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

这句话可把杨荣吓了一跳。此时的大明内阁还仅仅是草创未久，不像明朝后来内阁经过发展之后，势力之膨胀令人膛目结舌。

那个时候，封还诏书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逼得皇帝都没了办法，必须要去依靠内臣宦官联合起来才能和以内阁为首的文官集团相抗衡。

更何况，此时的朱棣柄政天下二十年，东征西讨、文治武功都是别人根本无法忽视的的存在。因此，他的皇帝威严一旦发作，底下之人根本只会战战兢兢。

这种威势，不是虚言夸大，真的只有当切身面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杨荣此刻深有体会。当初朱棣仅仅一个眼神就立即让他汗流浃背，此刻一声厉喝，几乎唬得杨荣五体投地。

幸好，他凭借着心中那一点儒家弟子的信念牢牢的支撑住了身子。所以才能在轻轻摇晃一下后继续稳稳的站在殿上。

但是杨荣如何还敢硬撑？朱家的皇帝不但会打廷杖，还有锦衣卫的阴森诏狱。如今，面前这位爷又新添一个东厂。

听说那位厂公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向来秉持着一个理念：与锦衣卫是竞争合作的关系，而且还要保证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竞争理念才能后来者居上。

如果说这些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眼前这位皇帝陛下还杀人如麻。正是在他的手中，创造出来了诛灭九族之后的新名词——诛灭十族！

“不敢，微臣仅仅是想问清楚，也好回去草诏。毕竟，这国师一职非同小可，吏部也是必须要备案的。”杨荣向来精通经权之道，对儒圣先师所教导的‘事急从权’四个字更是融会贯通、学以致用。

“恩。国师为超品，不在品级范围之中。国师不经手政、军之事，荣衔而已。勉仁勿忧，朕心中有数。将唐少哲封为国师，也是朕早就亲口答应与他的。如今，岂能背信弃义？

“朕是天子，岂能行此小人行径？何况，唐少哲毕竟是方外修真界求仙之人，迟早要回去修真界的。但是，修真之人福寿绵长，如今他虽然还在照顾我大明，可是日后呢？

“朕与汝辈故去之后，谁还与他有甚香火之情？若吾大明日后遭逢大变，需要他出面解救之时，彼身归来，眼见故人尽丧，满目之中尽皆碌碌新人，又岂肯尽心竭力？”

杨荣这时早已明白过来，不由不为朱棣的深思熟虑暗暗钦佩不已。不过，他若是知道这位唐上仙恐怕还未必有明朝的寿命长，不知会做何感想？

但是杨荣已经开始了夸赞之词，道：“因此，陛下便想用这国师一职将其束缚在大明身上，永世不得更换？高明，陛下妙算运筹委实高明！”

若是唐少哲在这里看到杨荣这个样子，恐怕会惊讶的发现此时的他和电影《地道战》之中那位竖起大拇指夸鬼子军官“高，实在是高！”的伪军汉奸颇有几分神似。

“唔，这也罢了。朕方才似乎听到勉仁说唐少哲还有什么新奇神通之物贡上，却是什么？”朱棣马上开始追问杨荣说起的除冲锋枪之外的另一件事。

说起这个新东西，即使深信儒家圣人所言“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杨荣也禁不住欢欣鼓舞，道：“是来自修真界墨家研制出来的法宝——‘天涯共此时’。”

“哦？何解？”从名字上，朱棣根本听不出来这有什么作用让杨荣如此激动。。

不料他的问题顿时就让杨荣越发激动起来，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天佑我大明之吉兆。拥有此物，天下再无忧矣！”

“哦？不知此乃何物，居然让勉仁评价如此之高？呵呵，莫不是唐少哲许了你什么好处不成？切莫虚言夸张其词，为其张目啊！哈哈~”朱棣现在心情很好，也随口开起了玩笑。

杨荣也是一脸的微笑，轻声道：“微臣岂敢胡言乱语？唐真人曾与臣言，此物可以在瞬息之间将消息传递至万里之外。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此物也不需要修真有成方可使用，只需唐真人悉心教导一番，便可掌握。”

“唔？果真如此神妙？那岂不是说，今后即便相距万里之遥的天涯海角，也可以用这‘天涯共此时’在瞬息之间传递讯息？”即使是朱棣也禁不住为这个消息振奋不已。

“正是。不过，据唐真人所说，此物在传递讯息之时，必须尽量言简意赅。而且还有一种什么摩斯电码的口诀，需要在使用之时参照清楚。”

“……咝，此言当真？”朱棣在瞬间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肯眨的死死盯着杨荣，生怕从他口中得到空欢喜一场的消息。

杨荣深深一缉，一脸的凝重之色，沉声道：“微臣岂敢欺君罔上？”

朱棣这下彻底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来，神采奕奕的来回不住踱步。杨荣站在旁边，很理解他的心情。转瞬之间将讯息传递至天涯海角的巨大作用，对于大明这样幅员辽阔的帝国来说，简直就是巨大的福音。

“须臾之间，传递万里？如此，哈哈，日不落帝国可成矣！不行，如此不世之功，区区国师如何可以相酬？勉仁，拟旨，唐少哲国师一职世袭罔替。国师之外，另赐羽翼大明护国真人法号，准天下咸拜之！”

正在写圣旨的杨荣听到这句话，手臂不由微微一颤，一个字不由写的有些仓促了。幸好他是书法大家，顺势笔走龙蛇，硬硬将一个颇为散乱的字迹融进了下面的文字中。

没办法，国师之职世袭罔替都不说了。“天涯共此时”这东西带来的巨大改变价值远远超过了这点回报。信息的及时传递，再怎样重视也不为过。

再下面封赐的护国真人法号虽然尊贵异常，却也不会让他失态至斯。书法大家向来讲究“泰山崩于面而不变色”，这样才能锻炼出来书法水平。

可是，最后面那句实在太过于骇人听闻了。准许天下拜祭一个大活人！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不是真的彻底相信唐少哲这个人，是绝对无法做出这个决定的。

首先，你得相信唐少哲确实是法力无边的修真上仙；其次，你还要信任这个人没有政治野心；最后，允许天下百姓祭拜，那么这个人的民间威望将会在以后的岁月中，上升到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这样，明显等于的开宗立派了。允许天下拜祭这个人物，已经说明了唐少哲有着开创一派、祖师终生的资格。相当孔子与儒家、墨子与墨家、老子与道家、管仲与法家……

杨荣略有诧异的看着朱棣，难道皇帝就这样的信任唐少哲么？这等于是又人为的制造了一个神出来，不说别的。历史上这些宗教，那有一个平安无事的？

汉之黄巾道，宋之摩尼教，晋之五斗米，元之白莲教。这些宗教都是开始正派，很快就陷入了政治动乱漩涡之中，变成了祸乱天下之邪教！

“陛下，这是不是……”杨荣很想再劝劝，可是没等他说完话，就被朱棣挥手打断。

“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天意注定！再次拟旨，上一次商议过的分封四海万国诏，可以明发天下了。特令：此诏，卓为永例！后世朱家子孙，不得违背。否则，天地弃之，祖宗不容！”朱棣的声音斩金截铁，毫无动摇。

别的且不去说，这个效仿西周分封列国的诏书在朱棣与内阁商议的时候，内阁之中的三名辅政大臣，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

法三王之法，依照周制，分封天下。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孔孟再世也丝毫不会提出一点意见。儒家现在的主流思维恨不得在分封天下的同时，最好还要恢复井田之制。

只有这样做了，儒家子弟们才会欢欣鼓舞。在他们看来，西周时候的政治制度，根本就是完美无瑕的——无论哪一条。

杨荣已经可以清楚的预见到，这个诏书一旦下达，南北士林中会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恐怕，仅仅因为此事就可以让朱棣在史书上的评价还会更上一层楼。

当他们在这里谈论着唐少哲带去的种种神奇的时候，大明国师+护国真人此刻却在舒服的呻/吟着。不要想歪了，仅仅是觅柔说她精通独门按摩手段。

而唐少哲在神机营骑马奔驰，虽然过瘾，可是他不知节制，狂跑不休，最终因为过度锻炼，身体未免有些疲倦。在琴室教导觅柔学习的时候，偏偏还被她给发现了。

于是，弟子为师父捏捏肩、揉揉胳膊捶捶腿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虽然这个弟子是个十分漂亮的美少女，而这个师傅再被春葱般的小手揉肩捶腿的时候，居然还有些成熟男人才会发生的反应。

不过，唐少哲发现觅柔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因为，即使觅柔不小心的挨挨碰碰到了师尊两/腿/之间鼓胀起来的某根棍子，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唐少哲估计，这估计是觅柔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在了音乐学习之中，因此虽然身处青楼，可是却不明白男女之事也是有可能的。虽然觉得这个解释看上去有些牵强，但是也勉强能够解释的通觅柔完全没反应。

不过，他却没看到觅柔如墨的青丝遮掩之下，整个耳朵都已经变成了粉红色的样子，更别说她的娇躯也已经有了几分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