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是他也没有直接证据说明自己是装病的。

郭涛又圆滑的握手放在嘴边,一阵剧烈的咳嗽,听着就像是病入膏肓,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老小子,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又装上了!

不过陈晓已经失了耐心,直接当场戳穿:“郭涛,再装下去命都没了。毕竟欺君之罪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郭涛当场蒙圈。

也不咳嗽了身子,也不虚弱,那一张茫然的脸写满了疑惑。

不是,自己装兵怎么还上升到欺君之罪了?

不过很快,陈晓就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来人啊,将尚方宝剑请过来。”

一个小太监双手捧着尚方宝剑,毕恭毕敬地递到陈晓面前。

锃~!

抽出宝剑,锋利的刀刃透着寒光。

陈晓卿谈剑身,又是两阵清脆的回响听的人心惊胆寒。

刹那间,郭涛的小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起来,吓得身子一哆嗦,你直接从**滚落在地。

几乎是下意识的磕头跪地,一个劲儿的认错道歉。

“陈总管,还是咱家不懂事,还请您高抬贵手啊!”

见尚方宝剑,犹如陛下亲临。

郭涛对着陈晓装病,那不就等同于欺君之罪吗?

陈晓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神犹如看死人一样,漫不经心的回应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辈子注意点就可以了。”

下辈子?

郭涛脑瓜子嗡嗡的,那自己这辈子呢!

他惶恐的抬起头,只见一阵寒芒从他脖梗间扫过。

一阵后知后觉的皮肉裂开之痛在脖梗处炸开,他下意识的用手去触摸,结果鲜血横流。

下一秒,血液开始不受控制的喷涌,郭涛赶忙捂住脖子,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止血。

只是可惜,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临死前,仍然是一副心有不甘,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不理解,说好的还要自己帮衬着接手内务府的事务,陈晓怎么能这么坦然的杀了他?

他怎么敢的!

呼!

在外面看热闹的那群太监,一个个的顿感身上寒毛直竖。

好歹也是个正三品的太监,居然就这么水灵灵的死了?

这一刻他们才清晰的认知到,陈晓绝对是招惹不得的存在!

王志虽然断了双腿,可这一刻他居然有几分庆幸。

自己至少还保住了一条命!

陈晓会前随意的掏出一块白手帕,擦拭掉上面的血迹,挥舞着尚方宝剑,目光所及之处,全然透着警告的意味:

“本总管再说最后一遍,一炷香功夫内,我要看到所有人在殿外集合!”

“若有谁敢缺席,这就是下场!”

“管你是感染风寒,还是病入膏肓,哪怕是双腿断了,磨着骨头也得给我鲜血淋漓的爬过去!”

再一次被点到的王志,根本不敢停留片刻,连忙双手并用,往大殿外爬去,生怕慢了半拍小命不保。

其他人更不敢有丝毫迟疑,一个个跟发了疯似的朝外面开始汇合。

有两个不长眼的,还不留神把王志踩了两脚。

“感觉你们这群瘪犊子玩意儿,不扶着咱家就罢了,居然还踩我!”

王志咬牙切齿,疼的眼泪鼻涕到处流。

这人啊果然都是自私的,在绝对的威慑力之下,就算平日交好的几个人,也不会有片刻停留。

毕竟生死攸关,谁顾得上他呀。

他只能咬紧牙关努力的爬,费了好半天劲也不过爬出一小段距离。

眼瞅着一炷香就快到了,他离自己的目的地还有一大步,只感觉心拔凉拔凉的。

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天黑也不能抵达前殿,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吗?

就在心生绝望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扣住了他的肩膀,又让他重燃一丝希望。

我难道想要说两句致谢的话,可一抬头,正好对上陈晓那张和善的有些怪异的脸,瞬间面如死灰。

“陈,陈总管……”

他喉咙滚动了两下,有种想逃又逃不掉的绝望感。

陈晓淡淡的笑着,如沐春风,温雅到了极致,对着身后的人开口吩咐:

“王公公行动不便,你们帮衬着扶过去。”

“等到事情结束,再带他去大医院瞧瞧,好好治治,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陈晓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死了一个叫浑水不听话的郭涛,那总得留一个能办事的人在身边。

被自己反复鞭策的王志,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打两巴掌再给两颗枣,就能收获感恩戴德。

比如说现在的被两个太监搀扶着的王志,就觉得陈乔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人。

不仅没有杀他,还让人帮他,给他治病。

世上怎会有如此良善之人!

他嘴唇蠕动着,好似又要哭了,还有什么话要呼之欲出。

以陈晓对人心的揣测来看,这应该不是疼痛所致,而是感动的想要说些感激的话。

如此,他相当满意。

不过多时,一炷香的功夫到了。

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上百人,远远的还有几个人正凌乱的往这边进行百米冲刺,甚至还是衣衫不整,有人连鞋袜都没穿。

没办法,要不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或者是心眼好的太监通知,他们恐怕还不知情呢。

内务府虽然不是什么香饽饽,但也绝非小地方。

再加上他们都争分夺秒的往这赶,也没有什么人跑去通知,总有几个消息会延迟些。

但好在恰到好处的掐着点到了!

只是有两三个倒霉蛋,因为赶点儿没赶到。

我已经整齐的队伍之中,他们几个显得尤为突兀,只能惶恐呆滞地看着陈晓把玩尚方宝剑。

剑鞘和剑身来回收缩,也象征着他们的生死的存亡。

即使是一路奔波疲惫不堪,此刻的他们硬是憋着一口气,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突然,陈晓斜着眼睛撇了他们一眼,又勾起那一抹令人窒息的笑,令在场所有人皆心生惶恐。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意料之外,陈晓只是甩甩手:“迟到者仗着二十,以示警示。”

不死?

这些人如释重负,一个个激动的跪地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