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君泽这边接到父母就往回盛宅的方向开去,一路上畅通无阻,不过半个小时能到达的盛宅,盛君泽则是足足开了五十分钟,因为他要有足够的时间来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不想一步错步步错,如果父母知道了哥哥已经身亡,那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而且,父母会不会迁怒于阿言,这个还是很难说的,毕竟以前发生的哪些事情都是不光彩的事情,已经给盛家抹黑了,更何况,一手策划这件事情的是叶言心容,说起来,叶言容还是阿言的妹妹,而且与哥哥自杀身亡有一定的联系,盛君泽眉头紧锁,整张脸上修写满了心事,可是由于盛昌明和薛明慧是坐在后座的,所以并看不到此刻盛君泽脸上的表情。
薛明慧和盛昌明风尘仆仆,因此一到家就进了浴室洗澡。而盛宅此刻也热闹了起来,因为盛昌明和薛明慧的回来,让盛家上上下下都很开心,整个盛宅洋溢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
而此刻盛君泽则是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父母回来固然是开心,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他头开始隐隐的痛了起来,左手中指按了按太阳穴,想消除这种疼痛感。
盛君泽在屋外站了片刻之后,就急忙去了阿言的房间,打开房间的时候,盛瑜也在,正在安慰着阿言,而阿言则是一脸迷茫的状态,眼睛里面有着不知所措。
盛君泽唤了一声阿言三步并作两步的急急走到阿言的身边,阿言回头,看到盛君泽之后,
只是对着他笑了笑,虽然极力掩饰,可是那笑容中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一丝惴惴不安。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无助让她哼歌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迷失了回家方向的小鹿一样。盛君泽就蹲在阿言的旁边,手握着她的手,盛瑜看见两人交相握着的双手,脸上就挂上了笑容,慢慢的从房间退了出去,还细心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他吻了吻她有些冰冷的脸颊,一路上都在担忧着她,怕她会因为他父母的回来而退缩,从而从他身边逃走,不过,当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发现她坐在沙发上,而且笑脸相迎,顿时,所有的担心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只余下丝丝缕缕的萦绕心头的淡淡的开心。
“风眠应该已经你说过了吧,我父母今天回来,一路上风尘仆仆,这会儿他们还在洗漱。”感觉到交叉相握的手有瞬间的颤抖,加大了力道。
“嗯,我知道。”她想抽回手,可是因为握着他手的那只手是如此的大力,竟然没能抽回,索性就让他握着了。
盛君泽原本以为她会有什么反应,或者是说出她的不安,没想到只听到了这几个字,顿时就有点失落,可是在感受到了她手中的颤抖之意之后,这种失落感反而烟消云散了。
他起身,坐到了他旁边空着的沙发上,外面早已经夜幕降临,灯火穿过密蘼丛林,树干枝丫的阴影投射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你……又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他侧眸看向正在发愣的少女,他与她离得是如此的近,以至于就连呼吸都可以听到。
“嗯……我今天回家了一趟,盛瑜和我一起去的,我还把江妈给带到了盛家,安排在了客房里面。”还没等她说完,盛君泽就笑了,他非常喜欢阿言这个样子,将盛家当成了自己的家,行事做派之间俨然是由女主人的姿态,丝丝缕缕的笑意就从他的嘴边绽放开来,竟然是如此的摄人心魄。
阿言不经看痴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美色误人,又继续说道:“君泽,我想在外面买一个两室一厅的屋子,我带着江妈一起出去住,你可以帮我物色一下房子吗?房子不用太大,够我和江妈两个人住就可以了,而且,我外公很久之前就有给过我一笔钱,有五十万,买一个小一点的地理位置偏一点的两室一厅的屋子够不够?”说完之后,就殷切的看向他,表情温温柔柔,说话的语气也是软软糯糯,可是听在盛君泽耳中,就如同一阵惊雷,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处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的难受。
她偷偷的看向他,打量他的神色,侧脸的轮廓紧紧的绷着,越发显得他冷峻,眼神半敛着,看不清里面酝酿着什么情绪,只是一双手却是紧紧地捏着她的手。
“阿言,是因为我的父母回来了,所以你才想着要搬出去吗?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我会说服他们,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说给他们听,他们一定会谅解的,你答应过我的,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言犹在耳!你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他的话语中隐藏了深深的痛苦无奈,话说到最后,竟然是低低的吼了起来,红着双眼看着她,话语之中带着些微的哽咽。
她看见盛君泽红了眼眶,瞬间就惊慌了起来,语气里都是不知所措,急忙解释道:“不是的,君泽,你误会了,不是因为你父母回来所以我才想着搬出去的,我答应你的话,怎么会不算数呢,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这句话我一直都记着,不敢忘!只是,现如今,我在盛家身份比较尴尬,我是叶家的女儿,而却不明不白的住在盛家,这会让别人怎么说,我不想让别人拿这个事情做文章,说我没有廉耻,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到这样的场景就觉得遍体生寒,就连梦中反复都有无数双不屑的眼神盯着我,我很害怕这样的感觉,真的!这种感觉特别的真实,午夜梦回,都是一身冷汗。所以我想着带着江妈一块儿出去住,这样就算别人想做什么都没法儿从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了不是?!”阿言细细的向着他解释,话语之中的小心翼翼却让他心中一痛,是啊,他怎么会忘了,曾经阿言是B市人人口中的红颜祸水,**,那么多双鄙夷的眼睛盯着她,让她无所逃避,只能站在原地任人用着鄙夷唾弃的目光看着,即使心中的伤口已溃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