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嫣整个人都僵住了,看了眼明显憋着笑,肩膀却不住**的唐豆豆,眼中火光腾的冒起,愤恨的冷哼一声,“好,你们都欺负我!”
“都是你们逼我的!”
百里煜见她恨意绝决的盯着唐豆豆,一副恨不得要把唐豆豆拆骨饮血的样子,直接就把唐豆豆拉过来,挡在了身后,冷冷道:“你若还能改正,我还当你是师傅的徒儿,若是不能改,就别怪我无情!”
说完,带着唐豆豆和百里芸绫就往不远处的凉亭中走去,全然没有再理会南宫嫣的意思。
南宫嫣盯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恨意如野草般徒长,此时却又拿他们全无办法,气的五官扭曲,扭头出了山庄。
“总算把这女人气走了!”唐豆豆刚坐下,就见南宫嫣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拐角,顿时松了口气,找来侍女送上茶水,大喝了一口,看向依旧是愁容不展的百里芸绫。
啧啧,情这一字伤人呐!
平时爽爽朗朗,做事干净利落的百里芸绫,恐怕连她自个都想不到会有对谁牵肠挂肚的这天吧。
“芸绫,你别太担心了,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上次君心不也活过来了?这货那么傲娇,脾气又那么臭,说不定人家阎王也怕他烦,所以不收他呢。”
唐豆豆说话故意做出一些怪表情来,加上这话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百里芸绫虽然心牵挂着君心,但到底是本性是活泼的,当即就噗嗤笑道:“没错,他脾气那么不好,说不定地府也怕麻烦。”
“哈哈!!”唐豆豆大笑,又跟百里芸绫说了些有趣的事情,把自己以前在网上看的段子说给百里芸绫听,逗得她也连连发笑。
旁边的百里煜见此,也放下心来,却是想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百里芸绫好好聊聊关于君心的事情。
君心这小子,何止是傲娇,是脾气不好,更是倔得没话说,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就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不然上次也不会在梅园,把陪了他那么多年的饮血剑给毁了,改用那种诡异的古灯。
如果还有饮血剑在手,他恐怕也不会被噬魂虫入心了。
饮血剑是以上古虫王遗留下血心石打造而成,有极重的煞气,毒虫畏惧虫王精血,是不会轻易接近饮血剑,当初在沙漠中没受到那些毒蛇毒虫的侵袭,也正是因为饮血剑。
百里煜心中一动,既然血心石制成的饮血剑能避虫,那是否可以用来把他体内的噬魂虫驱赶出来?
念及此,百里煜从容起身,“你们在此等阿心醒来,我得去准备送他去极寒之地的东西,如果他要见我,豆豆你就进去帮我听便好。”
本来是他准备去血沼找鬼医的,可现在有了道旬的办法,就得赶快送君心去极寒之地,让噬魂虫在他体内不继续恶化,这才有时间慢慢去寻找解救之法。
不过道旬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也挺没底的,把君心冰封起来,要是等他们都死了,他也都没活过来,再等他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已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出来一切都是陌生的东西,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恩,你去吧,这儿有我呢!”唐豆豆拍了拍胸脯,瞄了眼百里芸绫,想着要是君心找百里煜的话,还是让芸绫进去吧!不然放着丫头一个人在外面,恐怕这丫头会别憋疯。
不过她那眼珠子一动,百里煜就猜出她的想法,“回来后,我会亲自问你阿心都说了什么,你最好记得清清楚楚,别耽误了他说的重要事情。”
这货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唐豆豆无言望天,她就刚动了个小心思就被他看破了,这以后的岂不是只要她有点什么小秘密,他都能看出来咯?
实在阔怕至极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像个老太太啰嗦死了,要做什么就赶紧去!”唐豆豆推搡着百里煜,让他快走,丫的,他要说也避着点百里芸绫吧?人家又不是没长耳朵,能听不出他什么意思?
百里煜站在凉亭檐下,转身看了眼百里芸绫,叫道:“芸绫。”
百里芸绫正在想他刚才那话的意思,难道是怀疑她会害君心吗?
冷不丁被百里煜叫到,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等唐豆豆过来拍了拍她肩膀,才应道:“怎么了哥哥?”
百里煜华眸中有奇怪的神情闪过,“没事,照顾好你嫂嫂,别让她磕到碰到了。”
就为了这事?
唐豆豆狐疑的瞅了瞅百里煜,正要开口,百里煜已经转身朝外走远了。
“哥哥刚才的意思,是不让我去见君心吗?”等百里煜走了之后,百里芸绫才露出勉强的笑,朝唐豆豆问道。
瞧吧,人家早看出来。
唐豆豆哈哈笑了笑,搂过她肩头,“瞎说,你哥哥就是胡乱说的,你别放心上,再说,万一人家君心找的就是你呢?你说是吧?”
百里芸绫轻叹了口气,他怎么会找自己?
“嫂嫂,如果他没找我进去,你可不可以帮我带句话啊?”
唐豆豆丝毫不意外她会这么要求,沉吟了会儿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就一句话,也耽误不到哪里。
还有,正如她说得,君心会找谁进去还是未知,那么早下定论,也是闲的蛋疼。
两人在凉亭中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厢房的门才有了动静,道旬淡定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唐豆豆和百里芸绫对视了眼,百里芸绫就半搀着唐豆豆快步走了过去。
“师傅,君心他……”
“针我已经施完,等下他就会醒过来。”道旬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露出疑惑来,“阿煜呢?”
“安排君心去极寒之地的准备了。”唐豆豆急忙回道。
道旬抚了抚胡须,略微点了点头,“恩,也好。”
说完,看着面前两人急不可待的朝屋里张望,道旬又道:“我也先去休息,等君心再度陷入沉睡后,你们再过来叫我吧!”
“师傅不在这儿看着吗?”
“不了,你们自己看着就好,也不会出其他岔子。”道旬走下台阶。
没事那就好!唐豆豆呼出口气,“那行,师傅就回去先休息吧!这儿我们守着就好!”
道旬点头,走了好几步却又停下,转过身对两人道:“切记只可一人进去,明白吗?”
唐豆豆自然是追问,“为什么?”
“听我的话没错。”道旬冲她们挥挥手,旁边候着的侍女上前引着他往已经安排好的厢房去了。
“故弄玄虚!”唐豆豆不满的撇起嘴。
百里芸绫道:“道旬前辈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们照办就是。”
“嗯!那是当然!”唐豆豆回身望了眼屋里的君心,嘟囔道,“咋还没醒。”
百里芸绫也往里看去,可她却看到**的人微微一动,突然就坐了起来。
“搞什么搞?”
唐豆豆冲就进去了,“臭小子!你可算醒了!”
君心疑惑的看她,又看了看磨磨蹭蹭往里走的百里芸绫,紧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儿?”
唐豆豆以最简短的话语跟他说清楚了来龙去脉,然后道:“你师傅说,你要有什么话,就跟我们其中一个人说,时间急迫,说完之后你就可能彻底沉睡……”
“哦。”明明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君心却格外的平静。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唐豆豆是早就见识过了,这臭小子压根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就好像自个是九命猫妖似的。
旁边百里芸绫忍不住了,“君心,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这次沉睡很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吗?”
说完,她殷切的望着君心,期望能从他口中说出自己想听得话来。
然而君心只是奇怪的看了她眼,“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道旬那老头不是让只留一个人吗?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唐豆豆,
百里芸绫,
旋即她又尴尬的笑笑,掩盖了眼底的失落,“呵呵,我一时激动忘记了,我先出去,你们……”
唐豆豆不忍心,“芸绫……”
“我没事的啊!是这就出去,道旬前辈不是说时间紧迫吗?还是别废话耽搁了!”说完,她头一扭,叫人看不到她表情,匆匆跑到了门口,顿了下就把门给带上了。
出门之后,已是满脸泪痕。
唐豆豆望着被关上的门,那是楞的叫个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直接一巴掌扇到君心手膀上,气愤道:“你个混小子!”
君心一脸莫名,“我干什么了我?”
“……”唐豆豆望天,还是让这货蠢死得了吧!
“哎哎,别废话啊!我还有很重要的遗言要说,你别尽扯些外人的事儿。”君心嚷嚷。
要不是想到他马上就要彻底沉睡,生死未知,唐豆豆真心一巴掌拍死他算了,有他这样伤女孩儿的心吗?什么外人,好歹也是生死与共的至交吧?
唐豆豆表示很蛋疼啊很蛋疼!
“喂!臭女人,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啊?不说我就睡了哦!”君心催促,可那双不羁傲慢的杏眼始终没离开过唐豆豆的身上,他又不傻,百里芸绫的情意在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只是他更为清楚的是,他不能接受百里芸绫的情,他不愿也不配。
与其不清不楚,倒不如表明敞亮,让她别有期望,没期望便就不会失望,没失望也就不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