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难处

下午四点的古城大街上,阳光已不像午时那么强烈,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十分舒服,路边的树木早已绿叶成荫,微风吹过,轻微的哗啦声不绝于耳。

乌鹭社的门口整齐地排列着两行各式各样的自行车,一个老头和一个半大老头则坐在车阵边的一张小圆桌旁晒太阳,不大的桌子上摆着一碟瓜子,一壶酽茶,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天,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老孙,今天门票收入怎么样?”年纪小一些的是赵长亭,开口问道。

“好极了。坐票二百四十张全卖完了,一张十块就是两千四,站票也卖出去七十多张,一张五块就是小四百,粗算下来得奔三千,快顶上平时一个星期的收入了。”老孙头掰着手指算了起来,脸上的喜悦之色一望可知。

“呵,是不错啊,照这样下去年底乌鹭社就可以有钱扩建了。”赵长亭闻言也是心中欢喜。

“咳,那还不简单,依我看你只要让小王每个星期多搞几次这样的大盘讲解,到不了国庆节就能把资金备好。”老孙头提议道。

“嘿嘿,我也想啊,可小王能答应吗?而且就算小王同意,紫茵紫芸她们两个能干嘛?就算能把她们姐俩说服了,孙敏那个鬼精的丫头能让吗?唉,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站着说话不腰疼。”赵长亭苦笑着摇头说道,身为乌鹭社的实际管理者,他又何尝不知道王子明的票房号召力,但知道方法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常听人说捧着金饭碗要饭,现在乌鹭社的情况虽不能以此来形容,细想起来却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喂,赵叔。您又在偷偷说我什么坏话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两人的背后传来,回过头去,不远处一辆红色的三厢夏利出租车刚刚向东方驶去。而刚刚下车的四个人正向乌鹭社走来,前边带路的不是孙,敏又能是谁?

“呵呵,是小敏啊,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被逮到现行地赵长亭笑着问道,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和个小姑娘斗嘴会有什么下场,马上把话头转到了一边。

“哼,您就这手玩的好!赵叔,我今天可是给您带来几位贵客呢,您看他们是谁?”侧身让过正面,孙敏把背后地几人让了出来。

“啊。这不是曹九段吗?!”赵长亭虽说有些人老眼花,但在这个距离认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一个抬头便认出了曹灿。

“赵大叔,您好啊。常听小敏说起您。早想过来拜访,可就是一直没时间。您老身体还好呀。”曹灿紧走几步问候道。

“呵,谢谢,还好还好,除了视力差点别的毛病倒是没有。”赶紧站起身来握位对方伸来地右手。赵长亭激动地答道。自乌鹭社开业以来,来往的棋手虽多,但绝大多数都是业余棋手,职业棋手少有问津。更别提象曹灿这种第一等级的棋手了。现在这样的棋手就站在自已的面前,这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日本的超一流棋手小林芳美先生,这位是日本棋院的职员工藤武夫先生。”曹灿介绍着身后地二人。

“请多关照!”两个日本人齐齐地鞠躬行礼。手机访问:

“您好您好,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小林先生,怪不得这么眼熟呢,哈,今天真不知道烧了哪柱高香,一下子就是好几位贵客登门,让我们小小的乌鹭社蓬荜生辉。”没想到世界闻名的超一流高手小林芳美也会大驾光临。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地赵长亭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事先没有通知便冒昧拜访,失礼之处还请赵先生不要见怪。”小林芳美再次躬身说道,他不清楚赵长亭的身份,见曹灿对对方很是尊重,也不敢失了礼数。

“呵呵,哪里哪里,您这样的名人我们请还请不来,哪还敢见怪呢。小敏,你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让我们准备一下,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显得多失礼。”转过头来赵长亭小声责怪着小姑娘。

“哎,赵叔,您这可就是冤枉我啦,我也是半道上被他们抓差带过来的,不信您问曹老师。”孙敏赶紧辩解道,在不知道王子明的反应之前,她可不想让王子明知道始作俑者是她。

“真的?”赵长亭怀疑地问道,他可不是刚进入社会的小青年,没那么容易就被骗过无论是曹灿还是小林芳美都是知名度极高的名人,哪可能随随便便地就到处串门玩如果说没有什么原因,那才叫见鬼了呢,

“是真地,我证明,您就不要怪小敏啦,我们也是不想太给您这里添麻烦。”曹灿笑着说道,这是来之前和孙敏达成的交易,尽量他并不认为小姑娘提出的理由有多充分,但既然答应了就要遵守,所谓人无信不立,至于人家是不是相信就不是自己该想地了。

“就是,赵叔,他们是听说子明哥今天有一场大盘讲解,特意赶过来想听一听的,因为时间很紧,又是临时的决定所以没来不及先打招呼,您就将就一下吧。”见曹灿的话并没有将赵长亭的怀疑完全消除,心虚的小姑娘赶紧转移了谈话目标。

“噢,原来是这样啊,要是你们上午说一下就好了,那样也好给你们留个好位子,现在座位已经坐满了,不少人还是站着在看,这可怎么办呢。”听明白对方来的目的,赵长亭有点挠头了。

“赵大叔,没关系,只要有个站着看地地方就行了,我们年纪轻轻的,站一会没问题。”曹灿明白赵长亭的难处,出言示意道,

“那怎么行,怎么说你们也是乌鹭社的贵客,怎么能站着看棋,说出去还不得让人家说我们太不懂待客之道。”虽然有客随主便的说法,但面前的两人并非普通的棋迷,真要那么做的话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