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徒子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云奕子晃了下神,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听说天元师伯回来了,他在棋峰吧?”
“在的,回来后就没出过门,据说在研究新棋局。”
云奕子告别虚徒子之后,直奔棋峰,儒家文庙后山,有四大主峰,又名四圣峰,四大主峰的面前,又有十二支峰,这是儒家十二圣君的居所。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棋峰,琴峰,以及剑峰,被称为儒家三大奇峰。
琴峰是圣君之首青衣子所在,他以琴道闻名万界,就差封个琴圣了。
值得一提的是,天元圣君在儒道之争结束后是被册封了棋圣的,但是他却拒绝了,说自己资历不够,不足以封圣。
之后就是剑峰,剑峰位列十二支峰之首,虽然被称作三大奇峰之一,但是这个峰却没有主人,似乎是在儒道之争后就废弃了,新晋的圣君似乎对剑峰很忌讳,并没有搬进来,一直废弃到现在。
十二支峰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当然了,除了云奕子师傅的那支…
这个傻子晋级圣君之后,就把原本的峰名改了,非要改成:我滴个归归峰。
你说一大片的琴峰,剑峰,棋峰这种高雅的存在,中间忽然出了这么个奇葩峰,实在是拉低了整个儒家的逼格啊。
但是圣君确实有权改名,儒家圣人们无奈之下,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破名字,但对外宣称的名字却是:吾归峰。
云奕子每次回儒家看到我滴个归归峰时,都会有一种心肌梗塞的感觉,给这种圣君当徒弟实在是太丢人了。
来到棋峰山脚下,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巨大的棋盘,棋峰是十二支峰里为数不多不对外开放的支峰,天元圣君在这里设下了一盘天元残棋,留了个分身在这里把守,想进去也可以,下棋下赢他就行了。
曾有无数弟子都在这里试过,纷纷被天元圣君的分身杀得片甲不留,云奕子当年也试过,下了三天三夜都赢不了天元圣君半个棋子。
云奕子的棋艺在年轻一代已经是顶尖的存在,甚至能完虐他那逗比师傅,这都赢不了天元圣君的半个棋子,可见天元圣君的棋艺是有多恐怖。
云归圣君曾经说过,在面对一个无法战胜的棋手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掀翻他的棋盘。
没错,他当年真的掀翻了天元圣君的棋盘,被天元圣君一气之下,将这逗比封在他的棋境里逼他下了整整一百年的棋。
现在云归圣君看到棋就想吐,他对所有的棋类都会产生恐惧。
云奕子没功夫在峰低下棋,只能喊道:“天元师伯,我有事找您!”
棋盘忽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黑白棋子纷纷动了起来,给云奕子让开了一条道路,云奕子松了口气,看来师伯今天心情还不错,否则自己还是得下会儿棋才能进去。
少则下几天,多则下一个月都有的,云奕子可等不起,他迫不及待就想问清楚自己的事情。
通过棋盘之后,前面还有一道棋境幻象,以前是没有的,自从云归圣君把天元圣君的棋盘掀翻之后才设下的。
云奕子经过棋境的时候,棋境并没有把他拉进去,好在天元圣君目前在家,自己不用进棋境体验一番。
通过棋境之后,云奕子直奔峰顶,天元圣君如果在峰里的话,一般都喜欢在峰顶的小楼歇息,也不用去其他地方找他。
这里是设了禁空领域的,云奕子只能用跑的,不过以他的脚程,这点路不算什么,一路飞奔,很快就到了峰顶的小楼。
这是一座竹楼,用的是旁边剑峰前任圣君栽种的文竹,淡雅脱俗,比云归圣君那边的机械堡垒好多了。
“小奕子,回来啦。”
天元圣君就坐在阁楼的阳台边的围栏,背靠着一根支柱,手里握着个小酒壶,估摸着刚才是在怀念故人。
因为天元圣君很少喝酒,每次喝酒都是在怀念故人,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才是最好的。
云奕子点点头,轻轻一跃,想跃上阁楼,天元圣君淡然一笑,随手一点,云奕子只感觉额头被重重的弹了一下,轰然坠地。
“没规没矩的,不会走楼梯么?”
云奕子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进了阁楼,从楼梯走上了二层,这才来到了天元圣君旁边。
“坐吧。”
天元圣君淡淡的说了一句,云奕子左看右看,四周也没椅子啊,云奕子撇撇嘴,跟天元圣君一样坐在了围栏上。
“你的眼睛谁给你画的?”
天元圣君微微偏头,一边摇晃着酒葫芦,一边问道。
云奕子如实答道:“吴圣第六徒,吴不二。”
天元圣君微微一怔,摇晃葫芦的手也停下了,云奕子见状不由问道:“师伯你果然是知道些什么吧?”
“知道,也不知道。”天元圣君喃喃一声,又开始摇晃酒葫芦了,他的眼神逐渐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云奕子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我…我在妖界遇到了点事。”
天元圣君顿了顿,转过头道:“把头伸过来。”
云奕子心里咯噔一下,他该不会要给我看个宝贝吧?
天元圣君眼角抽搐了一下:“想什么呢?让你伸过来就伸过来。”
云奕子往前挪动了一下,然后把头伸了过去,天元圣君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了云奕子的头上。
半响之后,天元圣君收回了手,叹了口气:“想不到,你也沾染了他的因果。”
云奕子怔道:“他?”
天元圣君没有搭话,灌了一小口的酒之后,又朝着剑峰的方向洒了一点酒,云奕子不由看向了剑峰的方向。
这一眼,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剑峰之巅,站着一位白衣男子,他的面容很模糊,似乎被什么挡住了一样。
云奕子恍若雷击一般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那是…
那是谁?好熟悉的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元圣君偏头看了一眼云奕子,想了想,伸手轻轻的点了一下云奕子的眉心。
云奕子只感觉似乎有一缕清风从眉心处注入,紧接着,他看清了那白衣男子的面容。
他中年模样,一身雪白儒袍,脸上时刻带着温和的笑容,容貌是十分俊朗,双眸如水,隐隐神华流转,称得上是丰神如玉。
云奕子确信自己没见过他,可感觉这人十分熟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剑峰?
那是历代剑峰的主人吗?
可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见过他的画像?
历代圣君哪怕陨落都会留下金身法相,再不济也会留下画像,为何他却没有。
云奕子一阵恍惚,那白衣男子消失了,仿佛他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师伯,他是谁?”
天元圣君晃了晃酒葫芦:“他叫南湘子,天下第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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