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后续的行动方案后,林恩再度望向琼尼,出言说道。

“我们这回虽然成功逃离了教廷的追捕,但也因此摧毁了一条很重要的航线,等到达了依耶塔海港,说不定会受到一些责难,到时候就由我来解释好了。”

琼尼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闯了大祸,心中顿时忐忑不已,不过见林恩无比镇定,也就稍稍安心了一些。

接下来,两人一同思索着进入依耶塔海港后可能遇到的麻烦,并大致的商量了一下对策,直到最后林恩犹豫了一下,再度开口说道。

“对了……从今往后你还是称呼我为林恩吧,这是我新想的假名。既然已经成为了巫师,那过去的身份还是别再继续使用为好,免得日后出了什么事连累到家人的身上。”

……

巨大的风帆战船在海上漂流了足足半个月才终于脱离了迷雾的笼罩,视线能看到的尽头一片巨大岛屿的轮廓已经显现了出来。

“快点,加把劲~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前面就是依耶塔海港!”劳德大声的喊着,船上的水手们也都是鼓足了劲,没有人想要继续待在那该死的迷雾之中。

此刻的林恩正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随着船体逐渐靠近,前方的港口城市已经清晰可见。

不过附近在海面上游弋的几艘巡逻船只也很快就围了上来。

这些船的长相十分奇特,整体望上去较为扁平,船身上看不见诡杆,也没有那种又大又高的风帆,起而代之的是船体的舱室上竖立着一根管状物,突突突的向外冒着烟气。

蒸汽船吗?林恩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一旁的劳德见他感兴趣便出言解释了一句。

“这些炼金船是巫师之地的特有产物,速度比起我们脚下的风帆战舰可要快的多,也不容易受到强风的影响……”

边说着,风帆战舰在几艘炼金船的‘护送’下已经缓缓靠岸。

水手们十分熟练的放下了船舵和木板,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巫已经站在码头处等着了。

“好久不见,西奥多,我的老朋友!”劳德大步的走下船,热情的与那名巫师拥抱了一下,随即转头指着身后的两人出言介绍道:

“这位是林恩阁下还有琼尼小姐!”

“真是少见,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外来的巫师踏足这里了。”西奥多审视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开口说道。“不过……还是你们欢迎来到依耶塔海港,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彻底喜欢上这里的!”

“承蒙您的吉言,西奥多先生!”林恩不卑不亢的回应了一句,琼尼则是恭恭敬敬的朝对方行了个礼。

西奥多简单客套了几句,便又再度看向劳德。“对了,老跛子,今年你怎么亲自来了?还开着一艘风帆战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果不是他利用炼金目镜发现了站在甲板上的劳德,港口里放置的魔晶炮早就已经发动了。

“事情恐怕要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我们需要面见赫尔拉姆大师亲自说明情况!”劳德十分凝重的开口道。

听劳德说的这般郑重,西奥多脸上的笑意立刻便收拢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赫尔拉姆大师现在并不在学院里,还是由我带着你们去找他吧。”

劳德也是清楚流程,在离开前特意嘱咐所有的水手都待在船上,等待接受审查。

由于距离算不上远,几人并没有乘车,而是徒步跟随着西奥多一同向着城内走去。

依耶塔海港的内城,那是完全区别于帝国境内的景象,黑色的路面干净而平整,街道的宽阔到足以容纳三辆马车同时奔跑,成排白墙红顶的建筑错落有致,连街边的树木花草都被修剪的极其规范,透着一股浓郁的西式古典风格……

琼尼和劳德虽然也曾到达过巫师之地,但再度重温也依旧感到十分的震撼。

林恩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如果说塞卡斯帝国的人民还生活在万恶中世纪的话,那巫师之地这边已经快步跳跃到了十七十八世纪。

“哦,看看那边,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走在一条通往城市深处的石板路上,西奥多指着城内一座大型的喷泉与形态模样各异的雕塑群,很是自得的介绍了起来。

“整座依耶塔海港都是由拉斐尔大师设计的,他也是整个巫师之地最著名的建筑与雕塑大师。”

那他一定是个强迫症……林恩的心中暗自的吐槽着。

整个依耶塔海港的所有建筑都弄得齐齐整整,左右两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如果其中一边放置了一个装饰用的花坛,那另一边必然会再放置一个一模一样的花坛!

不过见识过了城内景象之后,林恩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大多数巫师都情愿宅在巫师之地,任谁在体验过了这样的环境,都不会愿意再回到又脏又乱,还臭气熏天的塞卡斯帝国。

一路上,西奥多用炫耀般的语气给几人介绍着依耶塔海港的一切,从路面到建筑设计,甚至是详细到制作每一座雕塑用的材料,而后便欣赏着众人脸上惊讶与震撼的表情。

每当有巫师之地外的人到达这里,他的心中总会升起一种浓浓的优越感。

林恩饶有兴致的环视着这座独特的海港城市,目光在每一座建筑上扫过,这样古老的建筑风格,他只在资料库里的黑白照片上看到过,同时心中也不免有着些许疑惑,这街道上的人未免有些太少了吧?

进入内城后,他们见到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个。

正想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阵吵闹与喧哗声,林恩目视前方才发现城中央的巨大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群,似乎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今天是有什么庆典吗?”林恩略带好奇的问。

西奥多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摇着头,颇为无奈的说着。“并不是,大概是一场闹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