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竹林,浓密的晨雾,厚重的树叶。
白色的骨头若隐若现。
这座山是村里一名大妈的,今天她起了个大早来山里砍竹子,为冬天囤积柴火。
累得满脸汗的大妈拿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头望了一下堆在地上的竹子。
她心想:今天就砍这些吧,暂时够了。
大妈找来一根藤条,将这堆竹子紧紧捆好。然后有一根扁担插入两堆竹子间,抗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大妈只顾着眼前,没注意到脚下的东西,被绊了一跤。
整个人连同那些柴火一起向下摔去。
大妈眼睛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大妈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倒在地上,竹子撇在一边。
大妈扶着旁边的竹柱,忍着疼痛,艰难的站起身。
再一瘸一拐的看看是谁这么没有道德,乱丢东西。
只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半遮掩的丢弃在那里。
大妈用手扒开盖在上面的竹叶,定睛一看,顿时瘫软在地。
缓过来后,扶着竹竿一步一步向三百米处的公路走去。
…………
时间来到中午12点半,刚吃饱饭,一阵阵困意来袭。
眼前的电脑屏幕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眼前。
我的面前变成了一片黑。
突然!
桌上的电话响起,把我从梦中拉回了现实。
坐在工位上的同事们也挺起了腰杆。
清醒过来的我拿起话筒,慵懒地说:“喂,你好,市刑侦队。”
就在对方说完之后,困意全然消失。
“走吧,出任务了。”
我倒是不困了,他们没有接到电话,没有反应过来。
“都快醒醒,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次是在一个乱葬岗。”
那几个小崽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瞪得老圆,比水里的鱼眼睛还大。
路上几个人在一你言我一嘴的说会不会是鬼干的。
“不会吧!这也太恐怖了。”芦荟还是个女生,胆子小很正常。
“我跟你说,有案件的时候,我平时都是在晚上解剖尸体……”岑子真故意用阴森恐怖的语气说话,还在芦荟的耳边吹气。
芦荟经不住岑子真的动作,‘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声音盖过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
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这座坟山。
这里种满了竹子,原本炎热的夏天,走进去时感受到一股股凉风吹过。
“这里好阴森……不会真的有鬼吧?”芦荟抓着我的衣角,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叹了口气,说:“竹子林下面很凉快啊,什么阴森,你被岑子真的话唬住了吧。”
芦荟似乎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依旧紧抓着我的衣角。
说了不听,我也懒得再去管了。
来之前我在手机上搜了关于这座坟山的资料。
这座山原名叫武峰山,18、19世纪用来处理一些死刑犯的。
在文革过后这座山就变成了个人专属。
这座坟山附近两公里有几户人家,但因为是坟山许多人觉得不吉利便很少来。
报案人今日也是来这里砍柴才发现的骨头,目前在医院接受治疗。
得到这些线索,我不免怀疑会不会是一些死刑犯的骨头被风雨吹了出来。
我们在山上搜查了一圈,在半山腰的地方发现了捆绑好的竹子以及一些暴露的泥土。
这里或许就是案发现场,那些暴露的泥土正是报案人摔倒的痕迹。
专业人员用刷子轻轻扫开骨头上的竹叶,一具白骨显露在我们的视野里。
就在我以为是原本埋葬在这里的人的时候,他(她)身上穿的白色衣服吸引了我的眼球。
尸骨穿着一件现代的短T恤,下半身**。
不是应该穿着葬服或者早年间的衣服吗?怎么可能是现代衣服。
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岑子真将尸体运回局里,对尸骨进行尸检。
我们则留在现场继续勘察。
最开始我以为这里是抛尸现场,但是经过对这座坟山的调查,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这座山几百米处就是公路,可是要是想扛着尸体走上来非常非常的麻烦,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很快,尸检结果出来了。
死者女性,年龄46岁,身高一米五八,体重一百零五斤,头骨有多处钝器击打伤。
死亡时间是一年前。
为了尽快确定尸源,我们对附近的居民以及报案人走访调查。
结果却让我们大失所望,附近并没有符合尸骨的失踪人。
我们只能又一次返回现场,继续搜查附近有没有遗失的线索。
正当我们细细采集周围的证据时,我盯着尸骨的地方看。
肖匀看见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问:“嘿林队,发什么呆呢?”
“我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说不出来。”
肖匀一听,也跟着我一起发呆。
这时虎子走过来,说:“你们俩干什么呢?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我没有回答,回答就交给了肖匀。
“林队说尸骨有不一样的地方。”
“害,这不简单吗?这尸体一看就是被奸杀的。”
虎子的话吸引了我的好奇,我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没穿裤子啊!”
对啊!尸体没有穿裤子!我心想。
“对啊!尸体没有穿裤子!”肖匀拍了一下手,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你俩傻了叭唧的。”虎子一边说一边走了。
尸体没有穿裤子,就算是奸杀,肯定也在旁边。
可是我们翻遍了周边都没有找到符合死者的裤子。
我们坐在田边休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挑着两桶东西走了过来。
男人还没到我们跟前,我们就已经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将男人拦了下来。
“你好,我们是警察,这是证件。”
“哦,警察啊,你们是来调查山里挖出人骨的事情?”男人放下粪桶,盯着我的证件看了半天,说道。
他的语气里还有好奇。
“请问一下是从哪里挑的……粪?”
男人’哦~‘的一声,指了指田野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