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动身前往张洪亮所说的地下室,不出我所料,房子里空****的,人都已经被转移了。
回到警局,立马对张洪亮写的卖家和买家进行追踪。
经过一个月的调查和追踪,我们终于锁定了本市最大人贩子———广采波。也就是张洪亮所说的外号叫钥匙的人。
这一个月我们踩点监视,抓获了名单上所有的人,救出被困人员10人,卖家5人。
已经是个很大的突破了。
可是迟迟找不到蓝正清的一点线索。我和芦荟都十分焦虑。
审问这些人贩子,也没说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其中一个年龄较老的似乎有隐瞒,我看出了端倪。想尽各种方法撬开他的嘴。
可是他依旧避开不谈。
“人贩子果然都是没有人性的。既然从你的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有的是办法找到。”我满脸不屑。
用自己的大脑一样可以得出答案,一种方法不行就换,我不会死磕一个地方。
欲走出审讯室,他开口了。
“我不是没有人性的,我也是有苦衷的。”这是充满沧桑的声音。
但我可不会因为他说他有苦衷就可以原谅他以前的所作所为!
“我是被逼的。”他又说。
“谁都说是被逼的。若是你能迷途知返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家庭因你而破碎?是你迷失在贩卖人口所得到金钱里了!”
“我是被逼的。”他又重复了一句,诚恳得像教徒。“我的儿子,是本市最大的人口买卖商。”
“商?这种人配叫商?”我情绪激动,直接插嘴道。身边的人轻拉我坐下。
他并不生气我如此做,继续说道:“十年前,他说他在买卖人口。我第一时间被他震惊到了,拉着他出家门,要去自首。
他说好不容易找到个来钱快的工作,并不愿意跟我去派出所。
从小这孩子妈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养他长大。他一哭,我便心软了。
后来这小子越做越大,我害怕他进监狱,嚷嚷着要举报他。但是他说要是我敢去半路就砍死我。
我还没活够呢,还想再娶个老婆。我想着要是没被抓,留些钱金盆洗手,随便找个人结婚。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啊,最后还是要接受惩罚。”
我实在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自私自利就算了,嘴上还在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你儿子叫什么?”
“广采波,外号钥匙。”
“他现在在哪?”
“我被抓了,他肯定已经转移了。但是我知道所有据点的位置,下一步肯定是那些据点的其中一个。”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挑了挑眉毛,怀疑他话的真实性。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背叛他吧。”他这么说。
我冷笑一声,拍了拍身边的同事,示意接下来交给他了。
走出审讯室长叹一口气。
人性才是最难以想象的可怕。
过了一会,同事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五个地点。
我集合警力,全力抓捕广采波。
空的,空的,里面都没有人。
只剩最后一个据点了,我深呼一口气,破门而入。
还是空的。
还以为终于能抓到广采波,结果扑了个空。到头来,广采波连自己的亲爹也不信。
线索又断了。
广采波这一番操作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大家都失去了信心,包括我。
接下来几天,我们每个人无精打采,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桌上的电话响了。
望着窗外出神的我,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市局刑侦队吗?”一个男声响起,不是李局。
“是,出什么事了?”
“哦没有,听说你们在追踪一个叫广采波的人。”
一听到广采波,我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瞬间来了精神。“是的!是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吗?”
“昨晚凌晨一点,有个女生喝醉了,广采波和他的同伙准备作案,碰巧碰到一群大老爷们。他们把广采波几人摁下,报了警。”
“太好了!我们正在找,请你们押送过来。”
对方应了一声便挂了。
还以为本市最大的人贩子能隐藏多久,能藏多深。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收尾,太可笑了。
“广采波,湘采市拉郎村人是吧?”我蔑视带着手铐的广采波。
他不出声,似乎不爽他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
“不说话是吧?好,那我就等到你愿意说话。”说完,回到工位上整理这么久以来的资料。
广采波也是有耐心,到这里都几天了,一言不发。
资料都快要被我重新‘翻新’一遍了。
这时,有人来告诉我广采波愿意认罪了。
审讯室里。
走进去坐下到喝了几口水,他只说了三个字:“我认罪。”
我故意支开同事,让他去帮我拿拟好的认罪书。
“这个人认识吗?”我拿出蓝正清的照片。
“有点印象。”他眼睛眯了一下,说道。
我有些兴奋,尝试说出一些词,希望能勾起他的回忆。
“两年前,云木乡,河道旁。”
“哦,我想起来了。”
“人去哪了?”
“卖给了一个叫越靖的人贩子,现在她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
“具体位置在哪?”
“阳关市蜡剌县匀布村23号。”
“记得这么清楚?”上次他爹被他骗过一次,我不免有些警觉。
“干这行就需要什么都记脑子里。我被抓了他们也别想好过,哈哈哈哈。”
这时,同事回来了。
看到广采波在狂笑,问我是不是刺激他了。我无奈的摇摇头。
人性啊。
我和芦荟第二天专门去了一趟广采波所说的地方。
把越靖带了回来。
这次芦荟在旁边记录,我也不需要忌讳了。
拿出照片问:“这个人见过吗?”
她支支吾吾说:“真没印象了,警官。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能不能放了我。”
“这事发生在两年前,给我好好想想。”我不理会她所说的话。
“真没印象了,警官。”
“那就等你有印象吧。”
一听我这么说,立即改口说:“有有有,我把她卖到汾湖省睿合村的一个人手里。警官,能放我走了吗?”
“犯罪了还想走?等着被法律审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