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他不理人,她当然也不哄。

她性子本就冷淡,加上和风亦扬的这场孽缘,她是不会花任何心思的。

风亦扬烦躁得不行。

他都这样了,这女人软一下不行?

“我想喝水!”风亦扬的声音带着气儿。

李司遥同昨天晚上那样,给他杯子里插了吸管,风亦扬睨她一眼,“太烫了。”

“风少,你哪里不舒服?”李司遥又不是傻子。

“心里。”

“我去叫傅景翊。”

“李司遥,你为什么说我是你朋友,老子拿不出手吗?”风亦扬横她。

李司遥,“是你妈非得让我们离婚,等你身体好了……”

“我妈我妈,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就因为她给了你二十万是不是,你就被收买了?你就这么点志向,一辈子只求二十万?”

李司遥看着他,风亦扬脸色迅速转红,因为激动,头疼不已。

那张卡里原来有二十万,李司遥从未动过半分。

本来这场婚姻就来得突然,她哪里敢动那笔钱。

一开始,风家夫妇对她的态度还算客气,也足够尊重。

李司遥和他们没什么冲突。

风亦扬手掌撑着头,这女人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行行行,你可以走了,老子是死是活你不用管。”风亦扬赌气。

李司遥见他脸色难受,叫来了傅景翊。

傅景翊忍不住抱怨,“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少作一点不行吗,嫌我不够忙是不是,你这样动不动激动,是想在这儿躺到死?”

“去你妈的,难怪找不到女朋友,就你这张嘴,哪个女人愿意跟你!“

“呵,好像有女人愿意跟你似的,你嘴不欠,能头破血流。”

李司遥实在看不下去,“别争了,傅医生,您还是给他看看吧。”

傅景翊耸耸肩,“没什么可看的,自作孽。”

砰。

病房的门甩上,走得那叫一个干脆。

风亦扬,“别理他,嫉妒我结婚了。”

李司遥,“……”

你那需要嫉妒吗?

午饭,风亦扬还算安分,在李司遥耐心的投喂下,吃了小半碗。

这天晚上,他情况好转,已经能下床了,就是需要人搀扶,否则会有晕倒的风险。

李司遥急着回去一趟。

“风少……”

“风少?”风亦扬对其称呼冷下脸。

李司遥抿了抿唇,“老公。”

“啧,真动听。”风亦扬发白的嘴角漾开一抹笑。

“我一会要回去一趟。”

“你爸妈还在家,你不打算把他们送到医院继续治疗。”

李司遥扣在身侧的手逐渐发白。

“以前是我不对。”风亦扬难得的先道了歉,“我一会就安排人把他们送到最好的医院,钱和医生你都不用担心。”

李司遥也确实担心受怕,即使风亦扬接受了她,风家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风家夫妇是如论如何也容不下她的。

只要和风亦扬撇开关系,她就能自力更生,在圈子里赚点小钱还是不错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能解决。”

她这会还想着和风亦扬分道扬镳。

他强了她一晚,她打爆了他的头,他们算两清了。

成年的人的世界,就该算的清清楚楚的。

风亦扬,“……”

怎么就那么倔。

等风亦扬睡着后,李司遥从病房里出来,在这里呆了一晚一天,着实有点疲惫。

遇到风夫人并不意外。

李司遥主动说,“风夫人看什么时候方便,我随时可以和风少办离婚。”

风夫人倒是意外。

“还有,您给我的那笔钱,我回去后转给您。”

“钱倒是不用还,只要你以后不要缠着阿扬。”

“也请风夫人努把力,别让风少再缠着我,我们两清了。”

“两清?”风夫人蹙眉,“我儿子怎么你了?”

李司遥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当初,是风亦扬强了我。”

风夫人,“……”

本来还盛气凌人的,一下子就没了底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司遥这女人一看都不是那种好招惹,用钱能解决的,她骨子里就有一身傲骨,风夫人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

这种女人,她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所以,你从来不稀罕做风太太?”风夫人问。

“嗯。”

“呵。”风夫人笑了,“如此坦诚,我倒是意外。”

她儿子风亦扬早年和顾程程订了婚,让圈子里的名媛千金死了心,甚至还有人甘愿做风亦扬背后的女人,风亦扬总是拿出顾程程做挡箭牌。

都说他风流,其实是情深一片。

在顾程程那里受了伤,风夫人还以为他要养很长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投入了一段新感情。

风夫人看得出来,儿子对这个李司遥很上心。

如果真的冲动让他们离了婚,儿子怪罪下来,他们母子就会心生嫌隙。

“抱歉,我儿子的事都是他自己做主,你要离婚,和阿扬自己说。”

李司遥,“……”

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刚才不是硬逼着她去离婚的吗?

李司遥看得出来,风亦扬并不想离婚,否则在风夫人进来时,他就该和风夫人达成一致了。

想要摆脱他,怕是要花点心思。

晚上,李父突然晕厥,没了生命体征,李司遥打了救护车把李父送去医院。

为此,李母的忧郁症发作,闹着要跳楼。

李司遥措手不及,黑暗中,她终而流下了一串晶莹。

小小的肩膀已经支撑不起这个家了。

医院这边早已安排好,哪怕她当时没有答应风亦扬,他还是安排了。

所以等李父来时,就有好几个专家给李父救治。

经纪人听到后也匆匆赶了过来,“遥遥,遥遥!”

她心疼李司遥,迫不及待的把结果告诉她,“没事了,都没事了,阿姨的病情得到控制,已经送去治疗了。”

李司遥抬手擦了把泪,“没事,虚惊一场,好在都没事。”

她唇色发白,手心冒汗。

刚才,李父怎么叫都叫不醒,来医院后才知道他吞噬了大量的安眠药。

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药?

李司遥心存愧疚,到底还是属于对父母的照顾了。

差一点,就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