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演戏场的树林中。

那团完全湿掉的查克拉试纸,因被水浸透软化后重量暴增,宛如一团白色烂泥似的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三兄弟齐齐后退一步,脸色各不相同。

“义勇,”宇智波佐助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惋惜地说道:“你怎么把这张纸弄坏了。这样的话,就没法带回去给爸爸看了。”

义勇收回空空如也的手,脸上写着无辜二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

“你们不必担心,试纸本来就是一次性的用品。”

宇智波鼬轻轻摇头,“不过,义勇你的情况非常特殊。水火这种相互克制的查克拉属性,很少出现在同一个忍者身上,而且……”

他神色郑重地看着义勇的眼睛,语气有些凝重。

“你的查克拉,水属性亲和度极高,高到要压过宇智波家传的火属性一头的地步。恐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难道是坏事吗?”

佐助看着鼬的目光有些奇怪,充满了探究,“哥哥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呢?”

“如果义勇愿意成为忍者,也许还好说些。”

【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鼬蹲下来,对两人解释道,“水遁忍术的攻击性虽然不强,却胜在范围大,可以轻易改变地形地势、摧毁木制的建筑。以义勇的水属性亲和度,只要查克拉足够,恐怕能把B级忍术当成禁术来用,而且这还不考虑周围存在自然水源的情况。你们能想象得到,族人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有多激动吗?”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义勇在父亲的身后,操纵洪水河流冲垮整个木叶村,而父亲在前面哈哈大笑的场景了。

根据族中记载,当年木叶建村前,千手和宇智波为敌时,还不是二代火影的千手扉间用大海一般的水遁忍术,袭击了宇智波旧址,彻底毁灭了一族的居住地,还造成了大量伤亡。

如今有机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那些记仇的族人是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的。

最重要的是,只要义勇的水遁足够强大,同样擅长火遁的猿飞一族便会被死死克制。

而木叶之中,擅长对付水遁的土遁忍者少之又少。

就算忍者能从大水中生还,踩在水面上战斗,那么那些平民和没有能力踩水的下忍呢?

鼬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我们做个约定吧。”

他看着佐助和义勇说道:“父亲问起今天的情况,我们只说义勇的查克拉是水属性和火属性即可,不必说查克拉试纸产生变化时的具体情况。”

接着转头单独告诫义勇,“如果父亲再拿试纸给你测试,你就像往常那样拒绝就好。”

义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可这种事为什么要瞒着爸爸呢?”

佐助不太懂。

被父亲关注,明明是一件好事吧。

之前只是义勇不在乎父亲的看法,可如今,就连哥哥也在助长这种行为?

父亲的赞许,对他们而言真得就这么不值一提?

“佐助,一旦被父亲知道这件事,义勇就再没有自由可言了。”

鼬叹了一口气,许多事的真正原因,他和佐助是讲不明白的,佐助也听不懂。

“父亲会被族里的上忍逼迫着训练义勇练习水遁,把他当成一件秘密武器来培养。到时候你就见不到他,也吃不到义勇做得饭了。”

【这还不考虑为了让他提升瞳力,族人可能会做出的事情……】

接着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盯着佐助,“你真得希望这种事发生吗?”

“不、不希望。”

佐助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可爸爸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他首先是宇智波的族长,其次才是我们的父亲,他必须为一族的未来考虑。”

鼬的听着好像很理解富岳,但语气却变得冷硬了些。

他想起了八岁那年他开眼时,队友天麻和心子被面具人杀死,父亲一点不在乎有人失去了性命这件事,只是一边喂鱼,一边高兴地祝贺他开眼,“真正成为宇智波的一员”。

从那时起,他就没有在父亲面前表达过任何真实的想法了,仅仅是在静静地观察。

然而看到和听到的事情越多,他就越是对所谓的“宇智波的骄傲”感到抵触。

如果不是舍不得佐助和义勇,他真得很想离开这家。

很想很想。

“佐助,如果你打算成为忍者,就牢牢记住这句话。”

鼬眼带温柔地摸了摸佐助稚嫩的脸,“有时候,比别人优秀,只会让你更早地被利用和消耗。如果可能,我真希望你们出生在火之都,而不是忍者村和宇智波……”

被这样反常的祝愿,佐助顿时如入冰窟,不知该如何回应。

义勇深深地看了鼬一眼,想起了对方多次拒绝父亲参加中忍考试的事。

想必鼬也很清楚,他一旦成为中忍,就不得不参与到更复杂的争斗里去。

【明明才十岁而已……】

【却已经看出了忍者作为消耗品的本质吗?】

头一次,他感觉鼬比起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还要辛苦。

当时的他,被对鬼的仇恨和对姐姐和锖兔的羞愧所吞没,尚且可以利用这些感情推动着自己前进,拥有取之不竭的动力,也不必考虑自己“为什么而活的问题”。

可鼬从理智上明白自己是一种“消耗品”的真相,却还能坚持着、毫不动摇的活下去,不被那种绝望和无意义感所影响……

这绝非是“成熟”、“早慧”这种词语可以概括的。还带着一丝随时准备反弹的偏执。

他拽住鼬的衣角,颇为真诚地说了一句:“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宇智波鼬愣了愣,良久,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至此,早上的训练彻底结束而来。

三兄弟吃完午饭后,鼬对两人说道:“休息也是修炼的一部分。你们先在这里睡一觉,或者去那边的浅湖里游泳也可以,我要离开一会儿,下午返回。”

“诶?”

佐助一下子明白过来,“哥哥今天还有任务吗?”

“嗯,是个C级任务。”

宇智波鼬点头说道:“因为是大名府的委托,所以必须按时过去。”

大名执政的地方在火之国的都城。

但是他长子以外的大部分家眷,都喜欢在木叶村里度假。

比如大名夫人,她的十几只猫每天都会就会走丢一部分,找猫已经成了木叶下忍的日常任务,而且奖励丰厚。

“那哥哥你可要早点回来哦。”

佐助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道。

清醒的时候和义勇独处,对他而言,是一件相当考验忍耐力的事情。

他想跟义勇说话交流不假,但义勇总是说让人生气的话。

“我尽量。”

鼬搓了搓佐助的头,“下午回来以后,我再教你豪火球的诀窍。

“这段时间,不可以和义勇吵架,也不可以闹别扭不理他。”

“哦。”

佐助学着鼬的口气说道,“我也尽量。”

鼬笑了笑,戳了他的脑门一下就要离开,却被义勇叫住。

“等一下。”

义勇打开食盒的最底层,拿出一个狐狸面具递给鼬,“这个送给你。”

“消灾面具吗?”

鼬立刻就清楚了义勇的用意,“谢谢你了,义勇。”

说完,他冲着兄弟两挥了挥手,一个瞬身术消失在原地,惊得佐助又是一阵好帅,直呼想学。

只是两人并不知道的是,宇智波鼬虽然走了,但另一对猩红的写轮眼,却在这片深林的暗处爆发出阵阵红光,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义勇。”

一片树荫下,佐助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右手熟练地抛接着手中的苦无,希望能引出义勇“羡慕”、“想学”的表情。

但后者却无聊地在树荫的尽头躺下来,眼睛里倒映着天上的白云,似乎是在琢磨云的形状。

【月之呼吸的解析度是炎之呼吸的10倍,那么日之呼吸应该也差不多。】

【鼬是三勾玉,每小时会解析十万分之三,就算我一天能收集三次月之呼吸的解析度,那也需要足足一万天,也就是二十多年,那也太久了……】

【除了鼬之外,父亲、母亲、止水也是三勾玉。】

【如果让找些理由让他们对我施展幻术,也许进度会快得多……】

义勇正想着,双胞胎哥哥

佐助的脸突然进入他的视野。

后者正跪趴在地上,仔细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似的。

“做什么?”

义勇困惑地问道,“要是让我陪你训练的话,请恕我拒绝。我们差得太远了。”

【以这具身体的强度,应该能把鳞泷师傅放在山上的那块圆形石头(就是炭治郎去参加考核前斩开的那块)一拳打出个大洞来。】

“谁让你不训练,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佐助臭屁地哼了哼,完全误解了义勇的意思,但转眼脸上就涌出一丝落寞。

“但如果你认真起来,马上就就会超过我了吧。

“你的身体那么好,力气也很大,就连查克拉属性也那么夸张。”

佐助声音越说越小,弄得义勇不得不坐起来才能听清楚。

佐助瘪起嘴巴,集结巴巴地说着,“你、你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义勇拍了拍佐助的肩膀,“你说清楚。”

“我得意思是!

“你该不会是早就知道我很没用,所以为了让着我,所以才假装出自己不想成为忍者,假装根本不在意爸爸对你的态度吧?”

佐助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如果是那样,我才不需要你的可怜。”

夏天的风从两人头顶上的树冠中穿过,发出一阵悦耳地沙沙声。

在这阵凉爽的风拂过后,佐助面露羞惭地低着头扭向一边,眼眶发红。

宇智波佐助从小就是个不服输的孩子。

义勇开始做家务的时候,他也想表现自己,但却做得一塌糊涂。

被爸爸批评的时候,他慌得坐都坐不稳当,义勇却直接打断,质问什么时候能去准备晚餐。

虽然佐助从来不说,但他真得很羡慕义勇能轻易做到他和哥哥都做不到的事。

只是随着他逐渐懂事,佐助明白了,义勇擅长的那些,并非是族人和父亲所赞许的。

这是一个忍者的村落,是一个强者才有存在感的地方。

拥有力量、成为忍者,像哥哥那样,才能得到父亲的赞赏。

差不多四岁左右,佐助开始缠着哥哥教他手里剑术、三身术和宇智波的火遁。

这样过了一年后,他觉得自己总算有比义勇更强的地方了。

他甚至有些可怜义勇,因为不想成为忍者,每晚都要被父亲眼神攻击。

直到昨晚,这个从未训练过的弟弟不知为何突然开眼,父亲说出了那句“义勇的天赋比鼬和止水更强”时,佐助就觉得有些郁闷。

今天早上,义勇轻而易举地提起那个食盒,长途奔跑却连气都不带喘的时候,佐助总算弄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也明白他没有看错。

渐渐的,往常那些他从未考虑过的细节,也涌入他的脑中。

比如义勇每次买菜时,那些蔬菜的大小重量。

比如每年夏天,他热得满头大汗,义勇身边却一片凉爽。

比如每次他出门时,妈妈都会叮嘱要他小心,但对义勇几乎很少这么说,明明他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的钱。

因为妈妈很早清楚了,义勇并不是从昨天开始才那么强壮的。

而是一直都很强壮。

仔细想想,这个家里——

只有他一个人被完全当做小孩和弱者对待!

“你怎么哭了呢。”

义勇有些烦恼起来。

他可不是蝴蝶忍,他不会哄孩子。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佐助有些不依不饶地盯着义勇,“你是不是为了不让我显得那么可怜,才说自己不想做忍者的。”

林中深处的写轮眼瞳孔微缩,显然也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以义勇对佐助的“宠爱”,这种事情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义勇深吸了一口气,颇为正式地吐出几个字:“绝对没有。”

“为什么?”

佐助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想成为忍者呢?”

“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想成为忍者呢。”

义勇想也不想地抬头反问道。

“诶,因为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是忍者啊——”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模仿他们?”

“可是爸爸他也希望我们成为忍者——”

“那也就是说,你只是在按照家里的惯例,和他们对你的期待,选择了目标。”

义勇幽深地目光看向他,“哪怕你不清楚自己成为忍者后要做什么,只要掌握了力量,只要让父亲和族人承认你,只要让宇智波声名远扬,就什么都好了吗?”

“……”

佐助惊讶地看着义勇。

后者是头一次跟他说了这么长的一串话,好像是要把前几年没说的话都要补上似的。

“这样的想法,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就是每个族人都在做的事吗?

远处的宇智波富岳也皱起了眉头,生怕义勇向佐助传播什么古怪的想法。

义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天上的云好一会儿。

那朵云的形状,非常像是悲鸣屿行冥双掌合十的模样。

“佐助,你选择成为了忍者,但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代价吗?”

义勇转过头看向和自己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同胞兄弟。

“你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别人短兵相接,眼前尽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吗?”

那是无限城中,与鬼舞辻无惨交手时的景象。他们不得不踩着同伴的尸体赶路。

“你有想过,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友和家人,被根本讲不通道理的敌人杀死自己眼前吗?”

姐姐和锖兔的尸体,残缺不堪的出现在他眼前。

“你只看到了族中的忍者受人敬重,但你知道,他们仅仅是那些成功活下来的人吗?

“轻而易举地选择成为他人手中的刀具为职业,说要成为掌握力量的人,却对自己被杀的可能一无所知,对失去亲人和朋友的痛苦毫无概念,仅仅是为了‘名声’、‘荣耀’、‘骄傲’、‘力量’这样空泛的词汇献出一切,还陶醉其中。”

义勇仰起头,迎着阳光太阳眯起眼睛。

“用各种美好的词汇诓骗什么也不懂、也没有见过其他选择的孩子成为忍者,等他们见到了残酷真相后,再利用亲朋好友牺牲带来的仇恨和痛苦,让这些孩子将这忍者的身份维持下去。把工具使用者之间的矛盾和利益冲突,转化为工具间彼此的相互仇视,并一代代的理所当然传下去,直到它们变成常识。

“你问我为什么不想成为忍者?”

义勇看了一眼佐助,后者早已被无法完全理解的言论冲的头脑发昏。

“这就是理由。”

“啪啪啪——”

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但并不是佐助。

宇智波义勇和佐助同时转过头去,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蹲在一块土流壁上,离他们有十几米的距离。

但下一秒,刷的一声,那人已经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不输给鼬的瞬身术。

那人长相带着宇智波特有的俊美,只是眉毛扬的很高,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刚刚鼓掌的就是他。

“没想到,居然会从族长的儿子口中听到这种话。”

他嘴角带着一丝轻蔑地怪笑,“这样的歪理,应该不是你这个小孩能说得出的吧?是你听族长说得,还是宇智波鼬那个懦夫告诉你的!”

“不准你侮辱我哥哥!”

听到鼬被人成为懦夫,佐助气冲冲地站在义勇前面,把手中的苦无拿在胸前。

“为了不和我碰面,连族里的演习场都不去了,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躲着,还说他不是懦夫?”

说着,他看向义勇和佐助兄弟两的后边,那里又有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走了出来,“你们三个觉得呢?”

那三人交换了眼神,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为首那人眼神里透出不耐烦地光,连忙点头应是。

“他是谁?”

义勇扫视了一圈这四个人的相对位置,有点弄不明白,这些人应该是族人吧,为什么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这个家伙是宇智波炎火,之前在宇智波演戏场要挑战哥哥,但被族里的上忍阻止了。”

宇智波佐助看着宇智波炎火,眼睛里全是怒意。

要不是这个人,他和哥哥也不必每天跑这么远了。

“哦?”义勇恍然大悟。

那就类似于鬼杀队中的不死川吗?总是莫名其妙来找他的麻烦,但其实没什么恶意

那种人?

不过懦夫这样的词,可比不死川实弥骂他时的用词要温和多了。

他打开【通透世界】瞄向几人,通过脑部的能量的体积可以看出,这四个人中,宇智波炎火是三勾玉写轮眼,其余三个人都是一勾玉。

用鼬的话,这三人都拥有下忍级别的查克拉,应该都已经从忍者学校毕业了。

“好了,我也懒得跟你们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家伙废话了。”

宇智波炎火倨傲地昂着头,“我刚好听到族内的前辈说,宇智波鼬就在这个场地,才特地过来的,结果却只看到你们两个。所以,那家伙究竟到哪儿去了?不会是知道我要过来,又躲起来了吧?”

“鼬在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佐助回怼道:“十五岁还是个中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止水哥哥说过,鼬早就有上忍的水平了,比你不知道强多少倍!”

宇智波炎火的额头上出现一个井字,其余三个人则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宇智波止水,虽然族里的长辈不认可他的立场,但是公开承认他是族内第一人这个说法的。如果是他做的评价……

“你可真敢说啊。”

他死死地盯着宇智波佐助解释道:“我是被水户门炎那个家伙针对,所以才没有成为上忍的!再说,我找宇智波止水那家伙已经很久了,他和你哥哥差不多,从来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等一下。”

义勇打断了他,颇为认真地分析道:“如果是被村子里的人讨厌了所以不能成为上忍,就去弥补关系啊。你来找鼬的麻烦,以后连族人也会讨厌你的吧。”

宇智波炎火沉默了下来。

他静静地盯着义勇,看着对方那张面无表情,但又仿佛说满是嘲讽的脸……

心中的一根弦突然断了。

他对着自己带来的一个跟班挥了挥手。

“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带走藏好。”

宇智波炎火脸部扭曲,狞笑着吩咐道:“如果宇智波鼬不肯和我交手,就让这两个小鬼在荒郊野外饿一晚上肚子吧。”

林中深处的宇智波富岳看到这一幕,做好了准备。

以佐助的性格,是一定会反抗的,也一定会被制服。

等到兄弟两感到无助,内心升起对力量的渴望时,他这个父亲就会神兵天降,出现阻止事情进一步恶化下去,顺便惩罚一下那个最近搞得族人怨声载道的后辈。

改变了义勇想法的同时,也能弥补过去那略显生硬的亲子关系,可谓是一箭双雕。

然而,他才刚刚踏出一步,就看到拿着绳索走到义勇身边的那个孩子毫无预兆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义勇扶着那个少年的肩膀,轻轻脚下轻轻一勾让他顺势躺下。

【打得有点重了……】

“不好意思,鼬最近很累。”

几乎是一瞬间,他已经把刚刚要捆他的那个少年捆了个结结实实(伊之助:?)。

“如果只为了切磋挑战这种理由,就请你们不要打扰他了,速速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