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逼入绝境
费彬压下心中的愤怒,有些勉强的转头向岳不群,咬牙切齿道。
“岳师兄,小弟这话只是打个比方,如有得罪,请勿见怪。”
这时,岳不群也不再板着一张脸,微微一笑,说道。
“不怪!”
转瞬间,双方的位置颠倒,费彬心中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一旁的王风,双瞳中闪过一丝怨毒。
这时,刘正风双眉一轩,越过身前的岳不群,望向费彬,愤然的问道。
“费师兄,你此前的话,是不是指责刘某背叛同门?”
心下愤恨的费彬,现在看到刘正风,自然所有的怨气全部发到他的身上,冷哼一声,恨声道。
“哼,这种事情,你我心里有数,又何必言明。”
费彬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也令刘正风,心中怒火万丈,双瞳怒瞪着费彬,寒声道。
“哼,费彬!你别血口喷人!!刘某已经金盆洗手,现在不是五岳剑派中人,结交朋友,乃是私事,旁人却也管不着。刘正风不敢欺师灭祖,背叛衡山派本门,‘叛徒’二字,原封奉还。”
听着大声指责的刘正风,费彬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声道。
“如此说来,刘师兄第一条路是不肯走的了,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对于费彬的逼迫,刘正风衣服昂然之态,大声道。
“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正风!”
费彬一脸阴沉的道:“你不须有恃无恐,只道已经金盆洗手,我五岳剑派便有所顾忌。不能清理门户。”
话音一落,费彬高高举起五色令旗,朗声说道。
“刘正风听着: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月之内杀了曲洋,五岳剑派只好将你当做投靠魔教。为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你再想想吧!”
听到费彬的话,刘正风惨然一笑,凄凉的说道。
“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与左盟主相抗?你嵩山派早就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又等何时?”
对于刘正风的讽刺,费彬毫不在意,看着场中的刘正风,阴声的说道。
“刘师兄,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的家人,弟子,你说是吧?”
“你!!”
费彬的话令刘正风勃然大怒。怒睁的双瞳中,充满了仇恨与怒火。
“哼!!“
不屑的冷哼一声,费彬将令旗一展,面向场中的武林群雄,朗声道。
“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此时。城中的武林群像也是明白,嵩山派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要逼众人站队了,拉众人下水。如此纵然以后江湖有非议,但要是在场的五岳剑派之人都接令不表示反对,事后谁也无法说嵩山派什么。
当下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门下众弟子都跟了过去。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岳不群起身,走向刘正风的身边,诚恳的说道。
“刘贤弟,我知道刘师兄你很为难,你看这样可好,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
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地赶来,满腔诚意地向你祝贺,总算够交情了吧?
难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剑派师友的恩谊,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将起来,还及不上曲洋一人?”
对于岳不群的劝解,刘正风心中一片感激,不过眼中一片惨然,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为感激。
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万万不能。
正如倘若是有人逼我杀害你岳师兄,或是要我加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不错,但岳师兄又何尝不是刘某的好友?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岳剑派中刘某哪一位朋友,刘某便鄙视他的为人,再也不当他是朋友了。”
他这番话说得极是诚恳,群雄不由得为之动容,武林中义气为重,刘正风这般顾全与曲洋的交情,这些江湖汉子虽不以为然,却禁不住暗自赞叹。不过还是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五岳剑派与魔教,无关对错,双方只能是死仇。
对于五岳剑派和魔教双方的关系,岳不群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什么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这些都是虚的,只有立场不同才是真的。双方相持多年,双方无数的人丧失生命,其中就有在座的亲人朋友,师傅长辈。
双方的仇恨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说得清的。
对于刘正风的天真,岳不群无话可说,摇摇头道。
“刘贤弟,你这话可不对了。刘贤弟顾全朋友义气,原本令人佩服,却未免不分正邪,不问是非。魔教作恶多端,残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无辜百姓。刘贤弟只因一时琴箫投缘,便将全副身家性命都交了给他。可将‘义气’二字误解了。”
刘正风淡淡一笑,说道:“岳师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担保,曲大哥是魔教中人,却没半点分毫魔教的邪恶之气。”
岳不群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岳灵珊、梁发、劳德诺等华山弟子也都随着过去。
定逸师太望着刘正风,问道:“从今而后,我叫你刘贤弟。还是刘正风?”刘正风脸露苦笑,道:“刘正风命在顷刻,师太以后也不会再叫我了。”
定逸师太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座下弟子也都跟了过去。
费彬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大厅中寂静片刻,一名年轻汉子说道:“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
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并非刘正风的弟子。今日虽然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但不知为何。衡山派第一代的人物一个也没有到来,否则衡山派怕不是站队这么简单。
不过即使如此,刘正风也被逼到了绝境。
看着站在刘正风身边的向大年、米为义,费彬眼中闪过一丝狞色,厉声喝道。
“你们两个如何?”
向大年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
米为义,一旁接道:“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刘正风热泪盈眶,心下感动。看着两人,含笑说道。
“好好好。大年、为义,你们这一番话已经很对得起师傅了。你们都过去吧。为师所做的事,自当一力承担!!“
不过刘正风的话,显然没有多少作用。
向大年道:“师傅,你老人家的事,就是弟子的事。“
米为义转身,死死地盯着费彬等嵩山派的众人,双瞳射出仇恨的目光,大声说道。
“是要伤害恩师,就杀了我!!“
“不错!“
“不识抬举!!“
两人的话,确实激怒了费彬,只见费彬一声怒骂,手臂一甩,一道银光瞬间射出,射向刘正风的徒弟,向大年。接着一步跨出,冲向米为义,一掌拍出,雄厚的掌力,弥散着一股沉重的压力,拍向有些不知所措的米为义。
“哼!!“
这时,一声冷哼,宛如平地一声炸雷,接着一只修长散发着宝玉光芒的手中,像是穿过了空间的阻隔,轻轻的捏住了射出的银针。
出手的正是,王风。
另一边,看到王风阻拦自己,费彬眼中不怒反喜,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神色,身体中内力全力运转,右手手掌猛然膨胀一圈,威力增大数倍,呼啸着拍向王风的胸膛。
“哥哥,小心!!“
却是,一旁的岳灵珊,见到费彬的攻击,不由大叫一声。就连在场的武林群雄都忍不住一声惊呼,全都不忍看到接下来的场面。
不过,王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心念一动,隐藏在皮膜中庞大的力量顿时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快速的运转起来,分布在每一寸皮膜之中。周身皮膜,坚韧如铁。
砰!!
没有任何意外,费彬这一掌,结结实实的直接插在王风的胸膛之上,碰撞的一瞬间,费彬面色大变,他只感觉,自己这一掌就好像是拍到了一张无比坚韧的皮甲。
雄厚的掌力不单没有破开皮膜,反而,在皮膜中猛的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潜力,轰然间将整只手臂生生向外崩开。仿佛,那不是一块皮膜,而是一个皮球。而且,落在皮膜上,就跟是轰击在精铁之上,坚韧无比。
砰砰砰!!
在一股巨大的潜力下,费彬整个身形当场向后剧烈暴退,脚下步伐接连向后退出三步,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王风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样,死死的订在地面上。连一丝摇晃都没有。
剧烈的反差,当场让下面本来还觉得,只怕这一击,王风直接就要血溅三尺的人群当场哗然,一个个满是不敢置信的看向竞技台上,发出骇然的惊呼声。
费彬更是死死地盯着王风,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以及森然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