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摇了摇头,“这不是水准的事情,跑江湖嘛,最重要的还是帮手多才行,杨云燧身边的二人都是当年魔宗的高手,左右护法,实力不比我差多少,至于韩谦之,单打独斗终是难成气候。”
萧玉寒不再说话,仔细盯着台下。
此时杨云燧一边抚琴一边很是猖狂的笑道:“小子!
你是何人也敢跟我抢女人?”
那水蓝袍少年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持续着手中动作言道:“杨云燧!
别以为我不认识你!
我韩谦之就是看不得你们这些魔教子弟为非作歹!”
“哦?
原来是个正道仙门的乖宝宝啊?
韩谦之……
我想起来了,怎么?
不在家里等着你老娘给你喂奶?
昆仑仙宗的娃娃宗主,也敢在此叫嚣?”
此话一出,韩谦之脸色冷到了极致,这些年他做什么事儿都是要被他娘亲限制的,明明身为昆仑仙宗未来宗主,却是始终无法做自己想做之事,此时杨云燧的话无疑是说到了他的痛处,一时难堪,甚至不再抚琴,直接准备拔剑而出。
萧玉寒在楼上微微笑道:“韩谦之这小子是个愣头青啊,不过那杨云燧的嘴也太损了些,一个是你故主之子,一个是你亲侄儿,你就真的打算谁也不帮?”
乞丐摇了摇头,“萧道长别说笑了,我若出手你岂不是也要出手?”
“你的意思是我若出手你就能拦得住?”
萧玉寒依旧喝着酒,脸上挂着那一成不变的微笑。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萧道长可否注意到那个柏远舟,他始终没有出手,不知在等什么?”
萧玉寒轻声一笑,“你这转移注意力也太明显了,怎么?
当真这么迫不及待等着死道友?”
“他为碧水珠而来是毋庸置疑的,和您可是有着直接冲突!”
乞丐再一次强调道。
萧玉寒能感觉到这韩雄很想支开自己,心里也越发好奇他此行的目的,于是再一次问道:“可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何而来!”
乞丐若有所思,此时他的目光看向了二楼对面的方向,那里有一位白发女人,依旧静坐原地,平静的喝着茶,似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丝毫不在意。
韩雄突然说道:“我等的人已经出现了,萧道长可知道姜若宁的碧水珠从何而来?”
听到这儿,萧玉寒回答道:“听我小师妹说,这碧水珠产自南海之外,可遇而不可求,莫非还有什么其他说辞?”
“萧道长听过魔徒吗?”
乞丐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萧玉寒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此时在这儿还能听到这个词汇,当即说道:“我听过,这和碧水珠有什么关系吗?”
乞丐摇了摇头,“很多年前我见到一位魔徒,她的手中也有一颗碧水珠,我知道他们都是不死不灭的怪物,所以想要试试是否真的杀不死,可那位魔徒被我杀掉了,于是那颗碧水珠便落到我的手中,可后来……
一个女人从我手里夺走了那枚碧水珠,这个女人也是魔徒,而且碧水珠对她而言似乎很是重要,我输了,为了活命把碧水珠交出,后来她没有杀我,或者说……
她不屑于杀我。”
“一个女人?
听你的说辞,那个女人应该很强。”
乞丐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二楼对面的那个白发女人,“就是她,我化成灰也不会认错,而且,她不仅是魔徒,还是一位大妖,若论修为,估计已是合道之上!”
一听这话,萧玉寒很是惊讶地看向那个白发女人,合道境在当今仙门都看不到一位,若是真的,那当今仙门无人可挡其锋芒,不过转念一想,妖族修行不易,动辄上千年方成道,有一尊隐世不出的大妖也不奇怪,但为什么韩雄会说她是魔徒呢?
萧玉寒转头看去,那白发女人此刻似乎感受到萧玉寒的目光,也转头与之对视一眼,那妖异的狐狸眼让人感到一阵发毛,突然,那女人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活生生消失在萧玉寒的注目之下,以萧玉寒的修为甚至不明白她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韩雄!
她是听见我们说话了吧?”
乞丐也瞪大了眼,当即一个瞬身去到对面的位置,而萧玉寒也跟着前去,此地只余下一阵淡淡幽香,和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二人对视一眼,乞丐脸色有些难看,“不急,我只要守着碧水珠,应该还能找到她。”
萧玉寒不解,“你找她做什么?
而且你刚才说这个女人是魔徒?
有何凭证?”
乞丐皱起了眉头,“因为她说我杀掉的那个魔徒是她的人,魔徒怎会是她的人?
除非她也是魔徒,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天魔涧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会出来这么多魔徒,甚至还有如那白发女人这样的强者,我觉得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这个天下的祸患,所以一直在调查,但他们向来行踪诡秘,这些年我也杀了不少魔徒,但我也知道那白发女人似乎不一样,和普通的魔徒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萧玉寒楞在原地,他想起了苏离,是师父画像中那个苏离,听掌门师兄说,在魔徒中有一种高阶魔徒能拥有自己的灵魂,莫非这个女妖和那苏离是同一类?
想到此他已经有些不安,这次来到昆仑仙宗本是为了一颗碧水珠,就这么小小的一件事情竟是牵扯出魔徒,但此时他更在意的是韩雄说的那个地方,“你刚才说来自天魔涧?
是那个被世人称作西荒平凉日尽处的地方?”
“我也是偶然间听到的,那个白发女妖说她来自天魔涧,萧道长对他们也感兴趣?”
乞丐的眼神变得很是深邃。
萧玉寒摇了摇头,他心里越发觉得这件事很混乱,系统说白瑶的前世是苏离,可自己见到的苏离是师父画中的高阶魔徒,而这个苏离又是“它”,此时又出现另一位高阶魔徒,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那天魔涧和“它”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