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笑了。”闫宁带着皮皮圭直接骑在了两只蚂蚁魂魄的身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找这些蚂蚁死亡的真相?说不定我们能立下大功,也就不用积这种还有上限的功德点了。”
皮皮圭还在摸索将蚂蚁魂魄当坐骑的新奇体验,听了闫宁的话,一愣,“什么?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你跟着我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
在蚂蚁魂魄的带路下,闫宁和皮皮圭很快就到了一个甬道的入口。
但这个甬道和刚才路过的都不一样,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而这种材料散发的味道就是闫宁方才闻到的怪味。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闫宁指了指那些白色物质,“你闻闻这个东西发出来的味道,恐怕就是因为它们,那些蚂蚁才会死的。”
皮皮圭在空中嗅了嗅,品味了一番,要不是因为它现在是个魂魄体,恐怕早就吐了出来。
“呸!这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皮皮圭走上前去,仔细研究了一番,说:“我在勾取飞蝗魂魄的时候听说过,这些好像是白环菇,以叶片为食。所以我们刚刚来雨林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些蚂蚁在搬叶子的碎片。”
“白环菇?以碎叶片为食?”闫宁看着甬道中更多的蚂蚁尸体感到疑惑,“也就是说,那些死去的蚂蚁搬动碎叶片,是为了给这些白环菇吃?”
“没错!”
“可是,这些蚂蚁为什么要帮白环菇搬叶片?”
“因为这些白环菇长出的小蘑菇,是这种蚂蚁最主要的食物,某种意义上,蚂蚁是在饲养这些白环菇,并获取它们结出的蘑菇作为食物。”皮皮圭解释道。
闫宁往更深的甬道走去,捡起夹在白环菇的缝隙中,还没有被完全分解的叶片,嗅了嗅。
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兴奋,随后将叶片递给皮皮圭,“你闻闻这个!”
“这叶子!”皮皮圭惊呼出声。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有毒!”
真是没想到,一路上随时随地都能看得见的细碎叶片,竟然是这场浩劫的根源。
“可是,这不是很奇怪吗?”闫宁举起叶片反复翻看,“这种叶子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只是一般的红木,如果白环菇是因为分解了这种叶子导致孕育的小蘑菇产生了剧毒,那么以前也该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可为什么独独这次毒死了大批的蚂蚁?导致这个部门的鬼差人手都不够了。”
皮皮圭仔细思索了一番闫宁的话,表示认同,“是啊,这是为什么?要不然,我们去那棵树上看看吧,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好。”
闫宁深吸了一口气,通过碎叶片的味道直接在脑海中不断勾勒着附近的路线图,最终找到了那棵树的大体位置。
“我们直接往上挖吧,要是从甬道出去,路上会遇到很多鬼差,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闫宁找到了一条最快速的路,往上面挖了没几层,就到达了地面。
“往那走!”
顺着闫宁指的方向,皮皮圭看到复杂的地表之上出现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小道,上面有很多脚印,都是甬道里那些蚂蚁留下的。
千千万万个它们曾经在这条道路上爬行了千万次,只为尽全力获取维持生命的能源,可如今,它们却层层叠叠地躺在甬道里,变成了无数具尸体。
它们原以为的生路,一直在将它们导向死亡!
闫宁忽然看见脚边还有一只蚂蚁没有咽气,它的前腿还在缓慢地颤动着,一片比它的身子还要大的绿色碎叶片就在它身边不远的地方。
它死死盯着这片叶子,那眼神就像在漆黑的世界里看到了唯一的一点亮光。
闫宁走了上去,将这片叶子递到了那只蚂蚁的腿上。
蚂蚁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将叶子握住,而后闭上了眼睛。
皮皮圭走到闫宁身边,声音很低,“我们走吧。”
闫宁点了点头,和皮皮圭一起走向了那棵红木。
还没走近,他们就听到了附近一些鸟的讨论声。
闫宁抬头看了过去,不是活的,是两只死鸟的魂。
“二婶娘,你……你怎么也死了?”
“什么叫也?你也死了!”
“是啊,我也死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为什么没有鸟来接我们?”
“不知道,可能鬼差有些忙吧。”
“哇!二婶娘,你知道地府什么样吗?我好期待!”
“不就那样嘛,耳朵听都听出茧子来了,我们鸟活着的时候和地府沟通的能力本来就很强,死了和没死,区别不大。”
“也是。不过,二婶娘,你是怎么死的?”
“这……这你就不用问了吧,死都死了,你还管我怎么死的干什么。”
“不会吧,二婶娘,你不会和我一样,也是拉肚子拉死的吧!”
“什么?你也是?搞什么鬼?”
“对吧,死了无所谓,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这阵子好多鸟都是因为拉肚子死的,你说咱们会不会是中了毒啊?”
一听到中毒两个字,闫宁就竖起了耳朵,他飞到了树杈上,和那两只鸟魂攀谈了起来。
“二位,我是地府负责勾取昆虫类魂魄的鬼差,我刚刚听到你们说,是因为中毒才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什么,你是地府鬼差?”年轻鸟惊喜道,“太好了!二婶娘,我们看见鬼差了!”
“行了,行了,别大惊小怪的。”二婶娘看了看闫宁,说:“我们族内最近拉肚子拉得太厉害了,很多鸟因为拉肚子,直接拉死了,我们两个就是其中之二,我怀疑是我们平时吃的昆虫出了问题。”
二婶娘看着闫宁的样,虽然已经是个魂魄体了,但依旧有些嘴馋,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哈喇子。
“昆虫出了问题?有什么问题?”闫宁疑惑道。
“我们最近捉的昆虫,都很奇怪,它们的生活习性都混乱了,有些明明是白蚁,却有着苍蝇的习性,有的明明是个纺织娘,却有跳虫的习性。搞得它们因为生活习惯与身体结构严重不符,体内激素变异,我们吃了它们,也受不了。只不过有些鸟缓过来了,有些鸟缓不过来,就死了,像我一样。”
二婶娘继续道:“不过,我们飞禽类本身对生死的界限就没有很大概念,所以我们也都无所谓,你们是鬼差,要是可以的话,去和上级通报一声吧,要是牵扯到别的生灵,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