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玉蝶钗
这几千万把块,现在的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但是正所谓财不露白,我也没理由让对面那些小子们知道我是多么地有钱吧。万一惹上个把居心不良的,没事就跟我套套近乎,就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出钱给他们买装备,那我不真的成了冤大头了?
其实我不知道,在很多人的眼里,我已经成为某大财团的二世子,不知从哪里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没事就爱乱花钱,反正不是自己挣的。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在东方大陆这片地方,我花出去的钱可远没有我挣得多。就凭一家天一当铺,经营了这么久之后,我的收入甚至已经快要超过了我在自由实业里的分红。
光靠买卖装备的差价当然是不成的,但是俺收购的地些未鉴定装备,可真的是让我大捞了一笔。天眼术,实再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东西。
看到有人神色不对,我哈哈一笑,从背包里抓出一大把符纸,高声叫道:“砸锅卖铁给兄弟买装备啦!狮驼岭、天山、云罗仙岛、蜀南竹海等多处打宝盛地传送符,原价五百金,现价只售三百两,欲购从速,先到先得,数量有限,卖完即止!”
扑嗵!
跟我一起来的一大帮子人统统栽倒在地,无一幸免。
绝恶门那几口子早知道我身上有这种好东西,以前也不只一次拿出来用过了。风月跟天涯就从我这里高价买过普照山的传送符,百草仙也亲自使用过逍遥谷的传送符,就算没有比对,大家也都知道它的价值。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我会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卖,就算外人不知道,绝恶门那帮人还不知道吗。我百鬼夜叉什么时候身上缺过钱花了?
百草仙看到我手里的传送符,不由得眼睛一亮。说道:“你手里还有没有逍遥谷的传送符?要是有的话,我以五百金一张跟你买。”
“那个啊?”我眨了眨眼睛,在背包里掏摸一阵,摇摇头说道:“不瞒你说,我还有一张,但是我不能卖给你。”
“真地不能商量一下吗?”百草仙似乎对逍遥谷特别感兴趣,别的传送符看都没看,只是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好像不把符卖给他他就不死心。
“不是说了嘛,我只有一张了,卖给你我就没了。”看准他想要的东西,我知道自己可以趁机要价了,摇着头说道:“如果你有逍遥谷的泥土,我可以想办法再给你弄一张,可是这张我真的不能卖给你。”
百草仙几乎被我气得两眼翻白,心说:我要是有逍遥谷的泥土还跟你买传送符干嘛。
其实我心里知道。百草仙上次去逍遥谷,为的就是种那株逍遥仙草。如今他种出来了,却发现逍遥仙草实再好用,但是却没泥土了。
他那次去,是用了我地传送符。回来又是挂回来的,连路朝哪边修的都不知道。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后悔了。不光是逍遥谷的泥土,就算是那里满山遍野长的藤朱果。也是东方大陆紧俏的食材啊。
“这样吧。”百草仙咬了咬牙,对我说道:“你的这些符就算我全都买了,那条蝶茧护腿现在是你的了,这样你可以把那张符卖我了吧?”
“那怎么行啊。”我说道:“说好了护腿地钱是要给大家分的,现在东西给我了,却没钱拿出来分,你也不好跟兄弟们交待吧?”
“那这样好了,我再给你一千四百两黄金!”百草仙也是真的急了。就怕我不把符卖给他。
“算了算了。”我摆摆手道:“钱我就不另外收你的了。刚才那条腰带卖了五千金,这条裤子我看也就值那么多吧。我给你九张别的符,另加一张逍遥谷地传送符,你那边我就不管了。”
说着,我把符一股脑儿地塞给百草仙,转手将蝶茧护腿丢给天涯,同时对他说道:“这回没收到钱,所以大伙就没得分了。不过咱们可说好。东西我替你拿到了。大伙的债可是你欠下的,什么时候还你看着办吧。”
本想着可能买不到的装备。竟然没我拿几张符就换到了。天涯手里捧着我交给他地蝶茧护腿,嘴巴好一阵哆嗦。还是在只谈风月的提醒下他才想起来,好像我送出去的符也值好几千块呢。这笔债可欠大了,但东西总算是拿到手了。
要说这里在坐各位,又有谁真的把个百十来块放在心上,所以大家心里都有个数,装备其实就是我一个人送的。
表面上看起来,我好像真的是痛下血本,给自己兄弟凑装备。但事实上呢?那些符不过是打怪是顺道打来的泥土,再加点符纸朱砂,全部本钱加起来不到一百块。这要是还算吃亏,我宁可天天都吃。
把那些东西卖了能赚多少钱?人心又值多少钱?
百草仙没拿到裤子,自然会去跟兄弟们交待,讲明那道传送符的作用。而天涯从风月跟无语问苍天那里借了点钱,说要分给众人,但好像没有一个人收下。就连穷得要死地雁过留痕,竟然也大手一挥,拒绝了天涯的好意。
“小朋友,你吃亏了明白不?”雁过留痕小声地对天涯说道。
“吃亏?”天涯不懂。只谈风月跟无语问苍天也不懂。
雁过留痕朝正坐在地上啃点心的我看了几眼,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直把众人看得满头雾水。
该拿装备的拿到了,该拿钱的也拿到了。耽误了这么多时间,蜂腰蝶后的尸体也被系统刷没了。大伙沿着进来的路往外走,我不着痕迹地站起身,将脚下踩着地一颗紫色地珠子揣进了自己的背包。
走遍整座百蝶谷,我竟然没有找到那只玉蝶钗,而且连一丝天山雪连地影子都没见着,大伙也都累得不想动弹了。
“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大家再继续找。”走出那个已经被我们扫空地虫洞,百草仙锤了锤腿,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天色也快亮了。我望着渐渐升起的太阳,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阳一出来,鬼族的虚弱时间就快到了。真要是在这种高级怪物区里,咱们的安全可得不到太多保障。
可就在这时,一片白雾突然向我们袭来。一瞬间,就将我们全都淹没了。
“不对劲。”我说道:“估计这地方只有这时候才会出现,咱们不能错过了,先看看再说。”
话音落尽,周围已经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但是从回答的声音来看,大家的位置并没有发生过移动,只是被那团白色的浓雾挡住了视线而已。
“咱们一个拉一个地往前走吧。”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主意很快就被众人接受了。
我随手一拉。抓住了走在我前面的百草仙,而我地另一只手也被一个人抓住了,可惜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脚下依旧是软绵绵的,好像我们依旧是在那片蜂腰蝶的领地上行走。但是随即传到鼻孔中的阵阵清香,还有那越来越冷的温度告诉我们。似乎这团迷雾正为我们指明的方向。
走过那片浓雾,眼前突然一亮,周围已不再是那片或紫或黄的鬼异之地了,我们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外面那片洁净的世界。
一道雪白地冰壁出现在我们眼前。仿佛雷霆万钧的瀑布,突然被时间的魔法冻结,一切却都还保持着原来奔流不息的模样。
在一片银川腊象之间,隐约浮现出一个幽蓝色的洞口。洞口两棵不知是被冰封住地青松,或者根本就是由霜花凝结出的巨树,好似两名坚守阵地卫兵一样,静静地注视,并且守护着这片不应该出现在尘世的仙境。
洞里不时地冒出丝丝白烟。仿佛那洞里容不下任何一点污浊的东西,就连空气,只要稍有一点不洁,就会被排挤出来。
洞里地温度似乎并不比外面来得温暖,但是却有一股清流卷动着乳白色的轻烟,自洞里缓缓地流出,让人产生里面或许会很暖和的错觉。
洞门外的积雪被这清流徐徐融化,但很快就嘎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抽取了生命。变成了静止不动的冰笋。
想必这里已经有太久没有被人们踏足了吧?或许压根就没有玩家踏足过这片纯洁的地方,那株株巨大冰笋已经和大地融合。形成了一个冰冻的栏门,将里面和外面的世界隔绝,犹如一座冰地牢狱一般。
好在这道“门”没有先前那片隔膜那么麻烦,我们这群人,或火烤、或刀砍,虽然花去了不少时间,但总算是将这“牢门”打开了。
恰巧同时洞里又喷出一阵白雾,丝丝缕缕地沾到我们的身上、脸上。一瞬间,每个人都觉得毛孔好像突然清透了一样,虽然依旧寒冷,但是到这时候,却变成了一种冰凉畅快的感觉。
“这地方太爽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但是显然没有人会反对这种说法。
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丝丝清凉的感觉比起外面的天寒地冻,用“爽”这个字或许还不能表达我们心中的十万分之一。在接受到了这阵“洗礼”以后,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抗拒不进去。就算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能到这种地方来逛一逛,也不虚此行了。
如果不是外面地怪物太过恐怖,只怕在这里修建一间雪山别墅,应该是一件相当惬意地事情。
洞内千奇百怪的冰壁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地历史,大自然赐予了这片神圣的地方以别样的生命,那幽幽的蓝韵好象在诉说着一个个美丽的传说。
这里并没有洞外深厚的积雪,只有薄薄一层被清风带进来的“晶莹”,编制成了一块洁白而透明的地毯。每个人都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个个闷声不响,缓缓地朝着冰洞的深处走去。大家的步子迈得是那样小心,仿佛稍稍重了一点,就有可能把那看起来非常脆弱的“冰毯”给破坏掉一样。
虽然找不到任何的光源,但是这里依旧是很亮。仿佛那些封闭的冰层里就拥有着发光的能量,让我们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却始终有一丝矇胧,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掀起那一片面纱。
“啊!快看那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打破了空气中的平静。每个人都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仿佛在这里发出噪音是极不应该的。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另一种惊讶代替了,因为……
就在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景象。那仿佛是一口池塘,但是却没有人能看清里面是否有水,因为它的表面全部被波涛翻滚的白雾所遮盖了。但是没有人怀疑,它就是我们在门口见到的那股清流的源头。
一座仿佛水晶的平台自池塘中央升起,静静地停驻在那片白色的烟雾之中。
平台之上,堆积着一小辍白雪,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相衬。但是我清楚地感觉到,我们先前所体会的那一丝清凉,正是由那堆“白雪”散发出来的。
而就在那堆“雪”的上面,还停留着两只蝴蝶。
一只,是我放出去的玉蝶。
而另一只,是完全透明的……冰雕的蝴蝶。
“好漂亮的蝴蝶!”一边一向喜欢感叹任何美丽东西的女人——夜梵天喃喃的说了句。
“你喜欢?”安落虹听到,走向前想把那只蝴蝶拿下来,却被夜梵天一把给拉住了。
“什么东西都乱动,你有几条命够挂的?”夜梵天没好气地说道,在这种时候她到是比她那呆子老公冷静很多。
我却没她那么多牵挂,就算不动那只冰蝶,但是玉蝶总还是老子的东西吧。只不过,它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一招手,停在冰台上的玉蝶翩翩飞起,落到我的手中,变回了玉蝶钗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众人只觉得眼睛忽然一花,那只冰蝶的眼睛竟然微微映出红光,却又是一闪即失。如果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只冰蝶上的话,只怕就不会有人留意到那细微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