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顺从地依在洛云朔怀中,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主上时时刻刻的嘘寒问暖,现在见到主上这样装着生气实则关切的样子,已经不会再诚惶诚恐,放开了许多。

只解释道:“主上不用担心,惊羽只是一点风寒,过不了几日便好了。”说着又想起风寒会传染,连忙退开点,“主上快松开惊羽,别过了病气。”洛云朔哪里会松开,反倒是将退开了的人又抱紧了些,恨不能将寒风都挡住才好,“要是把病气过给我,你能好了就好了。”洛云朔孩子气地嘀咕。

“属下没事的,要不了几日就好了。”惊羽急切地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大碍,说来也奇怪,不晓得是不是对羌南这一带气候不适,从前在王府里的大伤小伤就没断过,却也不曾像这样被一场风寒就打倒的。

想起来两年前有一回自己出任务受了内伤,回来急着复命却被主上径直拉上了榻,结果可想而知就是主上还没尽兴他就睡过去了,然后就被踹去了院子里头跪着反省。

那时候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也只是起了一场高热,没过几日便好了,连带着原本的内伤都一块儿好了。惊羽自觉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不错的。可这些日子主上养他养得精细,生怕他饿了冷了,前日早间醒来的时候却忽然头晕无力,找了大夫来看说是染了风寒。

给主上愁得啊!惊羽就没见过他家主上这样烦神过,怕他病着嘴里没味,亲自上山打猎下水抓鱼,变着法子给他弄吃食。这要不是还住在营帐里,惊羽都要以为他们是出来游玩而不是打仗来了。

这都还不算什么,要紧的是夜里头睡觉,惊羽就算睡着啦都晓得主上一夜里头至少七八次爬起来看他被子有没有盖好。弄得惊羽都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不过,如今的日子,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以前哪怕想要主上给自己一个好脸色都难,可现在主上连凶他都是佯装的,惊羽觉得很满足。

唯一叫他放心不下的是,被关起来的季清黎还在每日里嚷嚷着,“惊羽不能留。”

“主上,季神医还在说属下是细作。”惊羽提起这事,倒不是告状,就是想着这事还是得解决了才行,他被季清黎说得都有些慌,自己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细作了,可想而知,将士们听着这话,在看着主上天天这般宠着自己,心里也该犯嘀咕的吧。

可问题就在于季清黎就跟发了疯一样见天儿地喊,却又喊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惊羽是明王的细作,可明王让他在洛云朔身边做什么的?他说不出来。这不是瞎胡闹吗!

原本洛云朔还打算留着季清黎来个反间计的,可现在看季清黎好端端发疯的样子,他想想还是算了,“回头叫人给他送碗哑药好了,等回京把他押到母后墓前杀了!”一句话定下了季清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