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8章 神秘之树
嗤嗤嗤……
伴随着一股青烟升腾而起，他左肩部位的衣服当场焚化，皮肉发出古怪的嗤嗤声，一股血肉烧焦的糊味弥漫开来。
“老大！你干什么？！”格聂大惊失色。
“你该不是知道敌不过对方，准备自杀？”流星苦笑。
“哈迪斯，帮我修复。”
秦焱没搭理他们，而是通过思维跟哈迪斯交流，而这种小事对哈迪斯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一股神奇的力量出现了，原本已经被烧得焦黑，彻底失去生命力，如同焦炭般的黑色残留物，竟然飞快改变颜色，最终变成了完好无损的样子。
“再来！”
这种痛苦对秦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蕴含万度高温的右手再次按向左肩。
随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他的思维再次跟哈迪斯交流：“慢一点，用你最慢的速度修复。”
神念一分为二。
一份神念用来对敌，另一份神念则渗透到左肩膀上，用最为精细的专注，监控着其中一个肉眼不可能看见的，已经被焚烧失去生命力的身体细胞，紧接着在哈迪斯刻意放缓的控制下，他看到了惊人地一幕。
已然变成漆黑没有任何生命活性，彻底干瘪下来的细胞，被一种从未见过的能量渗透进去。
随后，细胞由外而内开始变化，开始萌动出越来越强的生命。
这是……
连续看了好几遍，秦焱都没办法窥探其中奥秘，因为那种虽然是精神力幻化，用来复活细胞的能量，却是他的精神力所不能复制的——没错，这是属于哈迪斯的天赋，他根本就不可能学得来。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哈迪斯赶紧问道。
“我以为能通过你这种，让死物复活的能力，得到一些启发，可惜……”秦焱苦笑。
“这是我天生的能力，你当然学不来。”
“是啊……看来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其实你弄错了一个问题。”
“什么？”
“我的能力是让死物具有生命力，哪怕是原本不存在生命的金属，但是我却不能从根本上复活。”
“这……”
“你想想看，我能让金属、岩石、泥土都拥有生命，可是如果一个人死了呢？”
哈迪斯开始解释，他的能力和复活的本质区别：“一个人如果死了，我所能做的仅仅是让他的尸体，保持拥有生命力的状态。但是，我不可能让他苏醒过来，因为高等生命还有一个，比身体的生命力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思维，也可以说是神念、灵魂。”
看到秦焱没有说话，而是陷入沉思的样子，哈迪斯又道：“因此我的能力不是复活，更进一步来说，如果一个人不仅仅是灵魂消失身亡，而是整个身体化为乌有，我又能怎么办呢？”
哈迪斯的能力，仅限于让已有的可见物质具备生命力，如果连尸体都没有了，他连让身体保持活性都谈不上。
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无论一个人死到什么程度，都能够重新活过来：所指的不只是灵魂层次的消散，甚至包括灵魂和身体的彻底湮灭。
那么……
“怎样才能做到真正的复活呢？”
“就像那个神秘男人所说的不死不灭……”
“时间……”
对了！
秦焱陷入死胡同的思维，随着哈迪斯的这番，关于他的能力和复活对比，本质上不同之处的解释，秦焱突然间眼前一亮。
真正的复活是什么？
真正的不死不灭是什么？
所谓不死不灭，不是因为寿命有多长：寿命再长久也没用，因为你的身体和灵魂如果被摧毁，哪怕原本应该能跟天地同寿，结果还是难逃一死，要想做到真正的不死不灭，说到底还是——法则！
武者的法则是时间减缓或加速。
自己所见到的那个，拥有神灵般能力的神秘男子，他所表现出的能力，是让时空彻底停滞。
那么……
有没有更加强大的能力？
有！
逆流！
时间和空间的逆流！
原本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通过时空逆流，就可以让它明天发生，让它在千万年之后发生！
很显然，勘破了这个问题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对于一个连停滞时空，都远远做不到的人来说，让时空逆流无异于没学会爬就学走，但是这个问题的推演，却可以引来更多是想法。
对于秦焱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契机，领悟某些东西的机会。
时间是什么？
时间就是空间，因为只有有了空间才会时间，时间是空间更高层次的延伸，这个问题秦焱早就已经知道，当初就是靠这种领悟才得以突破。
法则是什么？
减速。
加速。
说到底都是在宇宙现有的时间基础上，进行更为精妙的控制，让现有的时间加快或减慢，但无论是哪一种法则，都建立在已有的时间基础上，那就是时间具有顺向流动性——从1点钟到2点钟而论，武者只能让一个小时变得更久或者更快，但1点钟最终还是会到2点钟。
换句话说，时间的顺向流动性，是武者不可能改变的。
时空停滞呢？
这就从根本上切断了时间的流动性，时间从顺向流动的本质，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一动不动。
那么，从武者的法则到时空停滞，这是一个绝对的质变。
如何才能达到这种质变？
秦焱当然不可能做到，他现在连九重天都没晋级，何况是更高层次的能力？
但是！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无法勘破切断时间的原理，但是通过这一系列的领悟，让对他现在相对很低的层次，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
“我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本宇宙的时间流速，其他武者却不可以，为什么？”
“因为我能把本宇宙，跟我引动的平行宇宙的时间，进行深层次的融合。”
“那么……平行宇宙有多少个？”
“或许是无数！”
“我现在实力太弱，那么如果我的实力足够强大，理论上就可以，同时驾驭更多宇宙的次元时空之力。”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不同的宇宙，在时间和空间上，其实是一样的，至少是有相同之处的。”
时间到底是什么？
时空又是什么？
突然间！
就在他想到这些事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神奇的画面。
那是一颗小小的种子。
这颗种子出现在，一个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环境中，它依赖于吸收某种，完全未知的能量而成长。
发芽。
长高。
抽枝。
种子逐渐变成了一颗树，从小树到大树，树上的叶子越来越多。
这时变化再次出现。
镜头突然从照向这棵树的整体，以惊人地速度放大，一直放大到一片叶子上，穿透叶面进入树叶内部。
这不是一片树叶！
他在树叶中看到了一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奇景：树叶不再是树叶，树叶的细胞赫然正是，一个个由无数恒星系构成的星系，无穷无尽的星系，所代表的细胞构成了这片小小的树叶。
下一刻，脑海中幻想出的画面轰然崩塌，秦焱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索中……
“超负荷六成！快！”流星大声嘶吼。
以一成的综合实力差距，支撑了十几分钟之后，他们这边陷入了彻底的绝境：要么死亡，要么超负荷使用精神力，以维持双方的战力平衡。
六成超负荷意味着什么？
同等时间内，他们所承受的神念伤害，将是对方的16倍之多！
时间在流逝。
厮杀在继续。
短短三分钟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已一片苍白。
“他们不行了！”对方为首的男子眼前一亮，大声叫道。
“该死！”
灭绝忍不住咧咧嘴，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溢出，几乎不分先后的，七个人要么嘴角溢血要么鼻孔流血。
“杀！”对方兴奋地大叫。
“噗！”
连同秦焱在内的七个人，在超负荷六成使用精神力的情况下，六分钟后只有数秒间隔全部喷出一股血箭。
这一刻，七人的神念已然受到创伤，并且对战斗力造成削弱。
换句话说，现在他们依然超负荷六成使用精神力的话，已经不可能继续保持，前面六分钟的那种平衡，除非他们进一步超负荷使用精神力——没错，此时此刻他们步入了，最为危险的恶性循环。
一旦神念受损程度，严重到影响战斗力的程度，为了保持战局平衡，他们就不得不更大程度的精神力超负荷，而超负荷比例越多，他们收到进一步损伤的速度就越快，最终因为神念的严重创伤而死于非命。
七人的脸色由白转青，在不得不更大程度提高，精神力超负荷比例之下，神念受到的创伤可想而知。
还能坚持多久？
二十秒？
半分钟？
“老大！我们……这次真的要挂了吗？”格聂满脸不敢的吼道。
“超负荷十成！要死也不让这些杂种好过！”流星一边大吼一边嘴角不断溢出殷红的血液。
显然，他准备孤注一掷了，但是流星很清楚的知道，即便超负荷十成释放出最强一击，但也仅仅只能是一击，绝无可能拉上对方当垫背。
“无数个宇宙……由树枝连接起来的宇宙……”
“时间和空间其实是一体的，不仅是本宇宙如此，无数宇宙皆如此……”
“不是我以前所认定的重叠，而是连接……”
“秦焱！”
看到秦焱跟他们一样身受重伤，却始终默不作声不做表态，还神神叨叨念着那些听不懂的话，流星厉声喝道：“跟这些杂种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