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到了午时,沈凌晔便决定先带着方清瑜去吃饭,大步走进了印着金漆大字的“悦来楼”。

悦来楼是霁城最大的酒楼,位于城内最繁华的街道,菜式繁多,色香味俱全。

“居然是悦来。”方清瑜忍不住笑了,电视剧里好像都叫悦来。

“这个有什么好笑的吗?”听见她的笑声,沈凌晔看着这个牌匾,有点疑惑。

“没事没事。”方清瑜连连摆手。

进了悦来楼后,立刻便有小二迎上来招呼了,“这位客官……啊!原来是七皇子殿下!殿下今日是想在雅间还是在外面呢?”

“去雅间。”

“是,这边请。”小二似乎比平日里热情得多,带着他们往二楼走,背后灼热的群众视线和那小二的神情无不让她觉得无奈,看来沈凌晔真的很收欢迎啊,光是那些人狂热的视线,就知道了。

悦来楼的雅间真的十分雅致,宽大的红木长桌,十几张椅子,旁边摆放着两盆兰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离门口不远处摆放着一张屏风,纱面上绣着红梅,淡雅中透着清新的味道。

“殿下,小姐,小的立刻为你们沏茶。”小二笑嘻嘻地伺候几人入座,拿起白瓷茶壶,淡绿色的茶水缓缓流出,蒸腾而上的热气带着茶水的香味,缭绕不绝。

好茶,似乎是西湖龙井的香味。

“清瑜,先喝口茶吧。”沈凌晔并没有先尝,而是将沏好的茶水放到了方清瑜的面前。

方清瑜没有想到他会首先顾及自己,看着面前的茶水,她端起了茶杯轻轻吹了下,抿了一口,含在嘴里,似有无尽的芳香从口腔中散开来,一直到了心底。

暖暖的,像是这茶水的温度。

过了一会,几个小二陆续端上菜来,桌上很快摆着十道菜式,热汽腾腾,香气四溢,四周没有布菜的丫鬟或者小厮,只有沈凌晔和方清瑜二人坐在桌前用膳。

方清瑜拿起筷子,夹了面前最近的一碟烧鹅,味道极好,不禁笑弯了眼睛,慢慢品尝美食。

沈凌晔看着她晶晶亮亮的美眸,眸底浮现清浅的笑,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小碗里。

“谢谢!”糖醋排骨离的远些,方清瑜本想欠欠身体夹一筷子,没想到沈凌晔主动送到了碗里,她就却之不恭了。

方清瑜吃完糖醋排骨,刚想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菜,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她小碗里,沈凌晔清润的声音响在耳边:“这道菜味道也不错……”

沈凌晔一筷又一筷的往她碗里夹菜,小小的碗堆的尖尖的,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沈凌晔又夹来一块冬瓜,方清瑜的小碗满满的,都没地方放了,这块冬瓜不知该放哪时,不料,他夹着冬瓜直接塞进了方清瑜口中。

方清瑜吃得正欢,没意识到这点,品尝着冬瓜,轻声赞叹:“味道不错!”

沈凌晔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着她慢慢吃完。

待方清瑜吃饱喝足后,便戴起面纱和沈凌晔出去了。

悦来楼之上,一双眼定定地看着瑜的手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眼眸瞬间张大,却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怎么了?”一个穿着茶色华服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瓷杯,看到对面的人脸上的异色,疑惑地问道,转头也看了看

“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此人正是太傅之子鲁佑志,他阴沉着一张脸,眉宇更添了几分冰冷,抿了抿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那个人绝对是沈凌晔没错,可是,他旁边的女子是谁?

想起沈凌晔平日里压他一头的气势,甚至连他喜欢的忠勇候府千金都喜欢他,让他羡慕嫉妒恨。

“莫不是看见了以往的老相好?”尚书之子葛梓杉挪揄笑着饮酒说道。

鲁佑志摇头,“是沈凌晔,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也经常和女子在一起么。”葛梓杉喝下一杯酒,语气略带不屑说道。

“奇怪之处在于,他极其细致地帮这女子打伞,拿帕子给她擦汗,如此细致入微的举动,你不好奇吗?”

“哦?这就稀奇了,以往不都是女子上赶着给他打伞擦汗的吗?”葛梓杉放下酒杯,眼里闪过一丝沉思,“难怪他最近都闭门不见,原来是金屋藏娇呐,不知是哪家女子能让他如此?”

“明日,约他出来问问便知。”鲁佑志突然心生一计。

葛梓杉看他眼里流露出的算计,嗤笑了一声,低头又喝起酒来。

方清瑜难得出来一次,沈凌晔便带她去霁城最大的首饰铺,韵绮阁,店内的金银首饰多得数不胜数,款式也极为新颖别致,虽然每一件都价值成百上千的银两,但深受贵族千金们的欢迎。

方清瑜随手拿起一支碧玉玲珑簪,尾端挂着长长的流苏,看向身旁的沈凌晔问道:“凌晔,这个好看吗?”

“好看。”她身旁的沈凌晔微微点头,备在身后的手微微示意,身后的书白点头,趁着方清瑜放下后便去买下。

“那这个呢?”方清瑜拿起另一支簪子问道。

“也好看。”沈凌晔再次示意。

方清瑜低着头欣赏的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饰品,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沈凌晔,也就没看到沈凌晔吩咐书白把她所看过的都包了起来。

等方清瑜回头,便看到书白双手都拿满了礼盒,都快把自己都挡住了。

“你怎么都买下来了。”方清瑜无奈,她只是看看而已,并没有想要的意思。

逛街走动的这一会儿,方清瑜脸出了点汗,见她回头,沈凌晔笑着掏出手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想买就买了,不差这点钱,只要你喜欢,整个霁城买下都行。”

“不了不了,用不了这么多。”方清瑜摇头,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乱花的呀。

沈凌晔轻笑,“钱财不过是身外物,能搏美人一笑,也就值了。”

方清瑜有些无奈扶额,顿了一下后便出去了,再待下去她怕沈凌晔把整间铺子都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