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寒皱起了眉头,君墨剑被这般轻易毁掉,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这血王蛊状态会一直维持下去,其实这种情况他不是没有考虑到。
很久之前萧玉寒就知道不该依赖于外力,特别是在和苏衍谈话之后,他隐约听明白了一些,还有那个文啸,那种并非依赖外力,而是源自本身的强大,好像那些才是自己的本钱。
但自从小师妹给过自己那枚丹药之后,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气,那东西能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会不会在清醒之后失去血王蛊的力量就不从得知了,只能一试。
之前一直没敢试那东西,还是因为小师妹说这东西也许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副作用。
但现在这么看来,虞徽亲口说出这血王经和天魔涧有很大的关系,他更加疑惑了,不过萧玉寒已经别无选择,君墨剑已经完全失去了形态,自己也感受不到它的气息,想来是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将血王蛊的力量转移到剑上。
思来想去,怀里的那枚丹药成了至关重要之物,这一刻,他没有再犹豫,只是不清楚这丹药发挥作用之后,血王蛊的状态会不会消失。
此时和虞徽交手,这个女人想要对付系统,萧玉寒倒不觉得有什么,但仔细想了想,今日之战已经是不死不休,更重要的是看她信心满满的模样,估计真的有办法能把瑶儿也引来。
萧玉寒不想让白瑶被卷入,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回去就一定想办法消除白瑶身上的妖力,让她做回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特别在御魔长城之外看到那如海潮一般的妖兽数目,他有预感,这一定会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而战争会带来不理智和迁怒,他也不想瑶儿将来处于风口浪尖。
于是萧玉寒拿出那枚金丹,用自己的灵力包裹,随即咽下,计算好时间,差不多自己要失控的时候丹药就会发挥作用吧?
想到这儿,萧玉寒专心于战斗,冷静分析起现在的情况,此时的虞徽已经和刚才不一样,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在这天魔涧之内,无人是她的对手。
萧玉寒心中慌乱,毕竟血王蛊的时间有限,此时和眼前的虞徽纠缠似是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他转身掉头逃出了这个大殿,一出来才发现这个大殿的全貌,周围山石林立,四面都是绝壁,再一看,周围无数古建筑,仿佛一个隐藏于山野的仙门,只是那无处不在的煞气让萧玉寒感到不安。
追寻着自己之前释放符箓的气息,萧玉寒一路疾驰,而虞徽这是追在身后,她没有太多动作,漫步而行,可好似空间都在为她提供便利,明明只是那么悠闲的走着,萧玉寒却无法甩开她。
她没有出手袭击萧玉寒,那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的模样,似乎根本不害怕萧玉寒做出什么,但此时的萧玉寒来不及多想,穿过这巨大的宗门建筑,走向一条小道,疾驰于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
直到他来到一处峡谷前,两座山体仿佛被人一剑切开,中间的羊肠小道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萧玉寒直接跑了进去,他知道,就是这个地方。
刚进这一线天峡谷的时候,他看到了小道中央有一柄很是奇特的剑,那柄剑虽是已然蒙灰,仿佛一柄石剑,但上面覆盖的灰尘挡不住那可怕的剑意。
若不是这些年参悟柳剑棠师兄的剑意,恐怕萧玉寒根本没办法走进这一线天峡谷。
只不过萧玉寒没有动什么心思,虽然此时君墨没了,但那柄剑应该是天魔涧之物,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感到极其可怕的压力,更别说动心思去将此剑拿起。
萧玉寒思索片刻,知道自己无法抵抗那柄剑的剑意,于是飞身跃起,从一线天峡谷的上方飞跃,身后的虞徽依旧穷追不舍。
他没有想那么多,越过一线天峡谷就是最终的目的地,峡谷之后有一个冰湖,这冰湖之上还有那和山体连接在一起的玄冰。
来到此地一看,萧玉寒见到了玄冰之中封印的红衣女子,模样惊为天人,那女子栩栩如生,神情之间流露出些许狷狂,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萧玉寒不否认,这虞徽的本体确实生得好看,他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试探性伸手触碰了一下此地的玄冰,那可怕的寒意让他望而却步,他心里突然开始不安,若是自己靠近这冰湖,恐怕会和那红衣女子一样被冻成冰雕吧?
此时虞徽已经跟了上来,看向萧玉寒说道:“原来你是想找我啊,如何呢?
你所谓苏衍的一剑真能杀掉我吗?
不过也说不定,当年他一剑劈开这座山,让原本被镇压在里面的我能以意识形态出现,那个男人还是有点儿意思的。”
站在原地的萧玉寒没有立刻动手,他盯着虞徽,“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到底是强装镇定,还是真的认为这一剑之威杀不了你呢?”
虞徽站在不远处,伸手捋了捋发丝,微笑道:“那你可以试试,萧玉寒,反正你也来这儿了,正好不用我抓你过来,不过……
还真不是我瞧不上你,你所谓的一剑,杀不了我,反而你送到我手里,我才有机会要挟白瑶为我解开封印,知道吗?
这是君檀的手段,是她亲手将我冰冻于此,可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苏衍的剑,的确不错,所以……
现在你想怎么做呢?”
萧玉寒凝聚剑势,目光冰冷,此时的他随时可以出剑袭向那玄冰之中的红衣女子,但他却是犹豫了起来,事已至此,犹豫是一种最不应该的事情,他这样蓄势待发,为的是想要看看虞徽的反应。
突然,虞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好似一直在警惕萧玉寒,好像只要萧玉寒出剑,她就会随时出手一般,萧玉寒越发不理解。
虞徽这样的女人真的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吗?
“你故意露出破绽,是不是有些太急切了,这一剑能不能杀你我不知道,但兴许是能破开这冰封的,你是不是想让我以为你害怕我出这一剑,实际上你就是想要让我出剑破开冰封?
这玄冰就是封印对吧?”
听到这儿,虞徽勾了勾嘴角,“看来是我有些做作了,那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你会毫不犹豫一剑斩下去吗?”
萧玉寒想了想,“可能会,不过我还是不懂,如果这玄冰是封印,文啸应该也能一剑将其斩开,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让文啸这么做呢?
莫非你是半真半假?
其实是真的有些担心我这一剑?”
虞徽一拍脑门,“你到底动不动手,不动手,我可就得动手了。”
此话一出,萧玉寒思索许久,随后轻声言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就这一击之力,若是不成,倒也无妨,但若是为他做了嫁衣,岂不是很不划算?”
“那你想怎么做呢?
白瑶应该快到了,如果她在这儿,眼下的情况恐怕会不一样。”
“会有什么不一样?
她那一身源自君檀的妖力,是不是能帮你解除封印?
虞徽,我对你的话半信半疑,所以咱们也别绕弯子了,在这儿打一架吧!
多少……
算是为我那小徒弟报仇了。”
“你是说慕容致吗?
他这具身体可是多病得很,不过你算是一个合格的师父吗?
的确,你我都知道,他活了太久,但你却是要夺去他的主角光环,这是为人师者应该做的事情吗?
所以你现在跟我说为你小徒弟报仇,是不是太虚伪了?”
萧玉寒轻声一笑,“行了,虞徽,真要说起来,主角光环这种设定之外的东西,他本就不该拥有,咱们都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你能通过自己的认知夺取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为什么我就不能?
别说什么善恶,既然他的主角光会将他推向死亡,我的行为说不定还能改变他必须会死的结局,可是在那之前,害死他的是你。”
“并非被夺舍就一定会死,你看看苗小蝶。”
“苗小蝶?
这姑娘有天蚕蛊,慕容致有吗?”
虞徽微微一笑,“看来你也不傻,萧玉寒,你有点对手的模样了,之前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一直以萧玉寒的身份,这辈子也别想赢我,但你若是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倒是说不定,尽管你不如我这般对这个世界了解,可若是系统愿意帮助你,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只可惜那个系统要维护这世间的公正,那死板的规矩,是早就写入了程序的,你也别指望能他能为你做什么。”
“听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一定不能让你的封印解开呢?
虽然你说要帮我除掉系统,我也觉得系统是个麻烦的事情,但你既然能做到对付系统,想来是已经接近天道了吧?
能改写天道,是你的能力吗?
作为游戏制作人的能力对吧?
让我猜一猜,系统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该如何才能杀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