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莫塔里安的麻烦吗?

这命令当然很麻烦!他们要进攻的地方不是别的是极限星域!

是那些该死的蓝精灵的五百世界的核心!!

这事情非常的难做,如果说让阿巴顿来说不定还能入侵进去,可仅仅让死亡守卫去做……那纯属是在找死了。

但来自纳垢的命令虽然任性,但他好歹还是没有真的打算让自己的神选去送死的。

在纳垢那永远宽阔的房子里,他的大勺在搅动着坩埚内酝酿的事物……

一只可以笼罩整个宇宙的眼睛在眼眶里黏糊糊的滚动着,目光落在了奥特拉玛上。

诺大的瘟疫工厂,一个大不净者嘟囔着说话,在花园内熬煮瘟疫汤锅的库加斯抬起了头,他看着天空,紫色和绿色的云层中阻挡着阳光。

病态的闪电在其内打转,当它们落下时,发出像腐烂的树枝折断的声音。

“现在下雨会冲淡我的汤药!哦,烦人,烦人啊!”

他不耐烦的嘟囔着,因为他讨厌下雨,更讨厌在纳垢领域中总是掌握下雨的那个家伙,他的对手雨父罗蒂格斯……

不过就算没有下雨,他也一样总是不开心的。瘟疫之父库加斯就是如此,因为或许是他的出身就让他感到不开心。

他并非天生的大魔,他曾经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纳垢灵,在慈父的肩膀上玩耍……

一不小心掉进了慈父的汤锅内将慈父精心熬煮的一锅瘟疫喝掉。

虽然慈父并不在意,反而笑呵呵的将这个纳垢灵摘了出去……而他因此成为了大不净者,可库加斯却完全感觉不到开心。

因为库加斯意识到他夺走了慈父有史以来配制的最强大瘟疫。

从那以后,库加斯一直在宇宙中游**,去寻找完美的原料来为纳垢制造毒物。

他与其他的大不净者不一样,他很少有开心的时候……因为他觉得自己一直背负着对不起纳垢的罪孽。

当然,慈父从不在意这些,甚至当时慈父看着库加斯的诞生哈哈大笑。

但大概纳垢越是如此的慈爱,库加斯就越是忧郁吧。

如果说有一件东西是库加斯的灵魂不需要的,那就是更多的压抑。可能也正因如此,他和其他大不净者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却反而和莫塔里安有一点相对较好的关系。

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怎么开心吧——不过,也就是相对较好而已。

原体用无声的蛾翅飞了进来,但他的盔甲发出了一连串的类似咳嗽和喷溅声,他的呼吸器声音很大,库加斯在看到他之前就已经听到了。

莫塔里安绕着库加斯的瘟疫工厂转了一圈,当他穿过瘟疫守卫的营火时,烟气随着他的到来喷出……

然后他在一股浓烟和气味中降落,紧随其后的是一群从他的斗篷下跳下来的纳垢灵,蹒跚着穿过地板就好像这是他们的底盘一样。

他们中的一些有翅膀,拖拽着一些像裙摆一样挂在莫塔里安身上的链式香炉。

他带来了自己特有的雾气,这些迷雾与沼泽的混合在一起。

“库加斯,我带来了祖父的命令。”莫塔里安用他巨大的镰刀当杖,戳进杂草丛生的工厂中,脚后跟踩碎肮脏的玻璃。

他用靴子的脚趾翻过一具被真菌染成铁青色的骷髅,赞赏地嘶嘶作响。

“我们需要去进攻奥特拉玛了,放弃手头所有的工作吧,这是祖父最优先的命令——我们要去将我那个不死不活的兄弟拉来,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了!”

“只要是慈父的命令。”大不净者说,他硕大的头稍微低下了一点,挤出了他肿胀的甲状腺,让它像蟾蜍的喉咙一样膨胀,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

“但是我的原体大人,我必须提醒你问题不在于我们能否做到这点,而在于我们应该怎样的去降临那里。”

“我知道!”莫塔里安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他转动自己的镰刀,顿了顿,用一种分外厌恶的语气说道……

“泰丰斯在我的命令下已经去找艾瑞巴斯那个人渣了,接着我也会动身前往西卡路斯星(Sicarus)去拜访我那个神棍兄弟,他会解决我们所有人降临的问题,而我们将一同进攻奥特拉玛。”

“哦,就像是重演你们的考斯之战一样?”库加斯努力想要用自己那张丑脸咧出个笑容来

“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了。”莫塔里安冷冷的说道,无声的扇动将原体送入空中,然后消失在云层中。

“那家伙真讨厌!”

库加斯嘟囔着,“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了!”他模仿着,对沼泽说,好像他们可以安慰他一样。

“他把我当成什么,他的管家?”

他叹了口气。‘算了。给我打水!生火!'他愤怒地吼道。“显然我的活还没干完。”

一滴油腻的、肥厚的、缓慢的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他那松散的眼睛随之掉落,扑通一声消失在他的大锅里。

他把手伸进**里,寻找自己的眼睛。纳垢的大锅里装满了汤汁,里面的汤水是明亮的绿色。

它的光芒照亮了库加斯腐烂的脸庞。而闪电戏弄着光芒,顽皮地将其照散,让库加斯看起来像是一尊黑白相间的雕像。

库加斯在锅里四处摸索着,将他的手臂伸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这种汤汁显然很有效,甚至很危险,当他把手臂在锅里打转一圈时,他的手臂上的肉被剥掉了。

但他使出浑身解数,从亚空间中汲取更多的能量,在肉体融化的同时迅速重塑。他享受这种痛苦。它以最激动人心的方式燃烧和发痒。

“在哪里?它在哪儿?”他喃喃道。

“我需要我的眼睛,我必须……这是什么?”

他的手抓住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旋转。他拉着它。竟没有拉动。

“这是什么?”他咆哮道。

然后他吼道。“这是什么?”

他拉扯,他抬起;

他的肚子撞到了坩埚,粗壮的锅腿摇晃起来。厚厚的粘液从边缘倾泻而下,这气味让纳垢灵尖叫起来。

他们小小的踩踏事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尽管数百纳垢灵在他们兄弟的爪子下死亡。

火焰蒸腾着汤汁。它散发出的气味确实令人厌恶,但库加斯太愤怒了,一时无法享受它。

“我的浓汤里有其它东西!我的锅里有其它东西!”他吼道。

“出去,出去,外来成分!”他猛地一扯。

不管它是什么都没有动。他用力猛拉,然后那东西就有了动作。动的太猛。推到了库加斯。他松开了那个

东西,汤水洒在了他的后背上,将这个医院的废墟一扫而空,更再然后,他海绵状的背影落在了扬起的尘土中,坐倒在湿漉漉的瓦砾上。

物体升起。它从汤汁中浮出,先是一只鹿角。紧随其后的是一顶肮脏的兜帽,然后是邪恶的眼睛,还有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带着优越的微笑向上弯曲。一只长着疣的手拍在大锅边上,随后下推,肩膀也从锅里露出来。

从库加斯精心调制的汤剂中又出现了另一位大不净者,而库加斯对这个家伙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

“罗蒂格斯。”他喘着气说。

雨父罗蒂格斯,纳垢第二宠爱的大魔从汤底中升起,将珍贵的**以阴沉的波浪泼洒在锅沿上。

“不!不!住手!”库加斯喊道。

可他想要跑回他的药水时,他重新站起来,被自己的松弛的肉卷绊倒了。

他自己的爪子撕裂了他的内脏并划破了他的皮肤,但他太生气了,没有注意到。

“慈父把这口坩埚借给我了!是我的,不是你的!”

罗蒂格斯咳嗽了一声,一滴库加斯珍贵的灵药从他嘴里溢出。

他试图说话,但只发出咯咯声,然后他大吼一声,向汤水中吐出一团蛆虫和粘液,清了清嗓子。

雨水此刻越下越大。他一次又一次地咳嗽,吐到一团团混合物。终于,他嘴里腐臭的造物都在汤里了,他笑得更开心了,然后开口了。

“很高兴见面,我溃烂的亲戚。”他伸出一只手。

一个闪闪发光的球体在他手中旋转。“你的眼睛掉了。”

库加斯抓住他的眼睛,把它拧回原位——“见到你我一点也不高兴。现在从我的锅里滚出来。”

“啊,啊,啊!”罗蒂格斯告诫道。

“不是你的坩埚,腐烂的兄弟,这是慈父的坩埚。”

“他把它交给我使用!”库加斯厉声喝道。

“好吧,他也允许我在其中现身。你怎么看?”罗蒂格斯咧嘴一笑,将手指浸入汤水中,然后放入口中。

“最不洁,最具传染性。你做的这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杂碎的杂碎……”库加斯咆哮道。

“这是一种疫病,不是吗?这就是你和那个半吊子打算用来杀死基里曼的东西。”他又尝了一口。

“有点太浓了……”他说。

库加斯的怒火让他的大脑沸腾了,以至于他的耳朵和嘴里都冒出了蒸汽。'离开!你在破坏它!”

“你的意思是让它变得更好……”罗蒂格斯说。

他斜靠在大锅里,满足地叹了口气。“我得承认,你熬的这玩意挺提神的。”

“是的,我们都领受慈父的命令去杀一个原体。”罗蒂格斯抓挠着自己充满增生物的皮肤,厌恶的叹息道……

“但我们为什么要听那个自大的白痴。那个什么诅咒之子?”他嘲弄地说。‘哦,闭嘴吧。他算是什么?一个人?一个冒牌的半神?”

“这是慈父的命令,我们都无法拒绝!!”

“当然,当然,我们当然无法拒绝慈父。”罗蒂格斯嗤笑道——“但我们显然也不可能在莫塔里安自己的小计划里得到慈父的爱……而且你真的觉得那个自大的白痴会成功吗?”

“我们应该要补救莫塔里安的计划?”库加斯沉思了片刻,憨憨的问道……

“补救?当然可以,不过一定要在那个自大的白痴自己搞砸一切之后。”罗蒂格斯狂笑道

“我会帮助你的,库加斯,为你的毒增添一份新的色彩。”他说着,拿出了一个古怪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滴猩红的血液。

“这是那个挑战了恐虐,现在呆在色孽那里的新神的血。”罗蒂格斯带着险恶的语气说道

“很有趣,猜猜我们可以用他来做些什么?让你的神瘟变得更加的有趣,致命,具备潜伏性。”

“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库加斯郁闷道

罗蒂格斯把头靠在大锅的铁圈上。“库加斯,让我坦率地告诉你。我明白为什么慈父纳垢爱你胜过我们所有人。就因为你的抱怨很迷人。

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就是一个古老的悲惨笑话,并且总是认为每个人都讨厌你,因为你非常以自我为中心。哎呀呀,每个人都在想我,每个人都讨厌我。”

罗蒂格斯模仿库加斯的声音,戏剧性地翻了个白眼。“但实际上没有人在乎。他们不会想你,当他们真的想起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可笑的。”

他用一只湿漉漉的、像一个人一样大的手拍在胸前。

“不过,你有点天真。你真的相信那个自大的白痴会和你一起分享荣誉。不,他只会和慈父说一切都是他的功劳,而你只是个躲在背后熬汤的厨子。”

库加斯的牙齿嘎吱嘎吱的作响,他讨厌罗蒂格斯,也讨厌莫塔里安,但现在你要说他最讨厌谁——肯定是莫塔里安了!

“我们和那个蠢货不一样,我们是一家人。”罗蒂格斯捧腹大笑

“我们不会互相斗争,包括对那个白痴使绊子!我们没必要这么做,我们只需要看到他因为自己的鲁莽和愚蠢,又一次栽倒而已。”

“而等到他倒下的时候,就是属于我们的时刻了。”

说完,罗蒂格斯沉入了水面之下。大锅里冒出巨大的泡泡,爆裂开来。

库加斯把手伸进了混合物中,四处寻找他的对手,但罗蒂格斯已经走了。

“奉承……”库加斯说。

“确实如此!”当他实验性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时,他的情绪进一步恶化,发现罗蒂格斯是对的:汤汁的效果好多了。

库加斯瘟疫之父抱怨着生活的罪恶,拿起桨再次开始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