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快要三十岁的成年女性, 在面对欲望时总归是要比少女时期坦**许多。

高中时候的谢清瑰,曾经是和沈季屿偷偷牵手和躲在空教室里接吻都会整张脸染上红霞的小姑娘,而现在, 她可以很平静地对他说——

“对我而言, 你没有玩具好。”

亦或是:“体检报告给我看看。”

什么时期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谢清瑰一直明白这个道理。

例如她现在的年纪,如果还藏着掖着,不免就有些‘装纯’的嫌疑了。

况且, 送上门来帮着纾解难耐的男人, 有什么不要的道理?

平心而论, 沈季屿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无可挑剔。

甚至,强于她之前的两位前任。

所以只要身体确定健康的话, 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当作一个炮友的话。

“嗯。”沈季屿重重亲了一口她的下唇, 呼吸都有些重了。

他修长的大手覆住她的拧了钥匙,背后靠着的大门向里去,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一起倒向屋里。

伴随着脚踢上门‘砰’的一声, 就像是在干柴堆里扔了一把火。

越烧越旺。

谢清瑰看到了体检报告。

是坐在沈季屿膝盖上看的, 他瘦而结实的胸口抵住女人纤细的蝴蝶骨, 把那深绿色的裙子布料向上推, 层层叠叠地推到腰间。

一片白腻都暴露在空气里,美不胜收。

“嗯…”谢清瑰勉强看清纸上那密密麻麻的字,整个人轻喘着趴到桌上, 白皙的粉面潮红。

他很健康。

谢清瑰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清醒,仔细看过体检报告后才轻轻舒了口气。

她扭过身看着沈季屿, 细长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唇:“去**。”

后者咬了一口, 谢清瑰立刻像电打了一样地缩回手指, 不自觉地瞪了他一眼。

美眸明艳中流转着娇嗔, 美不胜收。

沈季屿眼底微红,需要不断强迫着自己,才能把心尖儿那股想对她肆意妄为的冲动掩藏起来。

会吓到她的。

可他早几年都干嘛去了?居然会忘了这个尤物。

自己早该找到谢清瑰这个尤物,连哄带骗地把她弄成自己的禁裔,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早该这样的。

不过现在也不晚。

他依然可以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沈季屿掩藏住眼底晦涩不明的阴暗,打横抱起纤细如柳的女孩儿,就朝着卧室走去。

来了一周,他早摸清这屋哪儿是哪儿了。

意乱情迷中,菱角扑上来撕咬着沈季屿的裤脚,‘汪汪’地喘着粗气。

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的气息,显然让它很不习惯。

“放我下来。”谢清瑰蹬了下腿:“菱角大概是饿了。”

……

什么饿啊,就是故意捣乱。

烦人的狗。

沈季屿理都没理,径直走进卧室‘砰’的一下合上门,把叫个不停的大金毛关在外面。

眼见着心爱的主人被抱走,菱角气的伸爪子直挠门。

“你,”谢清瑰被扔到**,挣扎着坐起:“我得喂狗!”

“先喂我。”沈季屿俯身咬住她的唇,重重地亲,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女人唇齿间的生津,声音喑哑含糊:“或者我喂饱你。”

都这节骨眼了,哪儿来的闲心喂狗?

谢清瑰敏感得厉害。

沈季屿指尖捻着,在她耳边轻笑着问:“多久没做了?”

“嗯……”女人仔细想了想:“两年多了吧?”

那时候和冯嘉年分手的。

“唔,那tao还不至于过期。”沈季屿含着她的下唇,边揉边问:“还有么?”

他今天被气到了,要得急,没准备这个。

本来按照‘蚕食’的计划,是没打算这么早要她的。

“呃…有。”谢清瑰伸长了莹润的手臂摸向床头。

但拿了出来,却发现尺寸并不算那么合适。

沈季屿心里腹诽着她那个前男友可真不怎么样,哑声问:“不用行不行?”

他小心就是了。

色令智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谢清瑰听到自己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

……

事后,谢清瑰光着脚丫走出浴室,在光洁的地砖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女人简单的洗漱过后就着急忙慌地走出来喂狗,生怕小畜生饿到的模样真是把沈季屿看得直笑。

都不纠结人饿不饿,纠结狗。

也不知道该说谢清瑰是狠心还是热心了。

不过她此刻就围着一条大浴巾,微微弯腰的时候晦涩的春光外泄,稍微瞄上一眼,就容易让人看的抬头立正。

隔了十年才吃到这口肉,不得不说,真香。

香到腻齿,口腹柔滑,让人想吃了又吃。

沈季屿垂眸,忍着想把她扯过来再弄一顿的冲动,开始穿衣服。

好容易吃到嘴,可不能把人吓到。

色令智昏,却不代表是一直急色的。

谢清瑰正坐在沙发边上喂狗,听到男人皮带扣响的声音抬了抬头,看向他:“你要走了么?”

她刚被狠狠疼了一顿,白皙的皮肤从头到脚都泛着粉,从湿漉漉的发丝到踩在地上的脚趾都可爱的紧。

美眸水润,没了平日里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季屿‘嗯’了一声,喉结轻轻滚动。

他发现自己就这么一声也有点哑,见了鬼了。

想了想,他迈步过去到谢清瑰面前,俯身扣住她的后脑,牙齿咬住女人饱满的下唇吮了吮。

“太晚了。”他说:“明天见。”

“倒也不用天天见。”谢清瑰推开他,澄澈的眸子里一片坦然:“你难道天天想上床么?”【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那她可吃不消。

沈季屿微怔,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沈季屿,我们没在谈恋爱。”谢清瑰手指不自觉地揪着沙发垫子上的流苏,轻声道:“所以不用天天见面,嘘寒问暖…都不需要,太假了。”

“你知道有‘需要’的时候再见面就行,我会配合的。”

和他上床,也挺爽的,她觉得他会是个优秀的priend。

“谢清瑰。”沈季屿愣了下,气笑了:“你拿我当一夜情对象?”

好家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呢。

“没有啊。”谢清瑰眨了眨眼,有些无辜:“你可以选择多夜情。”

总之,不谈真的感情就好。

得,那就是炮友,他明白了。

沈季屿额角‘突突’直跳,他瞧着女人泠泠的清冷眸子,按压着自己的指骨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温声问:“你拿我当炮友…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怎么想这种关系,都是女孩子最吃亏的。

谢清瑰心想好处多了,就沈季屿这样的男人不是良配,不付出感情就不会吃亏。

至于□□?她也爽到了算什么吃亏。

况且……

她眨了眨眼,诚实地说:“我不喜欢你。”

“……”

“沈季屿,我不和不喜欢的人谈恋爱的。”

换句话说,上床可以,短暂的时间欢乐,又不用顾忌对方的心情,等不合适了又可以果断地一拍两散。

怎么想都太好了呀。

但沈季屿却因为这句话裂开了。

不、喜、欢、他。

刚刚还在他身下勾着他叫个不停的人,现在说不喜欢。

谢清瑰还真的是,脱了裤子不认账。

“行。”沈季屿指尖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狼狈地站起来:“就按你说的办。”

反正他也不吃亏,他气什么呢。

理论上谢清瑰愿意当他不用负责的炮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啊。

沈季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不着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在这儿气的血管都突突的。

“我需求很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清瑰,淡淡道:“希望你能配合。”

“哦……”女人点头,犹豫道:“周末多来几次吧,平时不行。”

她要上课的。

……

行,谢清瑰这女的还真是绝。

沈季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后点了点头:“好,我先走了。”

在玄关处穿鞋的时候,低头时沈季屿感觉脑袋有点晕。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被气的还是低血压的老毛病。

他没有立刻站起来,蹲着缓了一会儿,很快视线内映入一双白皙莹润的脚。

谢清瑰连指甲油都不涂,不经常见光的脚白的近乎透明,脚趾肉嘟嘟的可爱的紧。

他刚刚还把玩了好一会儿。

“沈季屿。”她叫他。

“嗯。”沈季屿没有抬头,低声应着。

谢清瑰靠在墙上,歪头说:“下次记得带套。”

体外还是不保险。

男人起身离开,‘砰’的一下关上门后,谢清瑰在门口停了几秒才转身回到客厅。

然后坐在沙发上继续撸狗。

其实她能看得出来沈季屿是有点生气的,或许是因为她的提议?难道他不甘心只做炮友?

谢清瑰是个聪明的女人,更有专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和敏锐,她多少能看得出来沈季屿在想什么。

他对自己有兴趣,毋庸置疑。

但像沈季屿那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对象,不都是勾勾手指就有的事么?

不管是女明星还是清纯的大学生,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他能对自己这么上心追求,无非就是仗着十年前那点未曾得到的新鲜罢了。

现在得到了,沈季屿估计很快就会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谢清瑰真的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

而对她来说,保护自己最重要。

和沈季屿没有情感上的纠葛,她就不会受伤。

比起他,自己没有钱没有势,本身就没什么可失去的。

唯一珍贵点的,也就是这看不到摸不着的‘真心’了。

如果只是单纯地和沈季屿上床,拥有那么一具无可挑剔的□□,她一直都会很开心。

可牵扯到别的,她早晚会难过的。

-

从谢清瑰家中出来到小区停车场的几步路,沈季屿就有些焦躁地把刚刚系好的领带给解开了。

伪造出来的人模狗样顷刻间就**然无存。

像是黑夜里烦极了的狼,亮獠牙舔爪子,黑眸里闪着幽幽的光。

沈季屿觉得自己被耍了。

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觉。

他回到车里给陈逆打电话,声音无比冷静:“去‘夜色’组个局。”

夜色是这货开的酒吧。

“喝酒?这的确是午夜场的时间了没错……”陈逆的声音里带着点怀疑:“但你不是最烦和一群半生不熟的人聚在一起去酒吧喝酒么?”

“怎么着?资本家终于良心发作想要捧兄弟的场了?”

“呵。”沈季屿扯唇笑了下:“你就当是吧。”

“得嘞!”陈逆欣喜地应:“哥们儿这就准备。”

挂了电话,沈季屿修长的手指僵硬地握了会儿方向盘,随后打火,开向市中心的夜色。

他身边本来都该是陈逆这样的人。

有钱,或者有权,是筠城这边的太子党和二代,但大多也得盼不得的巴望着他。

听说他组酒局,凑过来的没有成百也有八十。

自己本该是这般众星捧月的。

沈季屿从小到大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偏偏只有谢清瑰,从以前到现在都看不上他,都觉得他算不得什么东西。

可她又算什么?

谢清瑰住的淮阳路那么远,那么偏,他每天开车过去都要一个多小时,但就是忍不住犯贱一样地总凑上去,然后那女人每次都要皱着眉毛嫌弃他。

夜色的消费水平最低一夜都要五位数,也许是谢清瑰一个月的工资?

但不管是他的工资还是她住的房子,对于沈季屿而言,都是勾勾手指就有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金钱,还有阶级。

就像现在,沈季屿如果说了他在追一个住在淮阳路的女人,立时就会被身边的所有朋友笑掉大牙。

也许他们会嘲笑他疯了也说不定。

更或者…沈季屿觉得自己本来也就有点疯了。

他不光在追淮阳路的那个女人,更是追不到。

哪怕吃到了,都嚼吧嚼吧咽下肚了,都让谢清瑰身上染满自己的味道了,但她还是不属于自己。

她傲什么?她依仗的是什么?

过去的女朋友,靠得都是他手指缝里零星散出去的一点宠爱,狐假虎威,嚣张跋扈。

可谢清瑰呢?她靠的是她的不爱。

这女人不喜欢自己。

不喜欢,不爱,就不会动心,

理所当然的,对他沈季屿这个人还是他背后代表的钱权,自然也都不会感兴趣。

周围酒色喧嚣,沈季屿这一隅却好似如坠冰窖,冷得很。

陈逆凑过来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纳闷地问:“老沈,怎么这么低气压?”

沈季屿夹了块冰扔进玻璃杯,淡淡道:“我和谢清瑰睡了。”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晚餐吃了什么。

“啊?”陈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挠着脑袋问:“你得手了?”

“算么?”沈季屿讽刺地抬了抬唇角:“她拿我当炮友。”

“……”

“说只有上床的时候才见面,其余的时间不用联系。”

“……”

“临走时的问候语,是让我下次别忘记戴套。”

陈逆终于绷不住地笑疯了。

“啊哈哈哈哈哈。”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校花,真不是一般人。”

从高中时他就觉得谢清瑰不是一般女生了。

但也绝对没有想到,她会不一般到拿沈大少爷当炮友。

沈季屿也懒得理他,垂着眼喝酒。

男人洁白的腕骨在灯光折射下修长骨感,手上的表十分扎眼,低调奢华。

一只表足够买下市中心的一套房。

陈逆浅浅笑不出来了。

“不是,你怎么这副德行?”他伸手抢下男人的酒杯,皱眉问:“谢清瑰身材不好?睡着不爽?”

“陈逆。”沈季屿轻掀眼皮:“类似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听到一个字。”

这些,侮辱谢清瑰的话。

沈季屿语气虽淡,但陈逆了解他。

他知道这是男人怒到了极致时最为冷冽的语气,自己刚刚触霉头了。

“抱歉。”陈逆能屈能伸的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那么说,我…不是,人家谢清瑰不用你负责,这不是好事么?”

像他们这种未来注定要和门当户对企业家千金联姻的人,怕的就是那些萍水相逢的女友夹缠不清了。

用钱没办法解决,就要你的真爱,想想就头疼。

而谢清瑰有这种‘觉悟’,不是好事么?

“好事,呵,好事……”沈季屿连连念叨着,唇角笑意越发的冷。

所有人都觉得是好事,怎么偏偏他就不觉得呢?

陈逆打量着他的神色,连话都不想说了。

——不敢,生怕哪句话就错拔了老虎嘴边的须子,

沈季屿不太爱喝酒,但他今天喝了两个杯底的伏特加。

胃里火烧火燎的,嘴里还念叨着‘好事’。

末了,他撂下酒杯,紊乱的心头已然清明不少。

谢清瑰不喜欢他……而他要她喜欢他,说什么都要做到。

“陈逆,帮我办件事。”沈季屿嚼着一块冰,舌尖都被冻得有些麻木,但声音却半点不含糊:“帮我查一下淮阳路安怡小区十九栋b座802的户主。”

“淮阳路?查那边的房子做什么?”陈逆纳闷:“四环外的老小区要拆迁?你投资房地产了?”

可沈季屿哪想的和他这么复杂了?

“没。”他扯了扯唇角:“我要买那间房。”

谢清瑰住在801,他得买到旁边的那间做邻居。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季屿托了陈逆帮他办事的时候,谢清瑰也把自己和他睡了这件事同秦枝说了。

她一共就两个贴心的,可以无话不说的闺蜜,其中只有秦枝知道沈季屿的存在。

眼下突兀地发生了这么一件事,除了她以外,谢清瑰也没人可以诉说。

秦枝听了,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睡、睡了?”她手攥着水杯,愣愣地问:“不是,为什么呀?怎么就睡了?”

谢清瑰也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过,沉吟片刻后做了总结:“他太缠人。”

无孔不入地死缠烂打,除了烦人外,多少也有点美色在前晃来晃去的**感。

而她,只是遵循了欲望而已。

“不是,我记得我们分析过啊。”秦枝皱了皱眉:“沈季屿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高中时候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得很。”

“你跟他玩儿,小心连皮带骨头渣子都被吃了。”

“吃我的肉么?”谢清瑰被她逗笑:“他又不是汉尼拔博士。”

“你少跟我装傻。”秦枝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他吃你的心。”

谢清瑰沉默片刻,伸手握住她的,严肃道:“你有没有想过……”

“其实我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这么个东西?”

十年前展示过,被他弃之如履的‘心脏’,又怎么会愚蠢到在十年后又眼巴巴地送上去呢?

玩玩而已,她没心的。

所以沈季屿也,别想要伤到她。

接下来的一周内,沈季屿来了淮阳路两次,是自备安全套来的。

谢清瑰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请求。

况且一周两次,也没到能把她累到的程度。

虽然……沈季屿体力其实挺充沛,周末来,能从下午折腾到半夜。

“你,你不是日理万机的总经理么?”偶尔,谢清瑰会靠在他肩上问:“怎么这么有时间来…耽于俗事?”

她本来想说‘荒**无度’的,但还是僵硬地改了口。

女人情/欲过后的声线不似平日那般冷清,带着分懒洋洋的喑哑,黏黏糊糊的勾人。

就像是小猫爪子在心上挠一样。

沈季屿没有立刻回答,他黑眸幽深,垂着看搭在自己胸口处的手。

谢清瑰的这双手没有像其他女人的那般小巧玲珑,相反有点大,而且细长,是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保养得极好,每根手指都水葱一样,细细白白,指尖微微的薄茧在欢好时划过他的皮肤,反而别有一番滋味。

沈季屿不由得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那指尖,声音慵懒随意:“总经理也得放假。”

颇有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糜烂。

谢清瑰微微笑了笑,没太在意。

她只是缩回手套上睡袍爬了起来——虽然脚踩在地毯上的一瞬间腿有些软。

但还是坚强的,支撑着自己去客厅喂狗。

顺道给沈季屿留下一句话:“赶紧回去吧,明天是周一。”

周一,是所有荒唐回到正轨的日子。

然后随着周五,周末,魑魅魍魉的欲望才揭开口子,周而复始。

沈季屿盯着她纯白色的纤细背影,眯了眯眼。

女人是标准的小骨架,骨肉匀亭,露在真丝睡袍外面的一截小腿细白细白,脚踝也是小巧可爱得厉害。

谢清瑰的小腿和脚踝几乎是他见过最漂亮的。

不,应该是身体的哪一处都是最精致漂亮的,像是女娲毕设一般的存在。

但偏偏,心比谁都冷硬。

他们是标准的炮/友。

沈季屿从未在这儿过夜留宿过,哪怕是他们折腾到了凌晨三点,他也会起身洗漱,然后穿好衣服回去。

他不习惯和别人同睡在一场**过夜,这是他这些年来的底线,但是……谢清瑰也从未挽留过他。

每次做完,她都是第一时间让他赶紧穿衣服走。

就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模样,比他一个大男人冷血多了。

仿佛自己多在她**躺一秒钟,都是对于两个人这段纯粹炮/友关系的僭越。

人都是有点贱的。

沈季屿每次都是自己走,现如今被人‘赶走’,总是难免不适应。

但是,他也没那个脸皮赖着不走。

抿了抿唇,沈季屿起身穿衣服。

他速度很快,五分钟后戴着手表走出卧室时,谢清瑰正坐在地毯上撸狗。

见到他出来,抬眸看了过来,英气的柳叶眉微微轻挑:“走了?”

沈季屿低声‘嗯’了下。

“你下周末先别过来了。”谢清瑰想了想,对他说:“我要去外省参加一个演奏会。”

其实本来没必要和他交代的,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一下。

万一到时候他想来,也免得扑了个空。

沈季屿皱了皱眉,还是‘嗯’了一声。

他多问了一句:“去几天?”

“一个演奏会能有几天。”谢清瑰笑笑:“就一个周末的时间。”

周五去,周末晚上就回来了——这还是算上她在外省玩一天的时间。

谢清瑰常常接演奏会的‘外快’,去赚钱的同时,通常也会在那个城市多留一天。

感受一下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总归没白去一趟。

她向来是比较会享受生活的人。

沈季屿又问:“去哪儿?”

“桦市。”谢清瑰随口答了一句,说完却敏锐地注意到他眉眼中闪过一丝类似于意外的情绪,便歪了歪头:“怎么了?”

“没怎么。”沈季屿笑了笑:“就是…想问你回来的时候需要接么?”

这个问题倒是僭越了。

谢清瑰怔了片刻,失笑道:“当然不用。”

他们又不是那种需要互相接送的关系。

沈季屿猜到她会是这个回答,扯唇笑了笑便转身走人了。

他明明知道问出来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刚刚在听到谢清瑰的演奏地点在桦市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惊讶。

徽铭的子公司遍布全国,桦市当然也有。

沈季屿的惊讶还是源自于巧合——近来桦市的子公司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前去处理,正在腾时间呢,结果……

看来下周末就可以去了。

-

谢清瑰这次去桦市参加的演奏会并不是之前去乐团接外快的团体形式,而是以个人受邀请的身份去参加了一场小型的钢琴演奏会。

在桦市的城东歌剧厅,主办方足足邀请了十多位年轻有为的现代钢琴家。

虽然没有成名已久的大钢琴家,但似乎也是主办方刻意为之,比起气宇轩昂的演奏会更注重作为‘青年派’的交流会。

这个活动,谢清瑰参加得很愉快。

演出结束,告别了刚结识不久的琴友,谢清瑰在后台卸了妆之后把绑着的头发散开。

本来直直的黑发被皮筋弄成了微卷,飘飘****的到了细腰处,女人穿着的是绛紫色的吊带和牛仔裤,头发几乎挡住了整个蚂蚁腰,从后面看,直接是圆润挺翘的臀。

沈季屿坐在车里看着谢清瑰的背影,一只修长的手伸到车窗外面。

白皙的指间夹着一根烟,香雾袅袅,笼罩的那只手都不太分明,就和晦涩的眼底异样。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分明不用这么快到桦市来,但还是借着处理公事的名头出差过来了。

所谓公事不到半个小时就弄完,然后就像个变态一样地尾随着谢清瑰。

对于沈季屿而言,想要查到谢清瑰参加的演唱会地点,时间,居住的酒店等等,实在是抬抬手指就能办到的事情。

“沈总。”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声音低沉:“需要跟上谢小姐么?”

谢清瑰已经要过马路了。

“嗯。”沈季屿随便应了声,淡淡道:“不用亦步亦趋地跟着…直接去天骄酒店吧。”

谢清瑰晚饭吃的很随意。

她没有刻意去哪个餐厅去吃,只是在回酒店的路上沿路买了些街边小吃。

往往一个城市的特色都汇聚于此,真的去餐厅倒吃不出来了。

边慢吞吞地走边吃,等走进酒店乘坐电梯时,谢清瑰手腕上拎着好几个塑料纸袋。

都是装着乱七八糟的小吃的。

她其实很爱吃这些不健康的油炸食品还有各种小吃,但总是习惯伪装成清淡,所以只在一个人的情况下才会放肆一些。

只是,挺开心地拎着一堆东西回去,还没等走到房间门口就瞧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幽深的长廊尽头,窗前站着一道逆光的背影,肩宽腿长,身材清瘦个子高高的,身上那剪裁得当的深灰色西装……

都说了,三伏天,除了沈季屿没人会那么装逼地穿西装。

可他来干什么?还精准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酒店房间门口。

谢清瑰皱了皱眉,抬脚走过去。

似是听到动静,沈季屿回头,望着她轻笑了一下。

一双桃花眼深不见底,微微弯起的时候也不显轻佻,反而慵懒中有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谢清瑰问得很直白:“来找我的?”

“嗯。”沈季屿同样诚实地点头,唇角含笑。

谢清瑰却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或许是因为酒店走廊的空调打太低了。

“我说,你不至于吧……”她无奈地失笑:“一个周末没见而已。”

有必要追到桦市的酒店来么?

沈季屿还没到三十,应该不至于到了对**如饥似渴的地步吧?

瞧着谢清瑰的神色,沈季屿就知道她误会了。

但他唇角轻抬,犹豫片刻还是什么都没说。

该怎么解释?站在酒店房间门口对她说‘我来不是为和你上床的么’?

太没说服力了。

沈季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谢清瑰。”他扣住她的手腕,低声叫了她的全名,温和中带了丝不容反抗的掌控欲:“开门。”

房卡在她那里。

谢清瑰微微一怔,然后垂眸从包里把房卡翻了出来。

开门进去的时候,她听见沈季屿在自己耳边的低声喃喃:“我晚上去看你的演奏会了。”

她把包挂在玄关处的手一顿,侧头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沈季屿却好似没有察觉到女人讶异的目光一样,走过去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长腿支起,模样懒洋洋的。

他自顾自地说:“你弹的是莫扎特的交响曲。”

虽然只表演了一首就下台了,但依旧是整晚演奏会上最亮眼的一段。

谢清瑰听了,更加意外:“你知道?也喜欢听钢琴曲么?”

沈季屿绷不住地‘呵’了一声。

他喜欢听劳什子的钢琴曲,在没有重新遇到谢清瑰之前,车载音响里偶尔播到都懒得听。

但现在,他已经疯到会主动去听。

“唔,听了一些贝多芬,莫扎特,肖邦这种著名钢琴家的曲子……不多,只是你今天弹的碰巧听过。”

沈季屿似笑非笑:“而且,我都是最近才听的。”

谢清瑰微怔,抿了抿唇:“你…什么意思?”

沈季屿黑眸盯着她,几秒钟后轻叹了一声:“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无动于衷的?”

谢清瑰秀气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我忍不住地去听那些钢琴曲,辗转反侧,心里几乎可以用‘焦灼’这个词汇去形容,忍不住去找你,甚至和神经病一样跟到这里……”

但她却固执地认为他只是为了和她做那种事才来的。

沈季屿似乎困惑极了,进而有些蛮不讲理:“我的生活全面紊乱,做什么都无法百分百的专注投入,你知道我受到的影响有多大么?可你为什么可以丝毫不受影响?”

谢清瑰照常上班,工作,甚至出差,开开心心地享受着生活,甚至能腾出时间和精力来不断相亲。

她就像是一个最为冷血和无情的没事人,而他已经全面沦陷。

凭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沈季屿。”谢清瑰忍不住打断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清清,傻子和疯子有时会格外敏感,我现在就是这两者。”沈季屿呼吸顿了顿,随后微笑着伸出指尖轻轻揉捏她凉凉的耳垂:“而你不一样,你是聪明人。”

……

谢清瑰听明白了。

她明白沈季屿是在埋怨她——他认为这段关系让他辗转反侧焦灼不安,从而变成‘疯子傻子’一样的角色。

同时对于自己的无动于衷,感到十分的不公平。

可是……

“沈季屿,你不过是想睡我。”谢清瑰轻轻叹息,冷傲的模样显得格外不近人情,又有种洞穿一切的残酷——

“何必把‘想睡我’这三个字说的这么敏感文艺呢。”

用了这么多的话来粉饰太平,沈季屿难道觉得自己很委屈么?

这人甚至还借用了一下普希金的话。

这简直是‘敏感’这个词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作者有话说:

傻子和疯子有时会格外敏感——普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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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天开v的时候遇到了些问题,所以更新延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