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算命先生那几年

虽然我学成后,也曾想为父母化解下这种冤孽,可是父母都是胜在红旗下的人。对这占卜风水这些玄学避之千里,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告诉父母我拜师学这个了,更不敢告诉他们我以这个为主业。天意如此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和母亲通完电话我还是慌乱了很长一段时间,毕竟我还没有达到师父的那种境界么!我拿着卡急忙跑到附近的银行,把卡内的钱全部取了出来也就几万元而已。

看着那点钱,我心里有点生气:“死刘胖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要是他在的话,最起码可以先借点钱。哎现在看来实在不行只有找程姐了!”我心里盘算着,回到了店里。

我上网一边查询最近几日的火车票和长途车票,一边拿起电话给我师父拨过去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听到一个久违的苍老的声音传来。

“谁呀?”师父问道。师父哪里就我一个手机号,每次都问我是谁,真晕。

我急忙回答:“师父是我?最近您身体好么?”

“你个小兔崽,还知道打电话呀!”师父一听我的声音,在电话就开始骂我,但是我知道师父心里是最疼我的。而且见到我后,也很少说这些话。

“师父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的委屈无奈都涌上了心头,对父母的内疚也齐刷刷的来了。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这可能应了那句话:男人不是不哭,只是未到伤心处吧。

“臭小子你怎么”师父感觉出我的不对急忙问道:“是不是最近在外面受什么气了?”

“没有”我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对师父说道:“只是时间长了没有给您打电话,有些想您了。”

“好了,好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快说到底怎么了。”师父不信的说道。我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了师父的,就一五一十的对师父把最近的事情都说了一下,以及刚才母亲的电话和准备回趟老家的事情都说了一下。

师父听完慢慢的说道:“现在的人心不古,什么都想着占便宜。想堕胎就堕胎,想干一些非法勾当就干。平日里穿金戴银,大鱼大肉的。就是去做个指甲也能花上几百,你要他(他)为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拿出点前来化解冤孽比登天还难,这种事情见多了就不怪了。这些人不受点惩罚永远不知道头顶三尺有神灵。我们做事凭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祖师爷就好。天上神仙虽多,也化不了现在世人心中的戾气呀!”

说到这里师父停顿了一下,接着对我说:“你小兔崽是不是像挨顿板子?”这句话虽然说得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自从我拜师学易开始,就没有少挨那板子。开始说的时候我以为开玩笑,我都二十多的人了,怎么会忍心打我呢?结果要是真的出错了,那板子飞来飞去的你多都躲不了。

听到这话我急忙问道:“您老别生气呀,我有什么错事,您直接说就是了,怎么又提板子呀!”

“哼”师父在电话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学的是什么?是六爻呀,为什么不求一卦看看你父亲这次的病呢?”

我一听恍然大悟:“对呀我为什么不去求卦.”我一边谢谢师父提醒,一边挂了电话,跑去洗手求卦。

洗手后我先恭敬的给祖师上了三柱清香,然后跪在祖师神像前默默许愿,摇动手里的铜板。

可能因为担心父亲身体的缘故,也可能心不静的原因吧。第一卦在第三爻的时候钱币重叠了。

过了二十分我再次求卦,居然还是三爻处重叠,我心中一紧。急忙跪伏在祖师像前诚心祷告。

二十分钟后我再次求卦得睽之未济。大概看了下卦,我给师傅拨通了电话:“师父,弟子求好卦了,麻烦您给徒弟解一下。”

“你小子还记得医不自治,卦不自解的道理”师父赞许的说道:“求了一个什么卦。”

我急忙对师父说:“求了一个睽之未济,请师父看看。”

“睽者《广苍》有睽,目少精也的说法,这卦看你父亲的病可是及其相似的。”师父停顿了一下道:“这个卦在离宫,离又代表眼睛,水火相冲。看来你父亲眼睛还有看到的东西的那一天,只是岁数大而不能动手术。现在药不对病,因此你家里人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心态。不用着急,按卦象不必急着回去。正好这两天我采点草药,回去按我说的方法调治应该没有问题的。只是……”

我一听师傅这么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一听他说只是心有悬起来了:“师父您老敢不敢不要大喘气,一次把话说完好不……”

“你个臭兔崽子,还不让我老头子喝口水”师父在电话里说道:“只是久病之人必遇鬼呀?”

“遇鬼?”我一头雾水的问道:“遇什么鬼?”

“你急个屁”师父在电话里骂道:“先一步一步来好不好?现在我全说了,将来不能预防怎么办?”

“好的,好的,您老不生气”我急忙答应道。

打完电话我心里稍稍安稳了下,毕竟师父都说不会做手术了。我在急躁和痛苦中关门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早上我母亲给打了个电话说,医生不同意做手术,因为父亲身体太虚做手术怕有意外。

和母亲通完电话,我急忙给师傅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师父正如卦上所说不能动手术。师傅听了轻轻一哼:“我已经托一个朋友把药给你带过了,你看着接一下。怎么用我也给你写清楚了。拿到药立刻回去,在家里带上一段时间。你再回来听到了么?”我一边连连答应一边挂了电话。

打完这个电话的第二天,一位身穿着僧衣,脚蹬芒鞋的僧人找到了这里,他就是受师父之托前来送药的朋友。这位大师放下药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我也没有挽留,它日若有缘分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看了看药和用法,然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我告诉母亲我将于今日回去,而且给父亲求了一个药方。并问母亲还有什么需要么?

母亲告诉我没有什么需要。我心里知道现在最好的就是把钱带回去。现在父亲不用做手术了这些钱肯定是够的。

至于其它物品除了血玉我什么也不戴了,因为我隐隐感觉到血玉将会有重要的作用。

坐了十来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家了,想想这几年跟师父学易,时而去终南时而去江西的。几乎很少回家,就是回家也是今天来明天走的,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充满了内疚。路还是那条路,人已不是哪些人了……

看着铁红色的木门,我轻轻的抚摸着。久经风吹日晒雨淋,门上的油漆已经褪色,漆皮一点点的翘起。

我在这扇门内生活了近二十年,看着这扇门我怎么能心里不难受呢?

我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人答应。我又敲了几下门,这是从门的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等一下马上来。”

是妈妈的声音,我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妈,是我….里面的人啊了一声,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和开门的声音。

门缓缓的打开了,母亲苍老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天啊!才三年没有回家,母亲怎么衰老成这样,这还是我的妈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