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自永兴七年穿越过来,头几年几乎是装聋作哑地过日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听懂了顺国的语言,现在她又说起了异域方言,我可是听不懂。
红衣女子一怔,紧接着面色一凛,汉语竟然说得极为流利,“我才不是大汗的夫人。”
“你是大汗的妾侍?”我继续逼问。
魏璧忽然极为不自然地瞥了我一眼,紧接着转头望向了一边,屋里的男人们顿时都跟着不自然起来,要么望着房顶,要么盯着地面。
红衣女子怒了,“不是。”
“连妾侍都算不上的话,难道是婢女?”我慢悠悠地说着,“又或者是,歌姬舞姬?”
“我是突厥大汗的女儿,我可是堂堂正正的阿娅公主,你竟然敢侮辱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阿娅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
我呵呵一笑,“早说不就好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对着吕义、白云二人摊了摊手,“吕义,白云,你们俩先前怎么逼问的?”
众人望着我,皆是瞠目结舌,魏璧憋着笑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攥住我的手,贴着我的耳边道,“精灵古怪!”
许是见魏璧和我极其亲密,阿娅冷笑一声,望着我,眼神中闪过一抹嘲讽,“原来你是他的妾。”
我莫名其妙,“阿娅公主,何以见得呀?”
“哼,顺国的皇子怎么会带着正妃来到荒凉匮乏的西北?大概也只有地位卑微的妾侍才会随行了。”
魏璧眼神淡淡地扫了阿娅公主一眼,简短地吐出几个字,“你错了,她是我的正妃。”
我笑了笑,“你想多了,西北挺好的,何况我们是夫妻,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阿娅公主恨恨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营军参将来向魏璧作了一番军情汇报,双方各有死伤,然而比起往年,顺国的伤亡已是小了许多。魏璧认真地听了,让参将尽快将伤兵送回军营,同时请叶宛加派人马,以防突厥人夜袭。
又有受伤的民夫,魏璧也安排人送至城中医治。
天色渐晚,魏璧命人备了马车,将阿娅公主押入车中,命吕义和白云在车里看守着,又和我同乘了一辆马车,一行人先回了魏府。
我虽然惦记着喜玫,可是此时也是无奈,又想到手上至少有了阿娅公主当作筹码,估计突厥人也不敢对她轻举妄动。
第二天一大早,叶宛便带着两队侍卫来了,来了之后,就让侍卫将魏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舅舅,你这是干嘛?”我不解。
叶宛呵呵一笑,“灵儿,从今天起,就由他们负责你的随身安全。”
我哭笑不得,“舅舅,咱们现在可是在黄沙的城中心,如果突厥人连这里都能攻破的话,你觉得你的西北大军在干什么?”
一听到“突厥人”,叶宛面色一沉,懊恼道,“都怪我不好,我早就说过增派人手,可是竟然没料到突厥人来得这么早,都是我的错。”
一直笑望着我们的魏璧摇了摇头,道:“叶将军不要自责,其实昨日人手并不短缺,而且突厥人领头而来的是一个女子,年纪不大、秉性骄纵,依我之见,此次恐怕是她擅自行动,并不见得是突厥大汗的意思。
“一个女子?什么女子?”叶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突厥大汗的女儿——阿娅公主,如今正关押在西侧耳房里。”魏璧不紧不慢道。
叶宛面色一喜,竟然拍了拍魏璧的肩膀,“真有你的,竟然把突厥大汗的女儿都抓了回来。”
魏璧尴尬地咳了几声,不动声色地绕到了我身后。
“舅舅,你听我说,”我沉思片刻,道,“如今喜玫还在他们手中,我们需要尽快和突厥大汗谈一谈,拿阿娅公主把喜玫和几个无辜的妇人给换回来。所以,我想请你找军营中跟突厥人打过交道的将领跑一趟,给大汗送个信约时间见面。”
叶宛略一犹豫,道,“灵儿,可否再等一等,不如等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我们也好拿捏他一把。”
我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能再等了,突厥公主的命是命,喜玫和其他妇人的命也是命,再等下去,万一喜玫她们遭了侮辱。。。。。。”
话音未落,叶宛斩钉截铁道,“别说了,我回去就安排此事。”
叶宛走后,魏璧好生嘱咐了我一番小心谨慎之类的话,就又去了城墙工地为昨日的突袭善后,临走前又格外吩咐吕义务必看牢阿娅公主,吕义连声答应了。
结果魏璧走了不一会儿,吕义就满头大汗地来找我了。
“娘娘,那个蛮夷女人好不讲理,一直大声叫骂,又不肯吃饭,还把碗盘都打翻在地上。”吕义一脸苦相。
“你一个大男人,还制不住她一个小女子?”我想了想,不禁疑惑,“她不是五花大绑着吗?”
吕义无奈道,“并非是制服不了,只是男女有别,属下不好太靠近。。。。。。。”
懂了,肯定是小姑娘撒泼打滚,吕义又因为男女有别,不好意思碰她,封建思想害死人哪!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道,不吃饭可不行,我还指望拿她换回喜玫呢,万一饿出病来,坏了我的大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了想,便叫了兰嫂和芳嫂,重新端了饭菜去了西侧耳房。
守门的两个侍卫见了我,忙忙地开了门。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饭菜,连**的被褥也给掀了下来,估计如果够得着的话,阿娅公主能把房顶给掀下来。
见我来了,阿娅公主没好气地瞪着我,“你来干什么?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我,否则等我父汗来了,杀得你们一个不留!”
“公主,”我笑了笑,“好大的气性呀,年轻轻轻的,脾气这么火爆可不好,小心嫁不出去噢!”
“嫁不嫁得出去要你管?”她杏眼圆睁。
“我才懒得管,”我嗤笑一声,又道,“不过现在你不吃饭可不行,我还指望着拿你换回我的人呢!”
阿娅公主冷笑一声,“一个丫鬟而已,值得王妃娘娘这么大动干戈来亲自劝我吃饭?真可笑!”
“丫鬟怎么了,丫鬟就不是人了?”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在我府里,不管是什么人的命,我都在乎。”
阿娅公主眼神一动,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随身带的一把匕首,冲着兰嫂和芳嫂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地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地把阿娅公主按在了椅子上,她虽然极力反抗,可是本身双手就被反绑在背后,再加上兰嫂力气极大,所以竟是动弹不得。
我把匕首举到她眼前,冷冷一笑,道,“要么乖乖吃饭、好好配合;要么我就划花你的脸,反正你也不在乎嫁不嫁得出去,所以也无所谓,是吧?”
小姑娘眼神里马上有了惧意,仍是嘴硬道,“你敢划破我的脸,我就杀了你。”
“真好笑,现在五花大绑地被按在这里的是你,可不是我,”我呵呵一笑,“我想划你的脸马上就能划,可是你说杀我,却连动都动不了,怎么杀?”
一边说着,一边把匕首贴着她细嫩的皮肤擦过,我虽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手上还是小心翼翼,幸亏兰嫂和芳嫂把她按得死死的,她自己大概也怕了,此时是一动也不敢动,否则我还真怕自己一失手划伤她。
“拿走,我答应你!”阿娅公主眼睛一红,泪珠盈满了眼眶。
我收好匕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对了,”
最终,阿娅公主乖乖地在兰嫂和芳嫂的左右夹攻下吃了饭喝了水,吃完饭后,也不吵不闹,安静了许多。
我让兰嫂和芳嫂收拾了地方的狼藉,重新铺好了床,又格外警告阿娅公主,如果再敢破坏公共财物,就睡地上。
晚间,魏璧回来之后,又带着白云去耳房审视了一番,见阿娅公主不再叫骂反抗,一副顺从的样子,都是一脸惊讶。
饭后,魏璧坐在书案后看书,我担心着喜玫,忍不住唉声叹气。
“好了,别担心了,”魏璧放下书,走到我身边安慰着我,“你舅舅今天就派人去送信了,她是突厥的公主,突厥人会同意交换的。”
我有气无力地倚在他的怀中,“最好明天就来消息,我真的担心喜玫。”
“我知道,我知道,”他揉着我的头发,“我的灵儿心肠最是好,”顿了顿,却又笑道,“可是听说你今天也心狠手辣了一次。”
我仰起头望着他,“怎么?你怜香惜玉了?”
魏璧不怀好意地抬起了我的下巴,“怎么?你吃醋了?”
我笑望着他,戏谑道,“白天我可是仔细端详过了,阿娅公主长得那么美,恐怕没几个男人不动心呢?”
魏璧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笑意,“说的也是,的确是美。”
我故意嘟起嘴巴扭过头去。
“可是,我的心早都给了一个人。”
魏璧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低头噙住了我的唇,轻轻吮磨之后,便顶开我的牙关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