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男人, 但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你盯着我我怕我图谋不轨。】
“我能不能不穿?”余孟阳看着面前的大红,满脸通红。
明明已经到地方了, 他却不能下车,被温少言锁在后车座上被逼着换秋裤和毛裤。
“你想以后老寒腿?”温少言冲着后视镜中的余孟阳一挑眉,“我亲自帮你换。”
余孟阳倒抽了一口冷气,飞快地把自己鞋给踢掉, 见温少言还盯着后视镜:“领导, 要不你先下车?”
“都是男人, 怕什么?”温少言失笑, 随手拿起杯架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一副不打算下车的模样。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余孟阳理直气壮道,“虽然都是男人, 但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盯着我我怕我图谋不轨。”
“咳咳……”温少言被咖啡呛住了,扯了张餐巾纸沾了沾唇, 偏头瞅了眼余孟阳因为豪言壮语已经染红的耳垂,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那你来?这车够大。”
第34节
余孟阳:“……”
见余孟阳跟个浑身炸了毛的猫一样, 温少言看着马上就到他们和方临约好的时间点, 也就不闹他了:“我不看总行了吧?”之后目光挪向了窗外, 低声自言自语道, “还说追求我呢,也不让我先验验货。”
余孟阳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一块皮肤能让自己由白转红了, 这人脸皮真是无与伦比的厚, 本来他多少还存着掰弯温少言的负罪感, 这会儿连渣都不剩了, 这人弯起来比自己弯多了。
只是余孟阳低头穿秋裤的时候,错过了温少言借着后视镜看向他腿上旧伤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
下车后,余孟阳用力拉了拉外裤,把大红毛裤的边藏在外裤里面,但一想到自己穿了条这么不讲究的裤子,余孟阳甚至有种路都不会走的感觉:“领导,你是不是小时候天天被逼着穿大红毛裤?”
不挑剔也是分场合的,荒岛求生让他不穿都行。
不过一想到刚刚温少言在车上的发言,余孟阳干笑一声,如果真是荒岛求生,也许他们俩就已经没羞没臊地滚在一起了。
温少言不知道余孟阳此刻脑海中的限制级画面,他因为余孟阳的话有些微微出神,半晌才道:“在我的记忆里,有一年冬天,我妈妈把我包成了一个球,然后我因为走路没走稳,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余孟阳忍不住想笑,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二头身的小温少言,因为站不稳而坐在地上板着脸生闷气。
看着余孟阳忍俊不禁的模样,温少言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暖意:“我小时候可乖了,还有点傻。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那时候他们说如果不穿成这样会被冻成雪人。外面明明没有雪,可我还是信了。”
“还有没有照片?”余孟阳忍不住问,他心底就像有个二头身傻了吧唧的小领导在走来走去,心痒痒的想看看小时候温少言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没有了。”温少言笑了笑,“都烧掉了。”
余孟阳的笑容戛然而止。
人为什么会变聪明呢?
因为骗你的人不再骗你了。
“领导……”余孟阳盯着温少言的侧脸,突然道,“要是我们小时候认识就好了。”
温少言会说出来就是因为他早已不介意了,只是他想把他家中复杂的情况先多多少少透出来些,惹余孟阳跟着难过本不是他的本意,但余孟阳的话却还是让他心底一暖。
“要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也不改变本质。”温少言笑睨睨了余孟阳一眼,又意有所指地示意没有彻底藏好的毛裤边,“还是我把你裹成一个球,孟、阳、弟、弟。”
***
方临不解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人,这两人怎么了?依余孟阳这难看的脸色,两个人是吵架了?
“方医生,我有个小问题。”温少言拉开椅子坐下,“无毛猫冬天怎么办?不冷吗?”
“当然。”方临很尽责道,“斯芬克斯和德文都属于对温度比较挑剔的品种,最好是能够保持25到30度之间,大部分主人会给它们穿衣服进行一定的保暖措施。”
余孟阳重重地踩在温少言的脚背上,用力一碾,对着方临绽开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方医生,我们说正经事吧。”
偏偏方临是真的热爱动物,外带着人还有点轴,当下推了推眼镜:“你们是想养斯芬克斯吗?那你们的准备工作需要做得多一些。”
“不是,我们家已经有了一只跟奶猫串……”
余孟阳磨着牙:“领导,我想您家养的不是个无毛猫,您要不要回家好好确认一下?”
“怎么确认?”温少言任由他踩着自己,仿佛余孟阳的暴力行径和挠痒痒无异。
听得一头雾水的方临眨了眨眼:“一眼就不就看出来了?猫又没穿衣服。”
“我家猫崽子比较害羞,不肯脱衣服。”
“那就扒光。”方临一撇嘴,“你一个大男人,还干不过一只小奶猫吗?”
余孟阳:“……”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温少言将拳头抵在下唇,清了清嗓子,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方医生,您把您看见的真相是不是放在照片里了?”
方临手指一顿,原本在他指尖转动的笔也落在了桌上,他看向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说实话,就在他本以为这个案子会永远的沉睡下去的时候。
却没想到有人将它们唤醒,而且还发现他当年绞尽脑汁藏匿起的真正的结论。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查这个案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个案子背后的力量没有那么简单,我不知道是这个女孩儿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当时在我还没有开始写尸检结论的时候,结论已经写好躺在我的桌上等待我签字了。”方临顿了顿,“深海的可怖是因为深不可测,你们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吗?”
“但即便深不可测,人们也总会用尽毕生的力量去探索深海的未知。”
方临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也真诚了许多。
“当时尸检的时候确实有蹊跷,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死者的膝盖和手掌、指尖都有擦痕。当然,单凭这个还不足以推翻意外的结论,于是我申请了前往现场。”说到此处时,方临的指尖无意识地**了一下,余孟阳这才注意到方临的左手小臂上似乎有一些创口不大但大小不一方向不一的旧伤,“在高速上我的车就被人撞了,幸好当时副驾坐着的……同事带了枪,那车直接逃了。等我们去交警调监控的时候,你猜怎么样?”
余孟阳沉默片刻,答案很好猜,但说出来却很艰难:“……没有录像。”
“比没有录像更可怕。”方临缓缓道,“录像什么都没有记录到。”
这就意味着,方临触碰到了关键。
但这个关键背后站着的力量却比余孟阳想象中的还要大。
“是在哪个高速?”温少言突然道。
方临愣了下便说出了高速的名字。
余孟阳的胳膊突然间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这和卢瑞鑫出事的高速是同一条。
“后来呢?”
“后来。”方临眯起了双眸,语气不无讥诮,“后来我就跟科长拍桌子辞职了,那天跟我一起的同事直接被调去了派出所。”
余孟阳一惊,他好像知道了方临说的是谁了。他说的应该是前辑黑组组长蓝司,曾经也是局里的风云人物,后来听说是因为伤了眼睛才调离了一线。
“不说这些了。”方临平息了一下语气,“说实话,我当时对这个案子的情况恐怕都不如你们了解的多,我连死者的信息都不清楚,就尸检了一具尸体,所以这个姑娘是什么人?”
温少言和余孟阳不一样,他并不了解公安局内部的弯弯绕绕,所以此刻正专心致志地翻着尸检里的照片。之前他光顾着看文字了,照片看得少。
“她脚趾的伤是怎么回事?”温少言指了指其中的一页照片,“跳楼的时候没穿鞋吗?”
方临摇头,他看得出来温少言是真正的门外汉,于是耐心地解释道:“那不是新伤,是旧伤。”
“旧伤?”余孟阳看了过来,他将下巴抵在温少言的手臂上,“会不会是家暴?”想想王富贵的模样,余孟阳眼睛一眯,觉得挺有可能的。
“你们想哪去了?”方临失笑,“死者生前应该是学芭蕾的,这是练功形成的旧伤……”
“你说什么?!”温少言和余孟阳一起抬头,两人脸撞在了一起,但谁也顾不上了,“她是学芭蕾的?!”
“怎么了?”方临有些奇怪,“我看她的肢体比例还有一些骨骼的痕迹,当时还特地问了科室里学过舞蹈的女同事,应该没有判断错。而且还是从小练起来的童子功,可惜了。”
余孟阳和温少言对视了一眼,两人犹坠寒窟之中。
怎么可能?
他们调查回来的资料,王悦高中就被迫辍学在村里的工厂打工了,以她家的那种家庭情况,王富贵恐怕在她身上多花一分钱都嫌多。怎么可能供她学舞蹈学芭蕾呢?
温少言的母亲就是位芭蕾舞者,他比谁都清楚这不是自己仅凭喜好就可以偷偷摸摸自学而成的。
排除所有的不合理,只剩下一个结论,那就是——
这个尸体,不是王悦的。
作者有话说:
温少言:无毛猫该怎么养呢?
余孟阳:小爷有毛!小爷毛多着呢!
“喵喵喵。”从温少言怀里钻出来一个猫脑袋。
余孟阳:“……”
温少言:“乖,你是老虎,不用跟猫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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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尸体不是王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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