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温智杰的话她只感觉到了通身冰冷,余光中看到母亲的墓碑孤凉的立在寒风中,母亲是不是也在哭泣?

身为外孙女,却没能送外公最后一程,外观共走的时候该有多么的凄凉啊……

偌大的墓园此刻看起来阴森幽冷,触目望去,全是一排排的墓碑,她的眼中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的光亮,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随着命运的起伏而颠沛流离,这一生,才仅仅过去二十七个年头,为什么就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来之前,她什么都没有带,就连一束祭拜的花都没有带,就这么直直的奔向这里,孤身一人,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捂脸失声痛哭起来,这个声音混杂着风声,在墓园中响了起来,若是有人经过,肯定会被这种苦人惊骇的拔腿就跑,因为这种哭声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身体里面所有的痛苦悉数通过眼泪通过哭声排泄出来。

瞬间将面前的温智杰惊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脸上的的神情却是痛心疾首,眼睛里面盛满了深深的心疼之意,往前跨了一大步,将阿言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阿言的背部,他多想告诉阿言发生的一切,可是她却没有那种勇气,因为一旦让阿言知道他所做下的事情,那么从此以后,他再也看不到阿言了,而他,还要在牢中度过他的下半生,这些他都承受不来,所以,看着阿言如此痛苦,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这样静静地伴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哭泣、痛苦,可惜的是,她的感受他不能替她代受,也不能感同身受,只能这样静静地陪伴着她……

当盛君泽循声而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阿言已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大声痛哭,他赶紧走过去,幽深的黑眸在看到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嘲讽的表情,一丝冰冷的寒意划过黑眸,大步走向阿言,“阿言。”轻轻地喊了一声,然后以一种巧妙地姿势将阿言带入自己的怀中,阿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就止住了哭声,可是由于哭得太过厉害,虽然制住了哭声,可是却是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异常的伤心可怜,盛君泽黑眸中就闪现了丝丝缕缕的心疼的意味 ,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阿言脸上的泪痕,然后侧眸看向站在对面的温智杰,眼中冷然肃杀一闪而过,冰凉的语气,“温先生,好久不见。”眼神冰冷,子,让对面的温智杰心中一颤,感觉到了一种森冷的寒意直击面门,让他避无可避。

温智杰眼中出现了一种近乎羞愧的神色,在这样森冷的目光的注视下,竟然地下了头颅,不敢再看向面前的那个人。

阿言此刻在盛君泽的怀中挣扎着,试图逃离这个她少女时期就爱着的那人的身边,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谎言,现在的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话了。她只想离这里的一切远远的,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告诉她这两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最好是他们能够死死地瞒住,一丝一毫都不要让她知道。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悲伤让盛君泽感到了心痛。

“盛君泽,既然你们么都不打算告诉我,那么请你放了我,我自己去找我想要的答案,我不信,我找不出来,无论是花一年两年还是五年的时间。”

她觉得人生之事不如之事十有八九,可是她的人生中是不是不如意的事情太过多了一些,咬着的唇渐渐开始泛着白,现在过去两年的记忆已经成为了她心口一道无法愈合的伤,若一日不知道那些原本属于她的记忆,那么她一日就会惴惴不安,每天处在惊惶不安之中,这些,为什么他们全部都不理解呢,忽然觉得,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格外清冷……

盛君泽任由阿言在他的怀中挣扎,始终不曾放开阿言,他非常明白阿言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未知的记忆曾经在她的身上真真切切的发生过,可是却一不小心将这些记忆全都丢失了,他明白她的惶恐,她的不安,余光中看到温志杰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立着,心中那点愤怒之意渐渐扩散,冷眼射过去,冰冷的话语再次从薄唇中说出来,“温先生是打算站在哪里看我们夫妻二人的争吵吗?”夫妻二字被他加重了语气,斜睨着的眸子里冷光四射,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

温智杰听着他说出的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他冰凉的话语也让他瞬间惊出一身的冷汗,因为夫妻二字让他想到了那些曾经不堪的岁月,沉沉的闭了闭眼睛,

想到了自己所做下的种种错误的事情,盛君泽对此全都知晓,因为是他向盛君泽坦白的,看了一眼他怀里的阿言,向阿言道声再见就匆匆离去,步伐是如此的凌乱,以至于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

而怀中的阿言却是似无所觉对盛君泽所说出的夫妻二字,若是当时她能够有所察觉,肯定会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是,她只是看着温智杰离开的方向,看着温志杰凌乱的步伐,轻轻地道了声再见,声音微不可闻,就算是为了他时常来看望外公,她也应该对着温智杰道声再见的。温智杰走的时候是如此的慌乱,似是怕极了盛君泽的样子,转念想了想,有谁不怕盛君泽,更何况刚刚盛君泽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意连她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是心思细腻的温智杰了。

“盛君泽,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温师兄是我外公的学生,经常来看望我外公,你这么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对于刚刚盛君泽冷漠的态度,她无法释怀,温师兄如此温善的一个人,盛君泽竟然如此冷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