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什么?”反应过来,盛君泽也不拖沓,当即便是问道,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我要你离开叶言心。”顾晓丽也很爽快,答案呼之即出。

盛君泽却是猛地一愣,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而这一切都在顾晓丽的预料之中,她也不着急,舒舒服服地躺着身子,雍容地坐在沙发里,修长的腿优雅地伸着,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平稳地端着茶杯。

不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就当做是个对方思考问题,她不急,完全可以慢慢等。

而盛君泽却是心里犹如装进了个马蜂窝一样乱作一团。

前阵子的时候,那个所谓的“Z先生”几乎也是以叶氏作诱饵,要求他不要过多地去管叶言容的事情,以及不关系阿言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他还一度认为,这个人,要么是盛君泽,要么是叶言容,就肯定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可如今看来,事实却并非如此。

“你先说说,你怎么把叶氏给我。”索性,盛君泽也不藏着掩着,开门问山。

“这个么……”顾晓丽嘴角微翘,“天机不可泄露。”

然而盛君泽也绝对不甘就这样被蒙着:“这天机你都不敢告诉我,我又怎么相信你?”

“……”这回,轮到顾晓丽愣住了。

她一时无言,但很快脑海里又有了新的对策:“我当然不会敢告诉你,要是告诉你方法,我们顾氏,要怎么做生意?既然你都这么不担心扯破门面,那我也不隐瞒多少,如今顾氏入股叶氏,占叶氏股份的百分之十五,是叶氏的第二大股东,这些信息当然你也都能查到。所以,我才敢有胆量说能有帮你夺回叶氏的方法。”

言下之意,就是买买买咯?

盛君泽心里一疙瘩,不知为何,对这次谈话顿时没了多少兴趣。

要是这样,盛氏也行啊!

而且毫不掩饰地说盛氏本身也入股了叶氏,是叶氏的九大股东之一。只不过持股占比很低罢了。

但是,用这种简单而粗暴的方法,盛君泽他倒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种方法,都是正常人第一能想到的。

倘若现在的盛氏还能支撑起这么大的资金流动的话,他倒也会选择这么做。

不过,尽管她手段如此,这点他暂时不追究,可她开的条件,真的是敏感至极。

“可是,为什么你又要开出这种条件?”盛君泽端起茶杯,随后警惕地问道,“实不相瞒,我前阵的时候,也有人找上门来告诉我,拿回叶氏的方法,条件和你开得出奇的一致。甚至我到现在都在猜,你与这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语毕,他的目光便犹如针芒,直戳人心。

可顾晓丽倒也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只是咧嘴一笑:“为什么?难道你就猜不出?”

“……”盛君泽先是沉默,期间目光在顾晓丽身上打量了不只三次,

“老实讲,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顾晓丽说着抿了口茶,她的微微掉了口红的嘴唇也因此而再度鲜红恣意起来,“那次在餐厅的时候,有个长发男子……”

“你……”盛君泽听着顿时语塞,随后几乎是不可思议地问道,“那个男人是你?”

顾晓丽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反应回来,“是啊。”

她也没有再给盛君泽发表感想的机会:“那个时候,你护妻的每一个举动,都让我倍生好感呢。”

“……”盛君泽听着这番话,面色僵硬,毫无表情。

有这么一瞬间,他忽然感觉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恐怖”。

不在于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对方的行事风格。

虽然不清楚对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既然她说自己演员出生,这也就有了可能。

哪个正常女人会在出门的时候,故意化妆成男性?

还专门找女性搭讪?

她不会是公开出柜,喜欢叶言心吧?所以才来了这么一手?

想到这里,盛君泽几乎就是不敢直视对方。

当他的目光一转,环视四周,被不远处还摆在那的盛瑜的被绑架照片给吸引注意力的时候,他心底的这种想法,就更上一层楼。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歧视,而是他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也是迟疑了好一阵子,盛君泽忽然叹口气,轻声讲道:“你知道阿言,性取向男么?”

“性……”顾晓丽欲言又止,顿时,也是没搞清楚对方话里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顾晓丽挑挑眉,“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

“所以我才想提醒你,”令顾晓丽完全没有想到的事,如今发生了,只见盛君泽忽然就变了个人一样,口吻也从针锋相对,变成了语重心长的教诲,“你要是坚持下去,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阿言是不可能答应的。”

听到这里,顾晓丽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在盛君泽脸上!

他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

本来就是向他提条件,要叶言心答应干什么?

她不过是想吸引个注意力,一方面是让对方将商业上对盛少谦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另一方面,也是更加方便地要盛君泽离开叶言心。这样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盛少谦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仅此而已,对方这又是唱了哪一出?

“我……我相信感情可以培养。”顾晓丽汗颜,一时间乱了分寸,说话也更加直白起来。

“但是你这行为,就犹如是……”盛君泽本想说句“小三”,但这个时候又忽然想到“小三”貌似是女性对男性出轨对象的称呼,可顾晓丽的情况是,女性的女性出轨对象,他要这么称呼,似乎又怪怪的。

“怎么了?”顾晓丽看盛君泽欲言又止的模样,以及对方怪异的神色,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随后,她又是直截了当地问道,“难不成你嫌弃我?”

盛君泽听着也是无语,这个问题难道不该去问阿言?

“不,我当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盛君泽一时间语无伦次,每一句话,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或者说是不清楚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到底到不到位,但又不得不回答,“但如果……你是个男性,我倒还可能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