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章 心知肚明
search;????“怎么回事?”苏颖微拧着眉,冷声问傅母的贴身丫环黄莺和朱鹮。
黄莺和朱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傅煦阳一脸阴郁,他原本还想讽刺几句苏颖,诸如“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之类的话,再想着把责任推给傅奕阳和苏颖的。
以前还能说傅奕阳和苏颖不孝把傅母给气的病情加重,可这会子说出来不但没人信还惹人说嘴。
这样的话谁说都可以,就是傅煦阳不行,要知道侯府的人谁不清楚,是傅煦阳把傅母气的中风再次发作,只能瘫痪在床的。
尤其是上房的下人,她们可是清楚傅煦阳如今说是侍奉在病床前,可态度马马虎虎的,全当是敷衍了事了。再说了昨天傅煦阳和陈夫人就隔着一扇门大吵大闹,全然不在乎他们的吵闹会刺激到傅母。
想推卸责任,也得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
傅煦阳倒是想到了陈宛凝,但陈宛凝是他的妻子,这会子又不在跟前,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去,那岂不是对二房不利。
再者,比起陈夫人来,傅煦阳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愿意和陈宛凝对上,他总觉得陈宛凝看人的时候冷冰冰的姿态,和傅奕阳一样的讨人厌。
想来想去,傅煦阳就开口说:“大嫂,现在不是教训下人的时候,更重要的还是请太医来吧。要是大嫂觉得不方便的话,只管叫人把大哥的帖子给我,我亲自去太医院求请太医来。”
苏颖听傅煦阳这么说,心里也不由得一阵腻歪。这还是他亲娘呢,要是傅母对傅煦阳不好,傅煦阳不上心倒也罢了,可对比着傅奕阳这个后妈养的,傅煦阳简直就是泡在蜜罐子长大的。他也知道都这种时候了。说话还带着坑,这又是想坑谁呢。
苏颖在心里挑了挑眉毛,张口语气就更加冷淡了:“二老爷只管放心,我已经叫大管家拿着帖子去请太医了。”
傅煦阳去求请太医?呵呵,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因着上回傅煦阳诬蔑傅奕阳和太医院的太医狼狈为奸暗害傅母。还当着皇上和忠睿王爷的面,一下子把太医院的太医得罪的彻底,如今他还好有脸面去求请太医,真是天大的笑话。
傅煦阳许是想到了这点,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不好再说什么,脸色有红变青,让他原本阴郁着脸色显得更加阴森了。
苏颖揉了揉眉心,叫黄莺和朱鹮起来,“先去伺候着老太太,有什么事儿等老太太好转了再一并算。”
“大嫂,岂可这么轻易就便宜了那起子做事不利的下人?”傅煦阳又有话可说了,苏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里一点儿暖和气都没有了:“不是二老爷先前替底下人求情的?怎么的如今需要她们伺候着老太太了,二老爷反而是不愿意了?”
拿人话柄,苏颖也会。傅煦阳一下子被苏颖将住,脸上就尴尬起来,愤愤的坐在一旁,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苏颖在心里冷笑,他们可都是好样的,上房但凡出点什么事。傅煦阳就顶不住事儿。就拿这回傅母吐血来说,刚一发现就该叫人去请大夫去。而不是跟无头苍蝇一样。倒是有人机灵去找了苏颖,等苏颖过来的时候。上房真是乱成一锅粥,傅煦阳只顾着跳脚了,也不知他到底是为着什么跳脚的,反正苏颖觉得他不会是真心实意的担心傅母的病情就对了。
黄莺和朱鹮虽说是傅母的大丫环,但到底不够稳重,比不上杜鹃,更不用说原先最得用的白鹭了。
可白鹭和杜鹃都没得个好下场,想想看就是先前傅母脾气暴躁,对底下的小丫环打骂着泄愤,可底下人虽然心里多有怨怼,但不至于到怨声载道的地步,究其缘由,还是因为有杜鹃压着。等到杜鹃被傅母罚跪病的不轻,傅母反而是随口一说就让杜鹃自生自灭,这无疑是让那些心里向着杜鹃的丫环们更加寒心。
黄莺和朱鹮压不住,更何况这俩丫环是不是都有贰心还真难说呢,傅母若有一天被下人们的小手段磋磨了,苏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有些事儿苏颖心知肚明,但她就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浑水真的说起来,搅起来的时候还有她在后面推波助澜呢。
杜鹃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跪得时间久了,到底还是留下了病根,平常看不出来,但一到阴雨天恐怕会不好受。
苏颖原本还想着叫杜鹃留下来,安排她去跟着福禄哥俩儿的,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在外人眼里,杜鹃就是傅母的心腹,就算是因着生病被傅母赶出来了,可到底她身上已经打上了傅母所属的烙印,苏颖要是那么堂而皇之的把杜鹃拉过去跟着福禄哥俩,这一下子就让人知道,杜鹃已经被策反了么?
那原先她曾经做过的事儿就不那么让人信服了,苏颖不愿意给自己留下什么缝让苍蝇来叮,只把卖身契给了杜鹃,权当她是自己赎身了。另外又在外头给她安排好了去处,还想着什么时候等侯府的事儿平息了,再做其他安排。
傅母吐血的事儿,陈宛凝和陈夫人很快就知道了。
陈宛凝刚准备端茶的手一顿,茶水险些撒出来,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了,问:“大夫是如何说的?”
来回话的人把话老实说了,左右傅母没什么生命危险,以她现在的样子,只能好好养着了。
陈宛凝点点头,摆手让人下去,她自己低下头来喝了一口茶,眼睛酸涩的厉害。刚从苏颖那里回来,她心里知道苏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可心里就是难以接受。
总想着若是傅奕阳能做些什么,就是在紧要关头拉陈家一把,不让陈家落到那般悲惨的境地也行。难道连这样的举手之劳都做不到吗?
对症下药?陈宛凝何尝不想掐死陈宛秋。从她得知了陈家的下场后就想了,可她力不可及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宛秋一如既往的猖狂,陷陈家于不利的境地。
陈宛凝紧紧抿着嘴,陈夫人走进来。心有余悸的说:“姑妈怎的吐了血?可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还以为是昨天她和傅煦阳的争吵让傅母知道了,导致她愤而吐血了呢。
陈宛凝没有抬头,她不着痕迹的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不是说并没什么大碍么,用不着多揪心。”
陈夫人听了她的话。小声嘀咕道:“我可没为着她的身子骨如何揪心,只想着大嫂什么时候打算把姑妈的私库里的物件交给我呢。还是早点把东西放到自个的库房里好啊,省的夜长梦多,大嫂要是到时候反悔可如何是好?我可信不过她。”
陈宛凝对陈夫人的嘀咕不置可否,闷声不吭。
陈夫人没注意到陈宛凝的异常。她嘀咕完了之后就提议道:“要不你去侯府瞧瞧?”
陈宛凝情绪缓和了一些,听了陈夫人的这话儿终于抬起头来,皱了皱眉。
陈夫人以为陈宛凝是在疑惑她怎么不一起去,就嚅嚅的说:“昨儿我不是才和煦阳吵了一架么,如今姑妈吐血了,难保我再刺激到她,要是那样的话,那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宛凝嗤笑道:“先前傅煦阳都直接把她气到再次中风瘫痪。也没见着他有什么愧疚,不照样在上房优哉游哉的,还能有闲心把主意打到上房的丫环身上。就此。也没见咱们的好姑妈对此要死要活的啊,他都这样了,你怕个什么。”
陈宛凝心里清楚傅母并不是因为陈夫人和傅煦阳的争吵而吐血的,不然的话,要吐早就吐了,还用等到她对她那好姑妈说过那些推心置腹的话后呢。
陈宛凝心里一丁点愧疚都没有。她恨不得傅母就那么死了才好呢。愤到吐血?陈宛凝还以为傅母更加的厚颜无耻呢,怎的就因为她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承受不了了呢?
陈夫人乍一听陈宛凝这话儿。觉得挺在理,想了想就说:“那咱们一块儿去罢。到底不能叫旁人说嘴。”
陈宛凝并不怎么愿意去,但陈夫人硬拉着她往外走,陈宛凝拗不过陈夫人,只好随着陈夫人去了。
到了上房见到苏颖,陈宛凝到底心里不自在,脸上就露了出来,神色上并不大好看。
苏颖斜睨了她一眼,随后就把目光转了回来,假装不知道先前陈宛凝到上房来和傅母说了些什么的事儿。
那边儿,傅煦阳脸色难看,恶声恶气的对陈夫人说:“你们怎么来了?”
陈夫人还记恨着傅煦阳昨天竟然威胁她要休了她的事儿,也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愿意来?你尽管把我休了,我也不来找这份不自在了。”
“你!”傅煦阳的脸黑了,他阴仄仄得瞪着大无畏的陈夫人,原先陈夫人在他跟前还服服帖帖的,可最近倒是硬气了起来,尤其是昨天,竟然敢讽刺他,把他最不愿意让旁人知道的事儿揭了出来,让他在傅奕阳跟前丢尽了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母亲如今病重,不是时候,我早就一封休书休了你了!”
陈夫人输人不输阵,撇嘴道:“姑妈病重,你以为是谁害的?你瞧瞧你,先是把姑妈气的再次中风瘫痪在床,如今你可是怎么孝敬姑妈的,竟叫姑妈吐血了!就你这般的,还好自诩是大孝子,真是,你说这样话的时候也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再说,你要是真有能耐,只管把我休了,哼!然后就只等着绝孙吧!”
陈夫人毫不顾忌的又往傅煦阳费信掩饰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只把傅煦阳气的捏紧拳头,脸涨成了烂茄子色。
陈夫人被傅煦阳要吃人的目光吓住了,她捏了捏帕子,冲着傅煦阳冷哼了一声,转身赶紧找到陈宛凝,躲到她身旁了。
苏颖挑眉看了一眼萎缩的陈夫人。没想到和陈夫人对上了,陈夫人一下子就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苏颖似笑非笑,陈夫人的气势顿时就萎顿了下来,这让她出口的语气变得特别奇怪:“大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姑妈怎么就吐血了?”最后一句话。陈夫人还是好不容易从嘴里干巴巴的挤出来的。
苏颖动了动手指,目光在陈宛凝身上停留了一秒,慢吞吞的说:“若你真想知道,合该去问二老爷才对,他可是整天都守在老太太跟前的。”
陈夫人顿时撇了撇嘴,一点都不掩饰她对傅煦阳的鄙视。她这样的随心所欲让苏颖抽了抽嘴角。
陈夫人没接受苏颖的提议,她才和傅煦阳闹翻,可不想再回去对上傅煦阳了,更何况刚才她也只是随口问问。
想到这里,陈夫人瞥了沉默不语的陈宛凝一眼。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下苏颖,似乎下定了决心般开口对苏颖说:“大嫂,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陈夫人踌躇了,这种事儿哪能在这里说,为难的看向苏颖。
苏颖微微蹙了蹙眉,道:“怎么了吗?这里有没外人,还有什么叫你不好启齿的?”
陈夫人的脸色就有些尴尬,陈宛凝也没帮她说话。正好黄莺端着药进来,喏喏道:“老太太的药煎好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夫人截断了:“既药煎好了,那我们还是别耽搁了姑妈吃药了。”
苏颖扫了急切的陈夫人一眼。她有点知道陈夫人想和她说什么了,真是有些沉不住气啊。
苏颖站起来,低声问陈宛凝:“你们家的事儿,你还没和她说过?”不然陈夫人怎么还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整个心思都放在敛财上了。
陈宛凝舔了舔干涩的嘴角,苦笑道:“告诉她有什么用。徒增一人跟着烦心罢了。”
苏颖回头望了一眼床帐,对陈宛凝的话不置可否。说到底那都是陈家的事,就算日后陈家真如陈宛凝说的那般出事的话。也不会连累到陈宛凝和陈夫人这两个已嫁女。
陈夫人插话进来:“你们俩背着我偷偷摸摸的嘀咕些什么?”
苏颖再次抽了下嘴角,她已经不想和陈夫人一般见识了,过滤到她的话,和她说:“你不是有事儿要和我说的么?到底是什么事儿,还值得你这样吞吞吐吐的,连宛凝都听不得了么?”
“她哪里听不得了,”陈夫人反驳道,瘪瘪嘴又说:“咱们之间的事儿数来数去就那么一件事,大嫂也记不得了?那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抛开陈夫人那酸不溜秋的语气不提,苏颖果然是猜中了她的心思,怕是见着傅母吐血了,才想着急于拿到傅母的体己吧。
苏颖扯了扯嘴角:“我向来说话算话,你大可放心。”
陈夫人还想说什么,就被陈宛凝拉住了,陈夫人悻悻然的闭嘴。
苏颖想了想,也没有再掺合的兴趣了,只临走的时候,抿了抿嘴角,压低声音对陈宛凝说:“我会和老爷说一说的,但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抱多大的希望,毕竟问题的根源根本不在我们这边儿。”
陈宛凝眼睛一亮,但听了苏颖把话说完,那光亮又暗沉了下去,她艰难的张嘴说:“嗯。”
陈夫人眼睁睁的看着陈宛凝和苏颖打哑谜,苏颖说的话她全听进去了,可她觉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苏颖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苏颖离开之后,陈夫人就抓着陈宛凝问:“你和大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神叨叨的。”
陈宛凝一时之间并不知怎么搪塞陈夫人,只好跟她说:“等我回去再和你说罢。”
陈夫人不甘不愿的放开了扯着陈宛凝袖子的手,嘟囔道:“我可是不想再在这儿呆着了……”还没嘟囔完,就见着一脸阴郁的傅煦阳进来,陈夫人立马住了嘴,整个人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朝着傅煦阳呲牙咧嘴,可就是不敢有旁的动作。
陈宛凝一脸冰霜,对傅煦阳阴冷的目光不动于衷,拉着陈夫人二话不说就走了,留下暴怒的傅煦阳无处发泄,恨恨的踢了一下门框。发没发泄他心里的怒火不知道,但他抱着脚趾头疼的嗷嗷叫倒是叫原本被唬得不轻的丫环们在心里偷笑。
傅煦阳在上房,与其说是在床前尽孝的,更不如说是混吃等死的,丫头们这些日子本来就忙的团团转。没盼到赏不说还得多出力来伺候傅煦阳,就此还吃了挂落,心里更是怨声载道。
当面虽然不敢议论,但背地里可没少埋怨,就是傅煦阳这个原本在上房的丫头们心中欢喜的对象更是没能少得了。
说来也是傅煦阳失势了,原先侯府里傅母是老封君。就算傅奕阳是侯爷,可到底在侯府里头,因着傅母的宠爱,在那些个有心更进一步的丫环心中,傅煦阳可是更好的选择。
如今大不相同。傅煦阳俨然是昨日黄花,不过倒是没小丫头敢打傅奕阳的主意,她们如今清楚得很,自个的命运掌握在谁手中,可不想去做那出头的椽子。
傅母这里吐了血病更加重了,那边儿姜夫人也是‘病’了,躺在**恹恹的。
玉钏被放了出来,抹着泪跟姜夫人说:“您这院里除了我们几个一等的大丫环外。其他的洒扫做活的小丫头和婆子媳妇都叫老爷使人打发出去了。少爷的院子里……全都换了人使唤。”
说是打发了出去,可她们到底怎么被打发的,玉钏都不敢往下想。不但姜夫人的院子和姜源的院子里的下人打发的打发。换新的换新,就是府里头那些惯常爱嚼舌根的都跟着遭了殃。若不是一下子全把人打发了太反常了,恐怕姜府的下人都会被扫到台风尾。
在心里叹口气,玉钏见姜夫人木愣愣的,看看四周小声道:“太太,二老爷和二太太闹着要分家。只不知二老爷和大老爷说了什么,大老爷竟是同意了。只叫二房一家子搬出姜府去。奴婢觉得二太太很是可疑,您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却还是叫消息走漏了;想想那来闹事的,怎的那么快就得到了信儿;还有大老爷竟是同意了他们分出去,只怕这里头……”
姜夫人这两天好似老了好几岁,先前玉钏说她跟前的人和姜源身边伺候的人全都被打发出去后,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要是姜存富没这么做,姜夫人在知道玉簪的老娘和兄弟来姜家门前撒泼闹事,把姜源的名声给败坏个干净后,都要下狠手整治他们了。
姜夫人甚至把她跟前这几个仅存的大丫环都怀疑上了,想那玉簪可不就是她跟前的大丫环,现如今却是狠狠的咬了她这当主子的一口,甚至还要毁了她的**,就是把玉簪化成灰也不能叫她解这一口气。
等玉钏说到姜秦氏的可疑之处后,姜夫人一改先前病恹恹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厉色:“那可是一家子养不熟的白眼狼,早该把他们给打发了!瞧瞧,如今趁着我们精力不济就弄起鬼来了,这起子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等我忙过这一段,这两日的事儿但凡和二房的有一丝瓜葛,看我不剐了他们一层皮!”
玉钏喏喏的不知说什么好,如今姜夫人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姜存富虽然没有再执意要休了姜夫人,但看眼下的形势,分明是把姜夫人软禁在正房了。
姜夫人咬咬牙,阴恻恻得盯着玉钏半晌,只把玉钏盯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才听姜夫人冷森森的说:“大姐儿那可有什么信了?我倒是不信的,她到底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怎的到这时候反倒是闷声不吭了?”
玉钏知道姜夫人是怀疑她没办好差,或者是把姜侧妃送回来的信儿给没下了,不管是心里是什么个滋味,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掌心处都有刺痛了。
面上寻常,只压着声音劝说道:“侧妃向来对您孝顺有加,怎会在您派人过去后,没个动静?”
姜夫人才恍惚记起来,她派去找姜侧妃的下人根本就没到她跟前来交差,脸唰的白了,声音有些哆嗦的问:“邵安家的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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