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面山坡上来了一群羊,羊群的最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手里拿着一根杆子,时不时朝羊群挥舞一下。

牧羊人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嘴巴一张一合。

“哎,这年代做什么都找不到钱,娃儿上学怎么办?”牧羊人自言自语的念叨。

他低着头,提了提地上的土。

前面的羊群不动了,牧羊人差点没撞上去,碰到羊屁股的‘珍珠’。

气得他挥起杆子朝羊群挥去。

几只羊被他打得跑到了一边。

这时,牧羊人才发现羊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成了一个圈,它们似乎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怎么回事?”牧羊人又说。

牧羊人拨开羊群,往里望去。

只见最里面的几只羊相互撕扯着一件衣服,旁边依稀出现几根白骨。

牧羊人吓得拔腿就跑,走时还不忘驱赶羊群,以免羊群又抛出什么不该出现的。

…………

【宿主……】

今早我刚准备出门上班,小花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有任务?”我眼睛盯着地上,一只手扶在墙上,其中一只脚在穿鞋。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就要说再见了。】

小花趴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开心。

我抬起头,看向小花。

它无精打采的趴在那里,一幅委屈巴巴的表情。

小狗原来也会不开心啊,我想。

“我会想你们的。”说完,我转过身,扭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这次我关门时没有回头看家里。

我以为我不回头就不会留恋,可是眼泪依旧从眼眶里低落下来。

我伸出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顺便擦掉脸庞的眼泪。

该死,眼泪为什么越擦越多?我不是很想回去吗?

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警局的大门口。

我抬起头,盯着门口’a市公安局‘这几个大字发呆。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正朝我走来。

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哟,林队失恋了?站在这干嘛呢?”

我回过头,看了岑子真一眼,没有说话。

以前我从来都听不见他考近的脚步声。

我转过身走进了警察局。

岑子真立马跟了上来,嘴上一直念念叨叨的:“林队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还是没有理他。

坐在工位上开始回想我的一生。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福利院里了,那时还只有几个孩子。

里面的员工就只有院长和保安叔叔。

小时候,我以为展现出我的聪明就能获得一个家庭。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觉得我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段的智慧,不愿意领养我。

于是我学会了装傻,这让那些人更加不喜欢我。

后来,我来到了院长阿姨的福利院,遇到了孕妇。

她们还在那边等我……

我要告别他们了,告别我的小房间,告别小花,告别局里每一个人,还有诺木栖。

桌上的电话响了。

突然有些不舍。

我甚至在想,会不会我不接起来,就能晚一点回去?

一只手伸到面前,拿起了电话筒。

“喂,你好,市刑侦队。”肖匀一边说话一边担心的看着我。

挂掉电话后,肖匀最先对大家说:“大伙,走吧,出任务了。”

大家稀稀疏疏的都开始准备东西,只有我无动于衷。

肖匀手搭在我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温柔的说:“林队,走了。”

他没有问我怎么了,但声音却在安慰我。

这让我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怎么都疏不通。

伴随着警笛声,我们坐在了警车上。

肖匀一字一句的念着案发时的情况,时不时看向我。

我对于他们的话也是听到一句,听不到一句的。

而且我能感觉到他们目光时不时投在我的身上,对此,我毫不在意。

案发现场,那个惊魂未定的牧羊人有模有样的说着。

我没有理会,直奔那具尸骨。

岑子真紧随其后。

“死者女性,年龄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大概一米五六左右,穿着棉服和靴子,头颅粉碎性骨折。”岑子真不紧不慢的报告道。

这是一件性质恶劣的凶杀案啊……

最后的案子居然是凶杀,是有点悲惨在身上的。

“林队,岑法医,这边有情况。”专业人员说道。

秉着深挖能出线索的原则,专业人员继续挖了下去,果然有了新发现。

那具尸骨的下面3米,又出现了一具尸骨。

看大小死者还是一名儿童。

性质从恶劣变成了极其恶劣。

“什么人啊!小孩也杀!我势必要把你翻出来。”岑子真看着小孩子的尸体低声咒骂。

我看着岑子真的怒气冲天的表情,心想:他都要挖凶手了,可不能让他抢了去。

这片牧场平时压根就没有人来,这次也是牧羊人碰巧才发现了被害而终的两人。

远抛近埋,凶手很可能就是这附近的人。

现场勘查结束后,我们对周边居民进行了走访调查。

可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好在岑子真的DNA结果出来了,结果表示尸体两人是母女。

死亡时间是五个月以前。

母女双双遇害,凶手是有多残忍啊。

尸检结果也出来了。

母亲年龄40岁,身高一米六,致死原因是遭钝器多次击打。

女儿年龄6岁,身高一米二,死因也是钝器击打要害,一击毙命。

我们调取了这一年以来的失踪人口记录,没有找到符合两人条件的记录。

无奈之下,只能把两人的DNA输入DNA数据库进行比对。

依旧没有符合的匹配。

案件陷入僵局,李局多次举行会议。

通过好几天,十几次会议的商讨,我们决定把重点转向死者所穿的衣服。

此前我们走访民众时,发现本地压根就不穿这种棉服。

死者是外地人。

外地人更加难以查明身份。

顺着母亲穿的棉服,我们找到了一件衣服与这个极其相似。

这件棉服和北方人所穿的非常像,而且这件衣服好像还是一个很出名的设计师的高定。

我们坐上了警车,驱车前往北方。

在车上度过了两三天,我已经渐渐忘记了将要离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