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外走了没几步,就被雪鹰他们寻了个正着,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映下,他们嘴角都忍不住扬了起来。

太好了,他们的殿下并没有抛弃他们!

活着,真是太好了!

“殿下,司南衣这个人不能再留!在祖庙之外,当着众多大臣,侍卫还有官家女眷的面,公然调戏慕姑娘。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雪鹰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慕卿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揶揄。

十七眼珠子咕噜一转,就知道雪鹰大人是个什么意思,赶紧接过话茬,继续不遗余力的抹黑司南衣,“是啊,殿下,你被那厮算计掉入暗道。他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公然威胁慕姑娘想让姑娘成为他的皇后,还是姑娘这辈子都看不见殿下您了,就此死心之类的。”

十一见一旁的十七说谎都不带脸红的,在风慕的注视之下,忍不住的点了点头,表示雪鹰与十七说得都是对的。

“曦儿在这皇陵中受了这么多的苦,我想去找他算账,替你报仇!”有人在身后撑腰,慕卿莫名的就有种想要欺负回去的念头。

“好~~不过在我们去找司南衣算账之前,是不是要先回战王府,洗漱一番啊?”见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风慕忍不住在她的嘴角啃了一口。

“哇~殿下,注意一下场合,好不好?”

“咳咳~殿下,你当我们不存在吗?”

“实在是受不了了,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也要去找一个媳妇儿抱着!”

“……”

听着周围汉子们的调侃声,慕卿伸出爪子在他的胸前拍了一下,然后面红耳赤的钻进了他的怀里,嘴里模糊不清的说了句:“都怪你~~”

风慕见自家姑姑害羞了,凤眸一眯,斜睨了众人一眼,“怎么,是不是都想回去从头再训练一次啊?”

一听见训练两个字,汉子们吓得瞬间变成了乖巧的小绵羊,对着风慕狂摇头,然后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风慕惩罚。

揽着女子慢悠悠的往外走,风慕的眼底划过一抹凉薄,司南衣,你罪无可恕!

祭祀的队伍浩浩****的从陵墓回到皇宫,百官陆陆续续回到大殿之上,入席就坐。面对美味珍馐,歌舞伴奏,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却无人在这宴会上多说一句。

祖庙里发生的事情,就算他们一开始蠢笨不知,但是通过慕卿那愤怒的表情,还有两人的对话就可以猜测发生的一切。

刚刚上位的新帝,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位高权重的战王殿下,龙争虎斗中新帝获胜,而战王则是被新帝用手段困在陵墓之中,若无奇迹出现的话,那只有一个下场——死。

心神俱震的同时,他们对于司南衣的认识也再一次刷新!太子殿下的她温润如玉,八面玲珑,而在成为帝王的他,却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两者对比中可以发现,这位新帝的手段还有心机到底隐藏的有多深。

现在他们被聚集在大殿之上,也只是在等一个消息,等着传来战王死亡的消息,那朝堂之中的势力更换也将拉开帷幕。

月上中天,一位黑衣人不知从何处现身,穿过美人歌舞,跪在大殿之上,“皇上,九君山的探子们传来最新消息,战王没有死。穆姑娘找到了打开陵墓的方法,将战王救了出来。

现在他们正在回京的路上,随行的还有战王的暗卫们!”

“砰~”司南衣手中握着的酒杯,就这么被他硬生生捏了个粉粹,酒水与鲜血顺着手心流了下来。

“确定,战王没死?”司南衣咬牙切齿的再问了一次。

“是的,战王还活着!战王府的暗卫武功卓绝,探子么不敢靠的太近,但也探查清楚,确认是战王无疑。”

下面坐着的百官之中,不少人已经开始浑身颤抖,有的连筷子都拿不住,“啪嗒~”一声落在桌面儿上。

“皇上,战王与那慕姑娘可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儿,此次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对了,这穆姑娘似乎是穆丞相的千金,就不知道穆丞相这做爹的,能不能管得住自己的女儿了?”

“慕姑娘,连皇上都敢挟持,一个父亲能算什么呢?”

那些临阵乱了的官员们,纷纷将视线对准了坐在百官之首却一言不发地穆丞相身上。

而大部分的官员,则是沉默不言,这战王不死,那这龙虎相斗的局面也就没有彻底的结束,水落石出之前,他们谁都不敢妄下断言!

毕竟小命只有一条儿,谁都想在这权利斗争中心保全自己。

穆丞相在这噪杂的大殿上,突然起身,站了出来,“皇上,战王他……”

“够了,穆相你还是不要说得好!”司南衣在穆丞相刚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将他后面要说的话直接堵住了,“朕现在是皇帝,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南黎国,事到如今,朕与战王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念在你是她父亲的份儿上,暂且饶你一命,还是回去坐好吧!”

司南衣挥了挥手,一旁站着的侍卫出现在穆丞相身旁,将他提起放在了位置上,然后面无表情的站在穆丞相的身后,旁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来人,传朕的旨意,战王野心膨胀,试图谋权篡位,罪该万死!

现由禁军统领马晓,率一万领禁卫军速速将战王以及战王府一干人等拿下!

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穆丞相心底咯噔一下,带着失望、震惊的眼睛缓缓的闭上。皇上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试图置战王于死地……

周边小国,虎视眈眈,因战王在,无人胆敢冒犯,而如今,南黎国,怕是危矣!

随着司南衣下达的一个又一个指令,满朝安静地无人说话,就连那乐师也偷偷地停下了弹奏的动作,舞女们更是立于一侧,免得妨碍传达旨意的小太监们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