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中右三路大军,两两之间相距两里齐头并进,以最快的速度行军,为的就是不给柔然人逃脱的时机。
等柔然可汗吐贺真得到报告时,乾军左中右三路人马距离柔然大军只有七里了,如此近的距离,吐贺真想带着一万多大军逃走都不可能,如果他此时立即转向逃走,赵俊生就会迅速派出轻骑追击。
处在逃亡路上的柔然兵将们绝对不会有勇气再掉头去跟乾军拼命,士气不能丢,一旦丢了士气,让兵将们没了面对敌军的勇气,必败无疑。
因此,逃走对于柔然军是不可取的,这一路上迟早会被乾军吃得干干净净,而此时做准备营帐,还有获胜的希望。
“传令全军,所有人集结列队,准备迎战乾军!”吐贺真下达了准备作战的命令。
柔然军的人马还有一万一千人,吏,让他们退远一些,命令裴光远带两千人马保护好他们和粮草辎重!”
“告诉源贺和常昆,待会儿我中军会先进进攻,让他们左右两翼暂且按兵不动,若我中军有不敌或吐贺真安排了什么后手,让他们随机应变!”
“是,陛下!”
赵俊生打马跑到大军阵前面向将士们,他知道这个时候将士们需要什么,他们需要肾上腺素、需要热血沸腾、需要动力。
“将士们——决战就要开始了,这是朕期盼已久的,只有一战而定鼎漠北,才可以让我大乾北疆得十年、二十年平安!”
“从有史以来,漠北草原上的蛮族就隔三差五的南下打草谷,他们杀我戍边将士、掳掠我边民和牛羊财富,草原上的蛮族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每一个主宰草原的蛮族从来不曾对我们友好和仁慈,对待这些恶狼一样的蛮族,依靠仁义道德是不顶用的,唯有刀、枪、杀戮才能让他们臣服,要杀得他们再也没有实力、胆量和勇气,如果他们还想着翻盘,那就让他们永远消失于世间!”
“将士们,你们都准备了好吗?”
所有人都大吼:“准备好了!”
赵俊生拿起长枪,此时对面柔然人已经在吐贺真的带领下率先发起了冲锋,全线出击,赵俊生看得很清楚,他也当即把长枪往前一指,大吼:“跟我冲——杀——”
“杀——”中军一万不值。
每一瞬、每一秒都有无数鲜活的生命消逝,双方为了胜利都在拼命。
柔然人是没得选,只能死战到底,而乾军是抱着此战必胜,为了彻底解决柔然这个祸害而战,这场仗不仅仅是考验双方兵力和战力,还是考验双方的作战意志。
不停有人、有马死去,残肢断臂散落在地,鲜血四处飞溅。
战斗进行了一个时辰,抛开战斗伤亡不谈,双方在战斗意志和气势方面都还是打了一个平手。
赵俊生浑身上下似从血池里捞上来一般,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只记得自己带着队伍把柔然军阵杀了四个来回,在这些来回冲杀过程中,不断有兵士倒下,也不断有兵士被柔然人缠住而掉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战斗还没有结束,柔然人伤亡惨重,但他们依然在战斗,谁都没有逃走。
“希望源贺和常昆能及时作出反应,如果在天黑之前没有把柔然人全部歼灭,一旦夜色降临,战斗过程中很容易出现误伤的情况,到那时这仗就打不下去了,双方就得被迫拉开距离”赵俊生拿着长枪一边杀敌,脑子里一边思考着,此时的战斗已经变成了他的身体本能。
源贺和常昆此时终于动了,左右两翼各五千人马包抄了过来,柔然军一直坚持的那一口心气在乾军左右两翼的大军包抄过来之后彻底顶不住了。
这口气一泄下去,柔然人坚持不了了,纷纷打马掉头逃跑。
“给我追、给我杀——”
赵俊生及时下达了追杀的命令,乾军将士们纷纷阻拦企图逃走的柔然军,被杀的柔然兵将越来越多,逃跑的也多。
夜色终于降临了,这成了柔然兵将们逃跑的最好的掩护,吐贺真在国师昙无耶和一些护卫的保护下骑马向西方飞奔而去,把所有人都远远地抛在后方。
追杀柔然军的行动直到深夜才结束,赵俊生一边下令收拢俘虏,一边下令让鲁爽、杨烈、裴光远等人分别各带两千人去追击柔然军残部。
次日一早,战场打扫完毕。
吃过早饭后,赵俊生下令处决所有柔然俘虏,然后率军沿着追击大军留下的踪迹向西方追上去。
这天下午,在行军过程中,那颜打马走到赵俊生身边禀报:“陛下,根据我方探子的追踪,逃走的柔然人应该不足两千人,我们只抓到了几个柔然大臣,柔然可汗吐贺真和他手下几个大将都在逃!”
赵俊生问道:“吐贺真是向西逃的,可以判断出他将要逃亡何处吗?”
那颜回答说:“从东往西只能走几条固定的路线才能找到水源,他们要么是向金山方向去的,要么是向甘微河去的!”
赵俊生想了想说道:“金山山脉虽说不小,但柔然人想要藏在山里躲避我们的搜索是不容易的,他们想要摆脱我方追击只能一直向西而去!来人,传令给鲁爽、杨烈和裴光远,如果失去了柔然人的踪迹,就向金山方向搜寻!”
命令传达之后,赵俊生率军一直向甘微河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