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宫宴的剧情跌宕起伏,群臣们的心也随之起起伏伏,回去的这一夜基本上,基本上都是辗转反侧到天明。
要说这一夜最惨的还是要数镇国公府,有几个人能想到,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宴会,就直接打乱了南黎国朝堂的布局,各大势力基本上都被重新洗牌。
风氏一族更是百年之前崛起的世家大族,经历了朝代的更替,最终在南黎国占据一席之地,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繁衍生息,地位也算得上是根深蒂固了。镇国公这个封号更是先帝所封,允许子孙世袭。
却在一夜之间,封号被削,就连子孙都没有了荫蔽之处。
此消息一经传出,风氏一族人人自危。
风氏子孙也有不少在朝为官者,然最为尊贵的还是镇国公之位。
没有了这个位置,就等于是失去了一棵可以攀附的依仗,那些在朝为官的风氏子孙可以说是前途渺茫。
风氏一族也瞬间从南黎京都的世家大族之中除名,迎接他们的是惨淡的人生。
直到半夜,镇国公府邸灯火通明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镇国公瘫坐在大厅首席的座位上,整个人都处于一片阴影之中,眼睛里一片红血丝,带着让人胆寒的阴鸷。
大厅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主子姨娘,庶子庶女,在两排座位上,或坐或站,哭哭啼啼的,没个间断。
家丁婢女,老老实实的缩在门口附近,谁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小命不保。
“夫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要在三天之内搬离此处,为何镇国公府的牌匾被人摘除了?”国公夫人红着一双眼睛,目光涣散,瘫坐在地上,手指紧紧地攥着镇国公的衣袍,模样看起来有些疯癫。
她不信,这绝对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镇国公再也不是镇国公,而她再也不是那个尊贵的国公夫人了,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贵族宴会,都再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明明这一切应该出现在慕卿身上的,痛苦的不是也应该是她和那个小畜生吗?
这与计划的结果完全不同!
“夫君,我们风氏一族在南黎底蕴深厚,位高权重,皇上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我们要不去求一求皇上,说不定皇上会收回成命的。”
“是啊,公爷,我们去求一求皇上吧!”
“公爷……”
“你们都给本国公闭嘴!”镇国公一脸的暴戾,再加上这一声怒吼,吓得这些姨娘哆哆嗦嗦的什么也不敢说了。
天渐渐的露出来了微光,风阳,风云两个兄弟悄悄地来到水墨云烟的门口,躲在石狮子的后面伸着脑袋往里瞧。
门口的侍卫看见两个小孩儿,有些不明所以,风云大着胆子走到门口,“那个,我是风曦公子的朋友,我有事想找他,能代我传达一声吗?”
侍卫看风云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犹豫了两下,让另一个人好好看门,自己进去传达消息去了。
风曦这个时候正在元先生的书房里面上课,看见侍卫在门口张望,元老先生挥了挥手,示意他早去早回,风曦朝着元老先生躬身作揖,这才缓步离开。
一看见风曦,侍卫就把门口有人找他的事情传达了一下,风曦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大体也猜得出来,脚步一转朝着大门走去。
“该死的小杂种,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呢!要不是因为你,镇国公府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你害得——!”
风云说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恨不得能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以前的时候,他就一直嫉妒这个小畜生,因为他拥有别人没有的世子封号,又长得那么好看,他恨不得直接将他踩到泥地里。
后来看见父亲用鞭子狠狠抽他,看见这小畜生狼狈的模样,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可是这一切不过在一夜之间都化为灰烬了。
都是因为这个小杂种,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他们镇国公府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他该死,他也应该和镇国公府一样才对。
风云想着抽出自己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朝着风曦刺去,“小杂种,你也应该去死!”
侍卫看着着实吓了一大跳,直接挡在风曦身前,心里忍不住大骂:镇国公府的人都是一群神经病吗?他娘的,哪有在人家门口,刺杀人家的?
风曦不闪也不躲,等到风云向前靠近快要伤到侍卫的时候,风曦一把推开侍卫,小手直接砍在风云的手腕上。
一阵刺痛让风云丢开了自己手中的匕首,就在这个时候,风曦脚下一蹬,一脚揣在风云的腹部的。
“啊——”风云直接倒地不起。
躲在石狮子后面的风阳也不管不顾冲了上来,张口骂道:“小贱畜!兔儿爷!你得意什么,不就是靠着你那张脸,抱了大祭司的大腿吗?”
“这张脸,你们有吗?”风曦面上的云淡风轻化为冷厉,另一脚朝着扑来的风阳踹去,毫不留情,“就算你有一张同样的脸,也是白搭!”
慕卿,绝对不会脏了自己的眼的。
将二人踩在脚底下,风曦曾经幻想着有这么一幕,他会非常开心,可是他发现他并没有。
不解气,太不解气了,他们嘴里怎么配吐出大祭司二字?
在风阳的惨叫声中,风曦踏上他的五指,运用内劲将指骨一一碾碎。
若不是怕脏了水墨云烟,他一定会亲手将他折磨至死的。
气血在心头翻滚,戾气尽显之后又缓缓退去,脑中浮出那风华绝代的身影,风曦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脚收了回来。
他想要他们死,只能暗中动手,正大光明的在水墨云烟的门口,地点,时间都不适合。
他如今是水墨云烟的公子风曦,所做的一切,与慕卿直接挂钩。
“把他们两个给我扔远点,把这里收拾干净!若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你俩直接离开滚蛋就好。”
两个侍卫,一人拖着一个朝外面的大街对面拖了去,青石地板上,血迹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