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秦道皱眉,冷着一张脸问道。

秦捷一脸嫌弃,“爹,能不问吗?你要是不给我人,我就去找大哥、二哥要人!”

“你——”

秦道气得直拍筷子,恨不得把这孩子塞回去!

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秦捷一副有恃无恐,嬉皮笑脸地看着,“爹,你最近脾气怎么这么火爆啊,没点都能炸!大哥和二哥受了的你么?”

“混小子!今天不揍你一顿,你怕是忘了本侯的厉害!”

秦道气的咬牙切齿,扭着头寻找四周有没有顺手之物可以使使。

秦捷立即举起双手,“爹,你别闹!我没时间,我真的要出一趟远门。你到底给不给人啊?”

秦道见他神色认真,并非闹着玩,便应了,“去找你大哥!”

“好咧!我走了!”

说完,秦捷立即转身走人。

秦道老脸一黑,怒吼道:“浑蛋!你给我回来,你不吃早膳吗?”

“不吃了,爹,你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秦捷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秦道看着那渐行远去的背影,火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狐疑,这孩子又在搞什么?

神神秘秘的,只管问他要人,要干什么却一字不说。

秦道抓起桌上的筷子,一连吃,一边寻思着等大儿子回来后,再问问。

秦捷回宣武侯府的时间很短,又急急忙忙的离开,直奔大哥秦振当值的地方。

秦振比秦捷大十岁,对这个三弟那是捧在手心里宠的。

因为母亲临终前,就让他这个做兄长的,一定要疼受秦捷。

这么多年,秦捷虽然纨胡闹,却从来没有仗势欺人,最喜欢就是跟着狐朋狗友去喝花酒。

秦振是国子监司业,二弟秦扶跑去北部当骠骑大将军,子承父业。

秦捷风风火火的出现在面前时,秦振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什么事?这么急?”

秦捷额头全是汗,可见他这是急的。

秦捷张嘴就是,“大哥,给我五十个人。现在就跟我离京!”

“现在?”

秦振愣了一下,“行吧,你拿我的令牌去调人。”

“谢谢大哥,顺利的话,最多十天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从京城到贺澜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天足矣。

把东西装车,运回来京城,怕是要七八天时间。

所以秦捷估了个时间,把自己归来的时间说了出来。

“你这是要去哪?”

秦振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秦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大哥,若有人问我去哪了,你便说我去找木炭的商家囤货了。”

“你也知道,拜月节一过,天气很快就会入冬,我得备货。”

秦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看着三弟拿着令牌走得干净利落,“……好。”

一听到大哥应下了,秦捷直接带着人,一路疾行,飞奔贺澜山。

大岐重文轻商,权贵之家,不管是谁,都对商籍的人总是自带优越感。

秦捷却对经商有着莫大的兴趣,在亲爹不给他银子出去挥霍后,便自己折腾木炭生意,而且还做得不错。

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成了京城木炭的大商家。

一方面谁也不敢招惹秦捷这个纨绔子弟,二来宣武侯秦道这个人,那是个极其护短的。

秦捷做事也圆滑,没有以权压人,给的价格公道合理,这么一来自然有人乐意与他交易,皆大欢喜。

……

灯会的第二天就是拜月节,云冰也没想到秦捷那个急性子,连节都不过了,直接出京办事去了。

短时间内,是没云冰什么事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玄冥眉眼染上了些许烦躁之意,他出现在南桂苑的时候,云决正在拿着自己今天写的字,给云冰过目呢。

“云决字练得不错,记得要劳逸结合,写半个时辰的字,就得出来走动,看看绿植,知道吗?”

云冰叮嘱着小萌弟,就怕他小小年纪把眼睛给看近视了,那就麻烦了。

现在大岐还没有眼镜和放大镜的出现,或许别的国家有也说不定。

云冰对望远镜更有兴趣,她的空间里,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不合适拿出来。

等玄冥什么时候回肃邺城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迟。

用过晚膳,逗了一会云决,便让石榴和青果送他回云居休息。

云冰这才看向玄冥,“王爷今天遇上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有消息来,熙和那孩子怕是撑不过今晚。”

玄冥手里握着茶盏,良久才低声说道。

听到他的话后,云冰挑了挑眉,“生死有命,阎王要人三更死,谁人敢留五更啊?”

“太子,应该也不想留下熙和这个孩子。”

玄冥眯了眯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花太师倒台,他行动很快,把自己摘了出去。”

“嗯。”

云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熙和是花琴所生,花画又是一个拎不清的,她抚养着熙和,对太子来说,未尝不是颗炸弹。

说不定哪天,就被花画给带着熙和,砰的一声给炸了。

花太师做的事太毒,让太子迁怒于花家人,一点都不稀奇。

更何况,熙和生病一事,真与远在北部赈灾的太子没有半文钱关系。

太子忙着赈灾,给熙和看病的人,府邸有大夫,宫里有太医。他就算赶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玄冥突然问道,“你会觉得太子薄情吗?”

云冰轻笑,“薄情,得看对谁吧。太子府不至于连个旧人都没有吧?”

“有,都是跟太子多年的人,是梅宜人,陆宜人,她们都育有儿女。”

玄冥对太子后院的情况也是了解的。

云冰盯着玄冥的双眼,认真的说道:“王爷,是想知道,太子在我这里,是什么印象吧?”

“对。”

玄冥点头,没有否认。

云冰坐直身子,“我与太子仅有一面之缘,并不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不管是花琴的事,还是花画,或者花太师一事,足以看出太子是个果决之人。当发现有错的时候,他会去纠错,而是不放纵。”

“或许,太子对于女子来说,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婿。但他……可以说是一个明君。”

一个能大义灭亲的太子,甚至还将支持花太师的那些官员全部镇压下去,没点心计手段,怎么可能做到?