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 西方和北美大陆又一次发出了奥巴马式的懊恼。
曾经他们同兔子公平竞争发展经济,意识到公平的环境下他们绝不可能是兔子的对手后, 再开始耍流氓手段已经于事无补。
后来他们想打造第一岛链围堵兔子的海岸线, 在谁也没想到兔子第一艘航母突然下水之后,他们撕开了关岛一道口子,从此中国的领海再也不惧来犯, 等他们想起不择手段联手绞杀兔子的时候, 亚洲中南沿海已经没有外人置橼的余地。
尽管他们深知公平竞争绝不可能压倒兔子,而当博网覆盖率超过西方著名流氓频道后,中华民族海纳百川的包容性论坛平台早已扎根世界, 带着中华文化强势输出全球。再怎样不择手段的媒体, 又一次被兔子发展的巨轮碾压过去。
不过这都是后话, 司暃已经颓废许久的情绪, 偶尔就只因为如今国内文娱作品遍地开花, 去流量化的市场现状而开心些许。
新年前最后一个月份里, 司暃那沉寂许久的直播后台,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为了避免当初岁安帝拿到后唐用户的数据, 司暃直接封禁了所有后唐账号, 这条消息——?
……
司暃六个月, 后唐已六年。
岁安帝的大唐江山,终究是在他的不甘心中土崩瓦解。
后唐十镇节度使除却镇守西北的安西军,这些年都无一例外的下场。
大唐数百年积弊制度对节度使的管控越发无力, 战乱席卷而来的不仅是生民涂炭,流民四起。
还有藩镇割据, 军阀林立的乱世。
六年战乱, 后唐朝廷早已被各路军阀不费吹灰之力碾灭。
韩宿花了五年时间, 同关绍联手, 扫清群雄割据之势,一州一州收复旧土,重整河山,完成艰难一统……
关绍是顶尖的帅才,天下局势了然于胸。当初她看准时机发兵长安,居潼关之险东征十镇,一生征战尚无败绩。
不过也的确得益于韩宿这么个大后方军师,两大军阀联手,一个负责打,一个负责收。
韩宿的后方民众安抚工作以及粮草运输从未误过事。
东边军阀不信这两人联盟会如此坚不可摧,用尽了离间之计,却终究将自己玩儿了进去。
当今天下不知不觉已经形成分别以韩宿关绍为主的一文一武新政集团。
二人势均力敌的势力,数年来早已悄然成为无数人的心病。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将来长安大明宫中空下来的那个位置,此二人无论是谁坐上去,都可能会引发新一轮内斗……
……
然而在文武百官一片担忧之中,关绍潇洒的让出天子之位,却牢牢抓住天下兵马大权,大摇大摆的摆驾洛阳,建立自己的行宫。
新朝初立,战乱废土之上,新的生机已悄然焕发。
正是旭日东升,百废待兴之际,新的帝国刚刚成立,未来的路将要面向何方,都是一团乱麻。
而历经苦难的百姓,正是: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
日月更迭,辞旧迎新。
安平公主终究还是走出太真观,走出长安,走出囚禁了她二十年的囚笼。
对于安平的出走,从头到尾最积极的都是近两年来那位声名鹊起诗仙太白。
……
夕阳残照,孤烟落日,这是当今天下不变的基调。
渭南附近的丘陵地带,荒废农田旁边,重整旗鼓建设家园的百姓依旧披着斜阳为来年的希望而努力。
一车一驴悠悠路过炊烟,走在宽阔的田埂之上。
安平掀开马车窗帘,头枕胳膊好奇打量着晚霞余晖之中劳作的人们。
车身边倒骑毛驴的男人一身侠客装扮,腰间拴着一剑一葫芦,手上一把捞过盖在脸上的短文集,瞬间出现在安平面前:“闷了吗?要不要出来走走?”
车中女子面色微怔,依依不舍的望着远方斜阳残照的田间地头,百姓弯腰挥锄之间,挥洒着的是安平最羡慕却又触不可及的蓬勃生机……
刚准备摇头拒绝,只听马车外“吁——!”的一声,紧接着马车缓缓停下,车外温和的男声响起:“殿下,喜欢我们便留下歇一晚,在下陪着您。”
两个男人都希望安平能够随心所欲,心无挂累的做想做的事情,随着安平点头答应,倒骑毛驴的男人“蹭”的一下从毛驴背上跳下来,愉快的将手中短诗集塞进怀里。
易澗钱将马车赶至路边,停在岸头的大槐树下。
地里劳作的农民并没有发现他们身后这一行三人。
人们围在正开垦的田间,七嘴八舌的问道:“温先生,今天这……机器,还可以用吗?”
温晋浩擦了把汗从耕地机上跳下来,绕着蒸汽阀转了两圈,心里也没有底儿。
“蒸汽阀门又断了,今天可能没办法了,实在抱歉……”
这已经是温晋浩改版制作的第五个蒸汽机了,最开始他以木制蒸汽机想要用其提供动力来从事农耕。
但木质气缸的气密性实在太差,并不能提供足够的动力。
后来还是在县令大人孤注一掷的支持下,众筹收集一部分铁具,供温晋浩打造一个铁制蒸汽机。
蒸汽机的投入使用果不其然比传统人工耕地效果翻倍,但这蒸汽机却太容易坏了。
围观的百姓也无奈的摆摆手。
“算了,如今直播无人,司暃姑娘早已消失多年,没有后世的先生指点,我们可能真的用不上这种耕田的机器吧……”
蒸汽耕地机失败了太多次,虽然它大大提高了耕地效率,但每一次损坏,都要花费许多人力物力来修缮,一次次消磨百姓的希望。
温晋浩越发感到抱歉,大乱之后的百姓,早已懂得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他们愿意倾家**产孤注一掷去支持温晋浩的发明。
可一次次失败还是在不断打击人们的希望。
温晋浩心里焦急,却无能为力。
直播已经许久不通了,如果他们还能够沟通后世,司暃一定会帮他找出问题所在。
但尽管如此,温晋浩却连抱怨都不敢。
直播的尽头究竟在哪里,未来的某一天,这些遍布天下的直播天幕,是否会像司暃那人一般突然消失呢?
他想要获得后世的指导点拨,何尝不是一种失去独立自主研发精神,依赖他人的心态……
一个人,一个国家甚至一个民族,若永远指望他人相助,是不可能进步的。
可司暃那个世界,从手工业到工业的发展历程,耗时数百年,人们在不断发现创新积累中,才有了那样繁华的科技。
而如今新朝,难道也要花数百上千年的时光来孕育这些自然科学工艺吗?
……
“或许可能是,材料的硬度不同呢?”人群之中围观者中间传来一道明亮的男声:“吾这手中之剑,不同位置锻造过程中材料与锻造时间各有不同。”
“小先生不妨找机会去问一问城中的铁匠,生铁易折,当如何是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温晋浩寻着声音来源,这才发现围观百姓中易澗钱这三人。
温晋浩顿时愣住了,那二人中间立着的,竟是当年的安平公主!
他拱了拱手,预备行礼,却被易澗钱上前抬手打断。
如今天下早已没有了后唐朝廷,安平公主这个身份,福祸尚未可知。
温晋浩便只冲安平点了点头,就有些急切的望向方才出声指点的男人。
“阁下一语中的,正是点中温某困惑之处,不知阁下贵姓,如何称呼?”
男人哈哈大笑一声,爽快的挥了挥手:“免贵姓李,字太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