也不是那么隐晦,陈夫人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苏颖的意思。
想想也是啊,若是她和大嫂‘私’下里达成协议,把姑妈那个老虔婆的‘私’房给坑了,等到日后也有那么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要是傅煦阳闹起来,还真麻烦了。可要是老太太把‘私’房留给孙子,她代为保管,这样可就名正言顺了!
想通了之后,就咧开嘴对苏颖说:“还是大嫂想得周到。姑妈之前就最疼我家哥儿了,再者哥儿又是我们家的独苗,姑妈自然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了我们家哥儿呢。”
对陈夫人这么大咧咧,说的好像只有她生的儿子,是傅母的亲孙子的话,苏颖还真没多在意。
傅昀和傅晨,自打出生后也就见了傅母这个祖母寥寥几面,傅母都没把他们俩当亲孙子,他们也不觉得愤恨,他们不稀罕。
苏颖笑着说:“就这么说定了,同样的,我也叫人写一份文书出来,等盖了章画了印,就再有效不过了。”
陈夫人也跟着连连点头。
不多时,两份文书都被送了过来。
苏颖为了表示她“尊老”,把其中一份先递给戴夫人过目。一点都不觉得当着人家亲娘的面,挖坑给她闺‘女’跳,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陈夫人是自愿跳坑不说,还自己扒拉土呢,至于戴夫人,她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微妙,她假装没觉察出来,谁叫这里面一边是她的亲闺‘女’和亲外孙,一边却是遭人恨的大姑子以及越发看不上眼的‘女’婿兼外甥呢。
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戴夫人看完之后,在心里叹息一声,按了手印。
苏颖气定神闲的拿出寿山荔枝冻石印章,也在后面盖了章。
陈夫人了结了一桩心事,心情正好呢,见着了苏颖手中的印章,‘艳’羡道:“大嫂可真是雅致,这印章可怪好看的。”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苏颖笑盈盈的说着丝毫不谦虚的话。把陈夫人噎住了,苏颖又把另外一份文书递给陈夫人,“你瞧瞧,可是这么个意思。”
这算是伪造遗嘱了?不过这时代不兴遗嘱这一套,但陈夫人觉得有用就行了。
有了这个,陈夫人也就不纠结苏颖的印章好不好看了,迫不及待的从苏颖手中接过那薄薄的几张纸。陈夫人字还不能认全。就只好抓耳挠腮的把纸给戴夫人和陈宛凝各一份,叫她们俩帮着看看。
陈宛凝没什么意见,戴夫人深深的看了苏颖一眼。也说不出什么不同的意见来。
“那就请舅夫人做个见证吧,总归是能增加说服力的。”
苏颖将自己的寿山荔枝冻石印章收了起来,陈宛凝冷不丁的开口说:“大嫂,怎么不也做个见证人呢?”
苏颖的目光不躲不闪。似笑非笑的说:“我在这里头掺合像什么样子呢?没得到日后翻找出来,叫人说我这个儿媳‘妇’越俎代庖谋夺老太太的‘私’房呢。再说了。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老太太对我这个儿媳‘妇’是个什么姿态,可真是恨不能喝血啖‘肉’的。便是有我做证人,说出来可不是笑掉大家的大牙!”
这本来就是越俎代庖谋划老太太的‘私’房!
可苏颖这么无所谓的说出来了,等日后有人质疑她。可也是说不通的。毕竟都说是“谋夺”了,可老太太的‘私’房人家半点都没拿到手。反而是给了陈夫人生的儿子,何来的“谋夺”一说。
另外苏颖后半段说的也是一点都没错,傅母对苏颖是恨之入骨,若是她想分她的‘私’房,肯定是要瞒着大房的,生怕大房“趁火打劫”,所以说她不出面才是最好的。
可话是这么说,但这件事明明就是苏颖策划的,可到最后她一撇四五六,撇的个干干净净,而且人家还振振有词了,另外还难为人家一个做伯娘的真心实意替侄子考虑,背地里做了这么一回恶人,人家都这样了,就不能再要求更多了?不然可不就成了不识好歹,蹬鼻子上脸了!
如此,没等着苏颖再辩解呢,陈夫人就附和上她的话了:“大嫂说的有道理,再说这上面有没有大嫂的印记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妈的……咳咳。”
陈夫人自己说漏了嘴,她自认为这件事隐蔽呢,实际上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不戳破而已。
戳破了可就没意思了。
陈夫人打着哈哈把陈宛凝拉出去说悄悄话了,戴夫人冲着苏颖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外甥媳‘妇’替我那没出息的‘女’儿谋划这一番,实在是难为你了。”
苏颖自然是听出了戴夫人话语里的嘲讽,她浑然不在意,笑盈盈的说:“舅夫人可是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了二太太,可是为了哥儿罢。”
陈夫人都没有自己是陈家‘女’、傅家媳的认知,就跟傅母似的,一心把勇武侯府当自己的后‘花’园一样捯饬,可她真真忘了,勇武侯府姓傅,她死后也是要埋入傅家祖坟的!
“更何况,我若是有什么‘私’心,又如何会有今天这么一出。说句不大中听的话,便是我想,老太太的那些‘私’房,一星半点都到不了二老爷他们手里头。”
“你——”
苏颖目光往戴夫人带来的匣子上扫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我知道舅夫人的目的何在,不过是叫我关照二太太她们几分吧?实际上呢,舅夫人也是杞人忧天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戴夫人眉头都要打结了。
苏颖摩挲着手中的印章,这印章‘摸’上去光滑温润,触感意外的好。“老太太如今不过是在熬日子了,怕是过不了许久,便是要去见老侯爷了。到那时候,我们这两家自是要扶灵回老家的,到那时候不又是要见面了。”
傅家跟陈家的老家可在一个地方,一处发迹的,不然,老侯爷如何会娶了陈家‘女’。
苏颖笑意加深,到时候不但能见面,还能再次比邻而居呢。(未完待续)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