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莹手中的弯刀眨眼的功夫,落在了他的脖颈之间,“是不是你干的?”

她按理来说,根本就不会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除非……她的脑海中瞬间闪现出了房间里亮着夜明珠。

“夜明珠被你动了手脚,可为什么只有我会……”无影大人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应呢?

红衣抬起手中的书卷,压下了她手中的弯刀,“姑娘家家的,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舞刀弄枪的!

瞧着,还能说得过去,可这脾气就不敢恭维了!”

胥莹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将自己手中的弯刀收了回去,毕竟自家无影大人想要的冰菱花还没有到手,他们这又是在别人的地盘儿上。

“我警告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不然的话,我绝对会要了你的命的!”

红衣丝毫没有理会胥莹说出口的狠话,轻飘飘的拂袖离去。

胥莹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心底隐藏在于深处的秘密就这么突然,被人给挖了出来,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离开了的红衣并没有回到他的软榻上,而是化作一缕轻烟从窗户飘了出去,夜晚的微风拂在他的脸上,清清凉凉的。

红衣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脚快要触及水面的时候,突然一张竹筏出现,隔断了他与水的接触。

花无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嘲讽道:“明明就是个水里的,怎么这千八百年的倒像是在避着水似的,也没干死你啊!”

红衣慵懒的躺在竹筏上,白了他一眼,心道:你丫的,至于这么记仇吗?不就是捉弄了一下你那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这抓着人的短处就不放了!

“我这千八百年的没入水,这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不过是在成神的那一日,丢了颗心而已,又不是不能活了!”红衣悠悠然的开口道。

“你就看着睡吧,这池子里的锦鲤估计都快长成了!”花无影白了他一眼,说的这话里,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有问题。

可惜,遇到了一个懒筋附体的,又没心没肺的,自然是不会去想这其中的关键诀窍。

“天道自有轮回,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翌日,胥莹心烦意乱的到这断情山转悠,突然间发现有个人,穿着破烂,头发乱糟糟的,唯有脊背是挺直的。

他每往前走一步,就会一跪一叩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信仰。

胥莹设了一个隐身的术法,悄悄地靠近他,这才发现,他走过的路上隐约带着鲜血混合着泥土。

“这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啊?”胥莹站在他的身后,往前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他想要去的地方就是他们住的无情阁。

胥莹想起昨日那个红衣男子捉弄她的事情,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她伸手对着衣衫褴褛的男子施加了术法,让他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通往无情阁的最后一个石阶上。

男子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帮他,老老实实地给胥莹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跟着仆人走了进去。

原本躺在软榻上睡觉的红衣,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给惊醒了,他睡眼朦胧的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仆人以及仆人身后的破烂男子,大手一挥。

一道白色的气流打在他的身上,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在了墙壁上,男子疼得跌落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你这生魂真是有趣啊!明明七魂少了两魄,却还能安然无恙的进入我这无情阁,没有跌落那万丈悬崖,还真是你命大啊!”

红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紧紧地落在那破烂男子脖颈间用红线穿的珠子上。

“可是,你却平白扰了本阁主睡觉的雅兴,所以……不管你所求为何,本阁主一律不应。”

听见红衣说的这话,那男子痴痴地抬头望着他,眼神里一片空洞,神色悲伤凄凉,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走进来的花无影见到这一幕,望向红衣的眼神里尽是戏谑之意,他手指微动,一道魔气没入那人的眉心,过了好一会儿,破烂男子才缓过来。

“你是何人,为何到此处?”花无影见红衣面无表情的翻看着书籍,而那书籍却是那倒了的。

明明就没有表面的这么满不在乎,还非要装出这么一副模样,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那破烂男子对着花无影磕了个头,声音颤巍巍地说道:“我叫周琦,来这无情阁是为了求阁主救我心爱之人。”

胥莹走进来时,见红衣面色难看,自己心中的愁闷也好了不少。

“哼,本阁主不管你想要救谁,都一概不管。”红衣的另一只手在虚空中一抓,原本挂在周琦脖颈间的珠子瞬间脱离了绳子的束缚,到了他的手中。

“这个就当是扰了本阁主的赔礼。”

说着他对着虚空中的珠子挥了一道灵力,胥莹见此情形,伸手就要去抓。

然,就在她的手要触碰到那珠子的时候,瞬间红光大盛,胥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花无影的视线像利刀带着冰块茬子似的,狠狠地射向了红衣,“人呢,胥莹去哪里了?”

红衣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儿,“她可能是……进入了红莲之心,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我跟你说,要是胥莹有什么事儿的话,本大人绝对会将你这无情阁给拆得连根木头都不剩。”

花无影将珠子收了回来,探查了一下里面的情况,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你这人当真是好生奇怪。明明就对人家爱答不理的,可见她消失了,却这么的着急。

真是,不明白你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红衣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毕竟是我的心,就算丢弃了千八百年,有没有危险,我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