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1章 突如其来的决裂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非得秦焱取代她的位置？
九大帝国作为所有高等文明的最强国度，并且能以一族之力实施皇族集权制，原因想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九个种族在拥有大量族人的前提下，种族的综合实力和个体实力都极其强大，并且掌握着最为先进的科技。
但是到了最高的层次，科技之于武者相比就落了下风，武者的力量才是关键：不说其他等级的文明，单单是九级初、中、高层的文明，加起来就有数以万计，这些国家的九重天强者不够多吗？
错！
事实上，九大帝国的天武九重天强者，单论数量肯定比不上，那数以万计九级文明的九重天武者之和。
在这种情况下，之所以还能拥有绝对的统治地位，除了因为其他九级文明的数量太多不够统一，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九大帝国的九重天武者，平均天赋远远超过其他文明，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血脉！
是的，在整个高等文明之中，异族通婚司空见惯，唯有这九大帝国，是绝对不允许异族通婚的。
在天权帝国的法典中，有一条明文规定就是：异族通婚等同叛国，死罪！
这条法典对任何人都有绝对效力，即便帝君也决然不能违背，事实上法典对帝君的约束力更强，因为君王更应该以身作则，而君王触犯法典所带来的影响，远远比普通族人要大得多。
“这样……”
听到牡丹的解释秦焱傻眼了，他呐呐说道：“按照这么说，我怎么可能取代你的位置？天权帝国难道还能接受，一个其他种族的人，加入你们的种族，甚至成为你们国家的帝君不成？”
“当然不可能接受。”牡丹摇头。
“那……”
“我说的取代不是成为天权帝国的君主，而是……”
牡丹迟疑了片刻，喃喃说道：“你不是有改变容貌的能力么？只要我从中运作一下，你就可以是天权族人。”
好吧，秦焱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假公济私。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牡丹突然抬起头盯着秦焱。
“没有……”秦焱只能这么回答。
“这些年，我为帝国付出了所有，难道为了自己办点事不行吗？况且，我这么做并没有影响到帝国的利益，不是么？”
“那个……我是不是替代品。”
“你……”
牡丹愣住了，她死死的盯着秦焱，脸色明显变得冰冷起来：“你认为你是替代品？那么，就当是吧！”
原本一切都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因为那么点不确定性，秦焱说出了‘替代品’这句话。
反过来，牡丹是什么样的人？
暗皇！
九大帝国之一，天权帝国的君王！
她无疑是个极度骄傲的人，让她对一个男人有多么顺从，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哪怕她很喜欢这个男人。
毕竟，多年身居高位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种环境造成了她的性格转变，她怎么会轻易委曲求全？
她没有解释，语气同样强硬。
接下来呢？
让秦焱舔着脸说‘我不在乎当替代品’？在其他方面，他秦焱可以不要脸，但是在男女之事方面，他绝对无法容忍这种事：哪怕从牡丹的反应中，可以看出她没有把他当成替代品，但是她所说的话，却让他没办法接受。
“抱歉，我没有当替代品的习惯。”秦焱露出一抹笑容，这个时候露出的笑容，让双方的距离明显拉开。
“抱歉，你只能是替代品。”牡丹神情冰冷。
“然后呢？如果我拒绝，你打算杀了我？”秦焱依然在笑。
“滚。”
片刻前都已经到了表白的程度，差一步就水到渠成了，却因为一句话，两人的关系瞬间降到冰点。
牡丹立刻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商舰的引擎立马熄灭，她冷漠地看着秦焱：“立马从我眼前消息。”
“我就……”秦焱还打算嘴硬。
蓬！
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他胸口如遭重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连连撞碎了商舰的无数道钢板，撞开一个贯通性的大窟窿，被打飞到商舰外面，另一边牡丹从空间箱里取出一艘战舰，随着战舰启动瞬时消失不见。
下一刻，长达三万米的超级战舰，出现在相隔数百万光年外的虚空中停下，牡丹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的扶在控制台上，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为什么？
自己放下身份放下颜面，作为一个女人主动跟他表白，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的小心眼。
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为了跟他在一起，甚至不惜屡次徇私罔顾，他为什么从来不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
如果是把他当成替代品……自己有必要为了一个替代品，付出这么多吗？
这个混蛋！
混蛋！
算是自己看错他了！
啪！
远隔数百万光年外，秦焱抹去嘴角的血迹站起来，然后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无比的耳光。
“混蛋！干嘛说那种话？”
事到如今从冲动中转醒，他很清楚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他看得出来，牡丹没有把他当替代品，否则也不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上自己之前，就把后面的路铺平，并且不惜假公济私。
其实，自己那么一问也就是有点不确定，她对自己的感情中，有没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最重要的还是，在感情这方面他太要面子，根本容不下半点瑕疵，同时也做不到向对方服软。
在过去跟所有女人的交往中，他都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每一个女人对他都是死心塌地，其中绝大多数以前都没有过感情经历，即便诸如凤凰有过过去，也已经淡忘了，更加不会把他当成替代品。
但是牡丹不同！
她虽然也没有把他当替代品，但是她即便喜欢上一个人，也不可能死心塌地到失去自我不顾面子。
秦焱要面前，难道她就不要面子吗？
她是九大帝国之一的天权帝国君主，她的地位高高在上，连秦焱都要面子，她又怎么可能为了顺从他而不顾颜面？
秦焱以前的感情大体上来说，都是比较顺利的，那是因为另一方都会依顺他。当一场感情中，两个人的立场都很坚定，两个人都非常强硬、固执、要面子，自然而然很容易出现没有转圜的冲突。
他知道这件事是自己错了，自己原本就不该问那句话，当牡丹表现出强硬的态度时，身为男人自己应该让着她一点才对。
可是……
当时那种情况下，以他的性格根本做不到。
那一脚的力度虽然很大，但还不至于让他受到致命伤：秦焱知道，即便在激怒之下，她依然没有下死手，站在她的位置，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在这场短暂的感情中，她付出的远远超过他。
“以为泡到了一个白富美，结果被人一脚踢飞，果然是不作不死啊……”
不得不说，人类都是一种犯贱的生物。
当牡丹一而再再而三的付出，甚至拉下面子委婉的表白时，秦焱当时心里虽然美滋滋的，却没有太多的感动。但是，当牡丹怒火冲天把他一脚踢飞，然后驾驶着战舰离开，回想起这些天的种种，他心里突然觉得充满失落。
牵一下小手，挨打。
游戏里亲亲，挨打。
搂一下腰，还是挨打。
可是……
当她的身份是九大帝国之一的君王，一个男人跟她如此亲近，她紧紧只是打几下，这本身就已经说明她的心意了。
换成其他人，哪怕只是碰了她一下，铁定是死路一条。
她不惜假公济私让他加入天权帝国，在他被袭击之后，她怒火冲天的打了他，就在不久前连番的变故中，每当他陷入危机她都屡次忍不住要动手，雷哲的出现让情况陷入死局，她丝毫不在乎身份曝光，会让自己的梦想摔碎毅然显露身份——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为她做了什么？
完成她的梦想？
那不是因为喜欢她，不是真正的为了她，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求生吗？而她的付出却是出于感情，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次，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接下来怎么办？
求和？
道歉？
示好？
那些虚头巴脑的空话，他向来只会用在外人身上，即便他现在对牡丹，更多的还是感动，真正的感情并不多，但他却没有把她当成外人：“总不能一直让你付出，我也该做点什么，不是吗？”
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下一刻他的容貌突然改变，整体上依然是炎黄人类的容貌，只是皮肤白皙一些，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发色和瞳孔变成了深紫色——这是天权族人的特征。
从空间箱里取出一艘商舰，虫洞跳跃引擎随即启动，经过一分多钟的充能之后，舰只在虫洞旁消失不见。
这，正是她希望他去做的事。
出于心理的内疚，同时也是因为那份，逐渐在内心深处萌芽的情感，在关系破裂之后他选择了，按照她规划的那条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