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奖励刚跳出来的那一刻,江北然还在奇怪自己怎么就完成了这个抓到五只帝蛊的选项。
但稍微一想就知道完成的并不是这帝蛊的选项,而是之前他打算反攻时系统让他先将岚武峡大阵破掉的选项。
不仅如此,江北然还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为什么系统没在他破阵时给出奖励,而要等他得到这只帝蛊后才给出奖励。
因为系统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之所以要让他先去破了岚武峡大阵,就是在提醒他其他五国也有帝蛊存在,攻打时莫要破坏的太厉害,将帝蛊给弄死了。
或者说是让他不要打草惊蛇,让那些蛊修带着帝蛊跑了。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江北然觉得不大,因为在他们杀到岚武峡之前,蛊修应该有足够多的时间将这只帝蛊转移,但它却仍在岚武峡。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那些蛊修认为帝蛊藏在这个阵法里是最安全的,所以才没动他,但另外五国的蛊修可就不一定会这么想了。
‘总之……先在反击前摸清那几个帝蛊的位置吧。’
至于如何搞到这些帝蛊位置的办法江北然也想到了,既然当初是云若将这个被他称作为“种子”的帝蛊埋在了岚武峡,那么另外五国应该也有其他“人奸”负责这件事。
而现在这些“人奸”的名单全在江北然手中。
本来是想着先留下他们,看看之后能不能发挥什么奇效,但现在看来得提前将他们给逮捕了。
“走吧,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江北然说完看向詹黟道人问道:“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詹黟道人刚要开口,却突然笑道:“本来想回答你说没什么太大进展的,但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有进展,而且是相当大的进展。”
江北然听完琢磨片刻,便回道:“你指的是……大虎?”
“哈哈哈,江大师不愧是江大师,果然聪明,没错,我说的正是大虎!”
江北然之所以猜到詹黟道人说的是大虎,是因为他上次想去将玄圣的灵魂抓回来时遭受重创,反而差点栽在那。
究其原因,无非是玄圣的灵魂实在太强,詹黟道人对付不了,但现在有了大虎这个“鬼王”的存在,他的底气自然又足了许多。
“大虎。”得知詹黟道人的想法后江北然回头朝大虎喊了一声。
“恩公您说。”大虎立马回答道。
“你现在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吗?”
大虎听完握了握自己的双手道:“俺……俺也不清楚。”
这时詹黟道人插嘴道:“只要你能将刚才吓退我的力量用出来就够了。”
大虎听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才俺是担心您伤着恩公,心里一急才冲出来的,现在……”
大虎一边说一边尝试再将那股力量爆发出来,但身体却是一点动静都没。
“对不起啊,俺好像弄不出来了。”大虎很是抱歉的说道。
詹黟道人听完摸着下巴思考片刻,看向江北然道:“要不你把你朋友借我几天,我教教他该怎么发挥自己的力量。”
“当然可以,这是大虎的荣幸。”江北然点头道。
“行。”詹黟道人一点头,朝着大虎招了招手道:“那这几天你就先跟着我吧,学到了本事以后也好护着你恩公。”
大虎听完扭头看了眼江北然,问道:“恩公,可以吗?”
“恩,去吧,好好听这位大师的话,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是!恩公。”大虎说完便飘到詹黟道人面前行了一礼道:“俺虽然很笨,但一定会好好学的。”
“哈哈哈,好说,好说。”满意的朝着大虎点点头,詹黟道人又看向江北然道:“那大虎就交给我吧,我保证一旬内就教会它怎么用这份力量,到时候成了我再通知你。”
这时胥梅英突然笑着开口道:“又不是只有跟着你才能学本事。”说完伸出手在大虎肩膀上拍了拍道:“呵呵,以前没碰到过这种事情吧,别怕,跟奶奶走,奶奶会好好教你的。”
见胥梅英出来“抢生意”,詹黟道人顿时不乐意了:“人家江大师都同意将大虎交给我了,你这横插一杠是什么意思?”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横插一杠?老婆子又没说不让你教,只是说跟你一起教吗,多一个人教,大虎也能学的更快点。”
胥梅英刚说完,玉面女子也点头道:“说的是,多几个人教肯定要比一个人教好,毕竟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最适合大虎的路线是什么。”
“淑穆,怎么连你也……”
听到连平日里与世无争的于淑穆都要出来“分一杯羹”,詹黟道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像大虎这样的鬼魂,就算是他们这些顶尖鬼修都从未听说过,有好奇心也是难免的。
他们倒也没有要挖江北然的心思和胆子,单纯的就是想看看大虎的潜力到底有多大,顺便结个善缘,说不定以后还有要找大虎帮忙的地方。
见几人抢大虎抢的不可开交,江北然微微一笑,朝这几人拱手道:“那大虎就拜托各位了,我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好好好,江大师放心将大虎交给我们就好,保证不会让他吃亏的。”胥梅英笑呵呵的说道。
慢了一拍的詹黟道人只好跟着说道:“对,你放心办你的事就好,我们会照顾好大虎的。”
又朝着几人拱拱手,江北然转身朝着岚武峡外走去。
“想不到这么快你就开始履行天命人的使命了。”
就在江北然走出好一段距离时,谷良人的声音突然在江北然耳边响起。
有些愕然的回过头,江北然发现谷良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
“谷仙翁此言何意?”江北然有些疑惑的问道。
“天道轮回,三生相和,你觉得这次蛊修突然入侵的原因是什么呢?”
“不知道,还请仙翁解惑。”
谷良人微微一笑,答道:“皆业障也。”
……
“在……在……啊!!!”
渊城,某个被江北然用阵法彻底隔绝的行刑室内,七名被蛊控制住的玄尊以及玄圣正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江北然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在知道了破局的关键后,一回到渊城就组织好人手,实施计划将所有“人奸”修炼者一网打尽,全部关在了同一处。
有了之前拷问云若的经验,江北然很轻松就再次通过皇蛊问出了他们藏在心中的秘密。
和云若一样,他们知道的事情其实也不多,但也说出了两个关键地名。
重要程度应该就和昔丰村和岚武峡一样,接下来会成为江北然反击计划中的重中之重。
在将这些关键信息问出来后,江北然本想再多问一点,但这七人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达到了极限,如果继续拷问下去,他们恐怕会被种在他们身体内的蛊杀死或者替代。
依靠着皇蛊的力量命令这些“人奸”脑中的蛊不许乱来后,江北然退出了行刑室。
“剩下的就拜托了。”关上门后,江北然朝着负责看守他们的嵇雨拱手道。
“放心吧。”抱着剑的嵇雨点了点头。
待到江北然离去,嵇雨倚靠在门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冥想状态。
回到飞府后,江北然看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曲阳泽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这次表现的不错。”
他还清楚记得上次从曲阳泽体内将皇蛊取出时,他的身体扭的简直跟变形金刚似的,十三只王蛊在他体内疯狂造反。
之后江北然就告诉曲阳泽不能只把自己当做养他们的容器,而是要成为这些蛊的主人,让他们不敢造次。
事实证明曲阳泽完成的不错,这次江北然将皇蛊带走后他体内那些王蛊并没有“大闹天宫”,而是乖乖的待在自己一亩三分地。
将皇蛊重新送回曲阳泽体内后,江北然不禁想到了红筱罐关着的那只帝蛊。
‘要不要将它也放进曲阳泽的体内呢……’
曲阳泽的养蛊之体有多强大已经无需证明了。
那十二只王蛊在种入他身体前都是普通的蛊而已,但现在不仅全部进化成了王蛊,而且一个个都战力爆表。
尤其是江北然上次在“蛊毒”方面的玄艺点暴涨过后,他对蛊的了解变的更加深刻。
知道评判一只王蛊是否强大是要从很多方面进行观察的,毒性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另外那只原本几乎可以说毫无品级可言的皇蛊现在也已经被曲阳泽养的白白胖胖,虽然江北然没有参照物,但凭借脑中多出来的蛊虫知识,也能判断它现在已经达到了五品。
这个品级即使是在蛊族内部也绝对算得上是珍品。
综上所述,曲阳泽的养蛊之体在强化蛊虫方面可以说是效果拔群,如果将帝蛊放进去养的话,肯定也能收获到很不错的效果。
只是这帝蛊对于江北然来说也是个未知物,而且现在它体内蕴藏着的邪气实在太重,思考再三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准备等到以后彻底了解了这些帝蛊后再说。
“做的不错,保持下去,记住你才是他们的主人。”
“是,师父。”受到表扬的曲阳泽高兴回答道。
……
大约半天过去后,行刑室内七个浑身是汗的玄圣,玄尊缓缓醒来,却发现自己连爬起来都做不到,因为手脚都被符咒所锢。
若是换做平时,这样的小手段根本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但现在他们本就无比虚弱,而且给他们下这禁锢的可是那个江北然。
那个一举将玄龙大陆从毁灭边缘拉回来的江北然!
“早就听闻那个江北然精通一切玄艺,今日一试,果然非同凡响啊,哈哈哈……”
“甄老头,这种时候你还笑的出来?当真不怕死?”
“老子想笑就笑,跟怕不怕死有何关系。”
“妈的,疯子。”连永安啐了一口后尝试着破解了一下禁锢住自己手脚的符咒,然而这薄薄一张金纸却仿佛比世间万物都要坚硬,任他如何发力也挣不断。
连着试了十数遍后,感觉不到符纸有任何变化的连永安放弃了,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起粗气来。
其实对于今天被抓这件事,他们七人都是有心里准备的,因为在来到潼国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和云若失去了联系,而在平时,他们之间其实都会定期联络一次。
他们当然也想过要跑,但在江北然的交代下,潼国不仅对外固若金汤,对内更是铜墙铁壁,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擅自离开渊城,每日都有玄圣境的强者亲自负责巡逻,城防方面可以说是做到了滴水不漏。
所以即使他们无数次想过要跑,但也找不到任何机会。
于是只能寄希望于云若只是闭关或者遇到了什么事,但他们也知道这只能骗骗自己而已。
这时坐在墙角的一个老者强行坐起身子叹了口气道:“这江北然手段竟如此厉害,竟能压制主上在我们脑中种下的蛊,他是从哪得来的皇蛊?”
一时间,另外几人都沉默了。
他们是想过自己肯定会有被抓的一天,但却没想到过有人能够如此轻易就撬开他们的嘴。
正如江北然所料的一样,当初蛊族在给他们种蛊时也是下了限制的,一旦他们想要背叛蛊族,或者说出不该说的话就会立即爆体而亡。
所以在被抓之前,他们都早已下定决心,不管谁来,他们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结果江北然一出现,他们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全部白费,跟倒豆子一般就将心底里最大的秘密都说出去了。
最后要不是江北然想着留他们几人一条命,估计他们还会继续说。
“之前我还没想明白潼国的瘴气怎么会如此快就被驱散,现在清楚了,这江北然竟然有皇蛊,还是如此厉害的皇蛊。”
“是啊……这一点确实没人能想到。”
一时间,行刑室内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