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人,小二身子微颤,疑惑的打量着“魏忠”:“你真会说笑,什么样的规矩难道你不懂?”

陈晓倒也不慌,从容地捏着嗓子,端着腔调应对道:“咱家此行除了送货,还有关于龚长老的事情要跟门主汇报。

若是因你这般阻拦而耽误大事,你负担得起吗?”

黑虎门的长老龚涛被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魏忠”又是经常和他们交易的人,算不得生疏。

既然和龚涛有关,他哪敢犹豫半分。

赶忙说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小的先去请示一下。”

他转身,也管不得那四个宫女,匆忙的便朝院里奔走。

等了小半炷香,陈晓心里只犯嘀咕。

怎么这么久还不下来,难不成刚才出了什么破绽?

正当思索时,只见一个富态的大肚男子,请在几个打手的簇拥下,脚步匆匆的迎了过来。

只一眼,陈晓就能确认,这个男人绝对是天下酒楼的老板。

天下酒楼,就是魏忠嗯和黑虎门秘密交易的中间场所。

酒楼的老板名叫金贵,体态圆润痴迷,金钱长的,一见本人简直与描述中的如出一辙。

当然,他还有另一层隐藏的身份,就是黑虎门十二分舵舵主之一,凭掌管着经济和情报的线索。

最最主要的是,这个金贵和魏忠认识。

“哎哟,魏公公,咱们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他笑的老练,看不到几分真心诚意,全都是商业性的客套。

有一天陈晓也没跟他打马虎,学着魏忠的样子,捏起兰花指,傲娇的开门见山道:“情况不同,能不亲自走一遭吗?”

说着,他从袖子里哼掏出那份密信,“这份秘密情报,您务必要亲自交到门主手中。”

金贵也不敢怠慢。

魏忠不仅是孔顺的义子,也算是他们盟主的异性兄弟,您负责主要的交易流程。

这个人可以说是他们在宫里的摇钱树,可不得好好的拥护着。

“公公放心,我这就派人送过去。”

他伸手要接过来,却被陈晓躲开。

“都说事关重大,咱家既然出来了,自然是打算亲力亲为,经别人之手可不放心。”

金贵有些为难,扭捏开口:“魏公公,规矩你都是知道的,别让我难做呀。”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虽然无规矩不成方圆,但他们一个二个,将规矩看得未免有些太重要了,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不过看对方的态度,并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也就说明自己的扮演很成功。

从他对自己的尊敬程度来看,也算是个狗腿子。

对付这种人,首先就得拿出一点气势。

陈晓故意冷下声音:“金掌柜,咱家亲自拿着密信而来,此事关乎到黑虎门长老。

若非十万火急,你觉得咱家有必要跑一趟?”

“而且,此事可是上面那位亲**代,别说是咱家,便是黑虎门门主也得乖乖照做。”

“规矩也得看情况而定,事情分轻重缓急,现在就是十万火急之事。

你若是耽误了,拿什么来承担责任!”

陈晓的声音铿锵有力,如雷霆一击令金贵有些毛骨悚然。

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了几分,连忙摇头摆脑:“魏公公,您别生气。

规矩都是门主定下,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只能服……”

“金老板!”

陈晓瞪了他一眼,透着几分寒凉和刻薄:“你要守你的规就可以,我就问你耽误了钥匙谁负责!”

“你只要给个答案,咱家马上就离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金贵也不敢再继续坚持下去。

黑虎门的规矩虽然重要,可耽误了大事,他同样也讨不到好果子吃,更何况这件事关乎长老。

他捏着袖子一边擦汗,也只能退一步道:“魏公公,不如这样吧,你让我先去知会一声?”

陈晓没有说话,就看着他跟旁边的小二低声交代几句。

那小二也如负重任,这里不敢有丝毫停留,慌里慌张的就离开了。

金贵仍然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陈晓轻哼道:“金掌柜,这么一直耽误下去可不好啊。”

“公公放心,最多一个时辰!”

“好,那咱家就在这等着。若是不让见,咱家也不强求!”

“不过上面那位发怒,产生什么严重后果,是全都你一个人担着。”

三言两语,给金贵干的浑身颤抖,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哪担得起呀?

又怕冒犯了魏忠,只能先战术性的讨好道:“公公,咱们许久未见,难得来一趟,还请赏个脸进去吃点喝点。”

“咱这里又来了几个漂亮姑娘,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他意有所指。

一个酒楼,搞得跟花楼似的。

香槟的吹拉弹唱的姑娘,也并非自愿。

陈晓没有强人所难的兴趣,不过提到吃饭,确实说到他心坎里了。

昨晚和张太妃剧烈运动,再加上白日忙着做暴雨梨花针,就随意喝了几口粥对付对付。

都已经到酒楼了,金贵的一番话确实勾起了他的馋虫。

他本打算顺水推舟,不过转念一想,做坑蒙拐骗的黑店,姐里面的菜真能吃吗?

他不仅想到影视剧里那些做黑色生意的客栈,里面的肉可都是……人肉啊!

陈晓打了个哆嗦,瞬间就没什么心思了。

“咱家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吃饭的,事情没办妥,何以下咽?”

陈晓扫了他的冷眼,金贵也没强求,只邀着他去小院入座,又让人送了茶过来。

伺候的倒是殷勤,就是逃不了这位爷的欢心,他也很头疼。

“公公,不吃饭吃点茶点也好啊……”

陈晓可不敢乱,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连茶也只是像样的抿了一口,便故作无心撇了一眼外边的马车:

“你们这些有钱花,打算销往哪里呀?”

又是语出惊人。

道上的规矩,安分守己,不多管闲事。

魏忠只是负责帮他们收货,打听这些未免又有些逾越了吧?

如果是平常,金贵准得质疑两声,只是想到刚才陈晓生气,他也不敢说些什么,你只能模糊道:“淮北那边经济发展的不错,人出手也阔绰,主要会流入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